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嫔所言听得纯贵妃面红耳赤，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如懿也因这话对豫嫔越发的不满，抬眼很是刻薄与豫嫔再道：
    “好了，豫嫔，你做什么只要皇上喜欢本宫也不多言，只是别在这里说嘴了。
    没得旁人说皇上后宫都是没规矩的人。”
    既然说服不了豫嫔，那干脆就说豫嫔的不是。
    如懿这种毫无攻击力的话豫嫔懒得理会如懿，懒懒散散一笑。吃了手中最后一块点心。
    “皇后何须用这种话说嫔妾呢。
    嫔妾不过是得皇上喜欢罢了。”
    豫嫔说如懿嫉妒，如懿哪里肯认，皮笑肉不笑端出她人淡如菊的模样看着豫嫔。
    豫嫔故意扭了一下身子，正视如懿。
    “皇后训诫完嫔妾了。嫔妾倒是也有个好奇的话想问问皇后。”
    豫嫔一张口如懿就觉得不好。
    “皇后娘娘说嫔妾和皇帝大胆，那皇后娘娘您和皇上肯定是从不大胆，那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皇后心里还惦记三爷吗？”
    豫嫔这一句说的如懿都愣住了。在脑海里搜寻了好一会，她才明白过来豫嫔口中的三爷说的是先帝已经故去的三阿哥弘时。
    “豫嫔，你胡说的什么？”
    如懿脑中嗡嗡作响，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又有人翻出当年的事情，还是豫嫔这个才来宫里的人问出这样的话。
    妃嫔们已经在私下里议论开了。
    一时间众人的关注点不再是豫嫔与皇帝转而成了如懿。
    如懿当年实打实的选了两次秀女。
    选皇帝的秀女也是出过波折的，到底真相是什么，在场的人都不知道。
    “豫嫔都知道这事了。我还当只有我们知道呢。”
    “豫嫔可别误会，皇后娘娘绝对不是那种选三阿哥福晋不成，才选皇上嫡福晋的人。
    也不是最后看三阿哥已经选了旁的福晋，才勉强做皇上格格的人。”
    如懿选秀到底真相如何已经没人关心了。
    她与皇帝一番青梅竹马之情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质疑。
    “这么多年过去了。
    皇额娘怎么还是这样无能？”
    如懿尚不知如何辩驳豫嫔与庆嫔所言，忽而听见一个久违的声音。
    “和敬公主。”
    嬿婉一抬头就对上了携带幼子归来的璟瑟。
    璟瑟上一次离宫便与如懿撕开了脸皮，这次见面第一句便精准打击如懿。
    如懿似乎是害怕璟瑟，或者是痛心璟瑟的背叛，嘴皮微动，说不出什么来。
    璟瑟盛气凌人地走到原坐在如懿下首的纯贵妃跟前。纯贵妃尴尬看了一眼璟瑟，后知后觉起身给璟瑟让了位。
    璟瑟落座后容佩不甚高兴上了茶水。
    璟瑟端起茶盏却不用。
    四下里扫视众人。
    “说吧，是谁将养心殿私隐透露给皇额娘的。
    这样隐秘的事情，无论豫娘娘做的对与不对，都不是像皇额娘这样公然在翊坤宫发问的。”
    璟瑟一张口豫嫔心道稳妥了。璟瑟这是帮着她呢。
    众人都不敢揽下这个罪责，都去看如懿，璟瑟的目光也盯在如懿身上。
    如懿两手交织在膝前，眸子往凌云彻所在的方向一转，到底是不肯说。
    “璟瑟，姑姑的好侄女回来了。
    一听说你在翊坤宫，姑姑便过来了。姑姑要给你送一份大礼。”
    如懿从不觉得翊坤宫能热闹到这个程度。公主们一个接一个来这里。
    这会说话的又是胧月。
    胧月还算知礼数与如懿行礼问安后，才与璟瑟寒暄。
    “难为你日夜兼程回来省亲第一时间就来了翊坤宫。
    皇嫂日常忙碌顾不了许多。
    听说你在科尔沁内务打理的极好。正好你问了此事，我送一个人给你。”
    胧月说着李玉走到人前。
    如懿已经被胧月和璟瑟忽略，现在又瞧见李玉莫名其妙来了，她有些坐不住了。瞪着李玉。
    胧月暗中瞟见如懿的眼神只做没瞧见一般，继续道：
    “昨日豫嫔侍寝，刚好李玉听额娘吩咐给皇兄送参汤去了。他恰好听见了一些话。回去路上和人多说了几句。
    本来我是要带着她给皇嫂请罪来的。既然你在，直接交给你了。
    反正以后你在宫里的日子长着呢。皇兄必然欢喜。”
    胧月和璟瑟早都不是年幼的公主了。胧月一番话说完璟瑟已经清楚，胧月这是要借着她的手对付如懿。
    璟瑟也晓得胧月是为什么。原本她此次回宫也是有目的的，笑着收下了李玉。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还真是不算什么。”
    “若是旁人必然是要拖下去的，李玉是侍候过皇额娘的人，和皇额娘说几句也没什么的。”
    “那可不行，皇后这样败坏嫔妾的声名，因为李玉是皇后的人便不管了。嫔妾觉得不公。”
    豫嫔对突然出现的两位公主并不了解，但是她很会抓如懿的把柄。
    原本是她狐媚诱惑皇帝，现在成了如懿败坏她的声名。
    璟瑟瞧她也是有趣。故意逗她。
    “那豫娘娘想如何？
    璟瑟头一日回宫。总不能要璟瑟得罪了嫡母吧？”
    璟瑟是逗，豫嫔却当真，一跺脚。
    “公主与皇后沆瀣一气，嫔妾觉得不公。嫔妾要找皇上做主。”
    三十多岁的豫嫔撒起娇来还是很震撼人的。她果然哭哭啼啼跑着往养心殿了。
    作为罪魁祸首的璟瑟只是不以为意的与众人道：
    “得了。今日请安闹成这样也没意思了。都散了吧。”
    璟瑟说散的散，可如懿还端坐着呢。
    她好像被绕进去了。
    奈何众人都晓得璟瑟在皇帝心里的份量。就连海兰，也只是默默不语。
    众人那自然不敢不散。纷纷跑了。
    嬿婉今日看了一出好戏，心里正想哪一部分是进忠做的。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璟瑟的辇轿忽而出现在嬿婉跟前。
    “令妃这肚子几个月了？”
    不等嬿婉回应，高高在上的璟瑟挠了挠头。
    “快两个月了吧。”
    “时间真快，上一次本公主回京，嘉贵妃与皇额娘还死死压着你。如今我瞧你的机会来了。”
    嬿婉看着高高在上的璟瑟。
    璟瑟这是拉拢她？
    但当嬿婉看清璟瑟身后一闪而过的进忠时，笑了。
    嬿婉想到了进忠说过的一句话。
    “饵兵勿食，归师勿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