在最后一曲结束的时候,麟逍终于是来到了这里,只可惜,他的解释还未开始,音乐之声已经彻底停止了。
“唔,没事,没事的,逍遥同学,你能来,就......”饶是口头上的自欺欺人都没办法做到,更不要说骗过心中的自己了,赵甯努力的憋着什么话,却又发现,自己什么都无法说出去。
就在周围众人准备离去的时刻,他们两个就像木桩一样,面对面的站着,一个想解释却又找不到理由,一个想埋怨却又无话可说。
“天行有常,不为尧舜存,不为桀纣亡......”在音乐部的人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之时,钢琴的面前,不知为何又出现了一个人。
“宋!麟!逍!你实在是!”当李玉雅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时,小狗圆舞曲的声音突然从礼堂的钢琴那里传了过来。
“诶?不是?”“刚才不是最后一曲吗?”“什么时候又加了一首歌啊?”“算了!反正还有曲子的话就继续跳吧!”
礼堂里面准备离开的同学们虽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曲感到惊讶,但是一群年轻人,既然还有可以享乐的空间,他们也就不在意为什么了。
“黎先生!?”麟逍瞪大了眼睛看着弹奏钢琴的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的那里,只是在少年愣神之际,对方向着赵甯投去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麟逍虽然现在很累,但是他的思维却没有迟钝,看见黎言的眼神之后,他立刻明白了自己该做些什么。
而赵甯面对伸过来的手,几乎没有犹豫的就握住了,两个人走向了起舞的人群之中,也开始跳起了交际舞。
赵甯一边跳着,一边居然还能分心询问麟逍:“外面的雪下的很大吗?”
少年愣了一下,舞步稍微迟缓了一步:“啊?哦!还好吧,暂时,还没有,积雪。”
她十分淡然地跳着舞,问题却没有停下:“是因为外面的人很多吗?”
“唔,算是吧,毕竟,你看,今天,是平安夜嘛~”麟逍此时慌张到了极致,不仅是因为浑身上下都疲惫感,还有被追问的紧张。
不过还好的是,赵甯最后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安安静静的和麟逍两个人跳完了这一首短短两分钟的舞曲。
弹完了钢琴的黎言慢慢起身,对着礼堂中的学生们装腔作势的鞠了一躬,搞得好像他是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弹的曲子一样。
看着演奏台上对着他们微笑的黎言,赵甯也露出了与之前落寞表情完全相反的笑容:“真是麻烦了黎先生啊,不是吗?”
“是,啊......”突然,麟逍将眼前的赵甯扑倒在地,整个人把她压在了地上。
“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少女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音,只是两秒之后,她就发现,并不是他把自己扑倒了,而是他整个人似乎陷入了昏迷之中。
“怎么了!?”此情此景立刻在学生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毕竟二十多秒过去了,麟逍还将赵甯死死的压在地上。
赵甯也害怕随便推开麟逍会引发什么二次伤害,所以保持着这个动作,紧张的对周围人喊道:“他晕倒了!”
“等等!我们是医学系的,让我们看看!”就在这时,几个学生冲了过来,将麟逍轻轻地抬起来再放到一旁,这才让赵甯可以站起来。
又过了一会,校医也来了,他检查着麟逍的身体,轻轻点了点头:“呼吸十分匀畅,身体也没有发热症状,看起来应该没问题。”
“老师!救护车已经来了!”
“先把他送去医院吧!”
就这样,本该平静结束的舞会最终也闹得了一个不安稳的结局。而赵甯和思筱、玉雅三人站在雪中,呆呆的看着被抬上救护车的麟逍,嘴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人轻轻地敲了敲思筱的头:“别站着了,会受凉的!”
赵甯当然猜到了来者是谁,所以还没有回身,她就开口了:“黎先生!?你知道逍遥他发生了什么嘛?”
黎言摊开手,稍微耸了耸肩:“就是太累了吧,毕竟,那小子半路就下了车,这种天气,又一路赶过来,稍微松懈一下,就会这样。”
“是吗......”听到这番解释,玉雅心中那阵巨大的不满与烦躁感也就消失殆尽了,毕竟为了赶上这场舞会,宋麟逍已经累到直接进了医院,还要谈什么迟到的话,就实在是刻薄了。
而思筱低着头,小声的嘀咕着:“那个笨蛋,好好说一下不就行了吗!?”
黎言走到侄女的身旁,故作深沉的开口说道:“男人呢,有的时候,坚持了某件事,就算是死,也得完成才行,这就是所谓的君子一诺,千金难买。”
“舅舅!我们去吃晚饭吧!你请客!”只可惜,思筱似乎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在她看来,事情尘埃落定了,下面就该庆祝了。
听到这话,黎言自然是不乐意的,他再度伸手敲了敲侄女的头顶:“我说你啊,好歹也听一听大人说话啊,一天到晚想着吃,你是要当刘峙吗?”
对于舅舅的话,思筱只不知道一件事:“刘峙是谁?”
“猪。”“猪......”
看到两个学姐异口同声的回答,少女只能气的握紧拳头上下挥舞:“不要说这种只有历史系学生才懂的梗啦!”
而就在黎言和三个少女离开学校礼堂的时候,他回身抬头看了一眼,苦笑了一下后,就跟上了蹦蹦跳跳的思筱。
在十几米高的礼堂顶端,两个人影浮现了出来,其中之一正是刚才在酒吧之中的洛基,他拍着手,戏谑的说道:“well~well!看起来事情圆满的解决了呢~没轮得到你出手,真是太可惜了!”
另一个戴着兜帽的男人冷冷的回应他:“这句话应该是由我来说才对,明明是一个打击临舟的好机会。”
洛基搓着手指,慢悠悠的开口了:“虽然复仇对你来说很重要,但是对我们来说,还有比你的复仇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幽冷的白雪映照下,他的脸色显得十分苍白,而对于洛基的话,他也十分不屑:“这是我的战争,不是你们的,只是我们的敌人刚好一样而已。而且,如果这里没有什么要我做的话,我已经准备好了下一个目的了。”
看着他这副冷淡的反应,洛基反而戏谑地摇起了手指:“高文啊高文!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如果仅仅是掀桌子就可以解决这世上所有的问题,冷战就不会是冷战了。”
“我不是什么高文,我就叫徐邺,这是我的名字。”面对洛基这位教他魔法的恩师,他却十分的不给面子:“我没有兴趣听你的历史课,我再说一次,如果这里没有我的工作,我就要去一趟德特里克堡了。”
只是,他这样的反应,是有代价的。而现在不断从高空滴落在地面的鲜血,就是他不敬的代价。
“高文啊!高文!我说过多少次了,我的仁慈,并不是你得寸进尺的理由。”看着捂着脖子跪倒在地,脸上十分痛苦的徐邺,洛基弯下腰抬起双手捧住了他的脸。
几秒之后,徐邺被斩开的大动脉已经恢复如初了,在过去的几个月中,洛基不断的进行这种刑罚,每一次都给予他致命的伤害,而每一次,也都将他的伤口复原。仿佛就是他的恶趣味一般,持续了一次又一次。而徐邺也一次又一次的冲撞他,驳他的面子。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折磨着,好似西西弗斯和那块石头。
徐邺早已习惯了突如其来的濒死感觉,所以被治疗好后,他没事人一般的继续开口了:“德特里克堡的事情并非临舟可以控制的,有美国的加入,那里最终只会酝酿出极其恐怖的灾难。”
只是听到了徐邺的担忧,洛基却嗤之以鼻的一笑了之:“这件事,有的是人可以处理,我们就不用多费心思了。飞鸟的存在意义,不就是干这些的吗?届时,是直接毁了那里,还是由谁接手,我们再看就好~”
虽然洛基的语气十分轻巧,但是徐邺心里清楚,自己这个老师决定好了,那他也没有资格插手。于是他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由我再去试一试那个日本来的鬼魂,看看他今晚到底想干什么。”
洛基伸出手感受着天空飘落的点点雪花,依旧一副无所谓的口吻:“那个也交给延平和麟逍处理吧,不过是区区荒魂罢了,在大海里翻不出什么浪花的小虾米。你现在还是专心的把卢恩符文练好吧,没有了符文石,你的战斗能力打折的不是一星半点。”
“呼......”明白了自己什么都没办法去做,徐邺不禁叹了一口气。尽管洛基阴晴不定,但是身为老师,他却十分负责,自己这半吊子水准,确实也没办法应付临舟那群妖魔鬼怪,现阶段也只能沉下心来练习魔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