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们，你望我，我望你，谁也不敢说话，全都在皇帝威压下低了头。
如懿不明就里，气得喘息都粗了几分，一抬眼“永寿宫”的牌匾映入眼帘。
“令贵妃呢？
事情发生在她宫门口，赵九霄也是她的人，她不该出来给个说法吗？”
如懿斜眼瞪着永寿宫牌匾，怎么瞧怎么觉得永寿宫的牌匾有些歪。
牌匾犹如卫嬿婉，上梁不正下梁歪说的就是她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教导出这样的人，做出这样的丑事来。
思及此如懿又叹了一声，为永寿宫不值当。为自己和这样的人同为妃嫔不值当。
如懿正厌烦嬿婉，嬿婉偏顶着她幽怨的目光出来了。
如懿都不给嬿婉给皇帝请安的机会。
还没等嬿婉双脚迈出永寿宫门槛，怒目直言道：
“令贵妃，你心思不正，跟着你的人一样的心思不正。
赵九霄明知容佩是凌云彻的妻子，仍旧与其暗中私会，你需得给本宫一个解释。”
如懿一口气吐出这许多，仍旧不能够宣泄她心里怒意，复咄咄逼人看向赵九霄。
“赵九霄，你的主子出来了，皇上也在，还不将你与你主子做的恶事如实招来。”
“说说你们是如何暗中苟合，意欲陷害本宫，谋害皇上？”
如懿想都不想将能想到的罪责都加注在赵九霄身上。
如懿示意下凌云彻扯开了赵九霄口中破布。言语叹息。
“九霄，方才我给过你机会了，实在是你不珍惜，哎，莫怪兄弟无情。”
凌云彻惋惜又无奈的将赵九霄送到了皇帝跟前。
“哎，凌云彻，你真是蠢货一只。”
赵九霄实不知凌云彻脑子被什么荼毒了。那样明显的暗示都瞧不出来。
赵九霄说完这句便停了下来，如懿不肯，催促他道：
“凌云彻如何用不着你说，你且说你的事情。你为何要和容佩私通？
可是听了令贵妃的，暗中谋害本宫。或者是想陷害皇上栽赃给本宫？”
赵九霄不抬头也感受得到皇帝的威压。
哀叹连连之后，噗通跪在皇帝脚下。
“皇上，奴才只说一句。奴才是皇上的人。不是皇后娘娘说的令贵妃之人。”
“皇后娘娘也莫想要诬陷令贵妃，什么暗害皇后，谋害皇上，都是皇后娘娘的臆想。
皇后娘娘要杀奴才，便杀吧。”
赵九霄看见的不能说，也不想连累嬿婉，他做好了豁出这条性命的准备。
嬿婉能感觉到站在她身后的澜翠身子在抖，她还知道澜翠不是为了怕赵九霄死而抖，是因为赵九霄没有背叛嬿婉，澜翠与有荣焉。
嬿婉为二人感动，容佩之事涉及太多，嬿婉都没与二人通气，二人却信任她，愿意为她付出性命，嬿婉自然也不会辜负她们。
“皇后娘娘，您言之凿凿，臣妾却不信。
臣妾愿意用臣妾的性命担保，赵九霄和容佩绝无私情。也绝没有做您所说的桩桩件件。”
嬿婉眼神坚毅，直勾勾与如懿对视，今日她誓死不能叫人污蔑了赵九霄去。
嬿婉的刚毅果决虽震慑了如懿，奈何如懿是个只认死理的人。不屑一顾的扫过嬿婉。
“令贵妃，凌云彻声誉受损，本宫声誉受损这些，是你的命能够抵消的了吗？”
“便是加上你身后那几人的性命也抵消不了你的冤孽。”
如懿口中那几人，说的是春婵，澜翠还有王蟾。
在如懿眼中，她和凌云彻的声誉早高过了这几个作孽之人的性命。
讥讽了嬿婉，如懿又向皇帝请旨。
“皇上，卫嬿婉居心叵测作恶多端，她的奴才也都不什么好东西，今日抓着的是赵九霄勾引容佩，害凌云彻和臣妾，明日还不知闹出怎样的丑闻。
现如今，人赃俱获，证据确凿，请皇上下旨处置卫嬿婉等人。”
如懿的大义凛然震慑众人，一时谁都不敢言语。
皇帝是左右为难。一面是他的脸，一面是嬿婉的性命。皇帝犹豫了。
“皇上。臣妾有话要说。”
皇帝心乱如麻，嬿婉有话要说，皇帝只是胡乱挥手让嬿婉赶紧说。
嬿婉挪动几步走到皇帝能瞧见她眼神的地方与皇帝道：
“皇上，为了您的声誉，为了您的千秋万代，您便下令吧，您处置臣妾便是。只要能消了皇后娘娘的疑心。”
皇帝瞧的分明，嬿婉眼神暗示的人是容佩。
嬿婉都知道了，嬿婉为皇帝愿意牺牲自己。
“令贵妃娘娘，您说娘娘这是何苦呢，您别犟了，就和皇后娘娘认个错 。
您腹中也怀着龙胎啊。”
进忠看似催促嬿婉朝如懿认错，实在提醒皇帝，嬿婉也是有身孕之人。
进忠的话没叫皇帝立刻做出抉择来。倒是一旁一开始推搡着要说实话的两个小太监看不下去了。
“要不咱还是说了吧。这样下去，令贵妃要被皇后娘娘冤死了。”
“是啊。令贵妃好歹怀着皇上的皇嗣。要不你去说。”
第二个小太监催促着第一个小太监，眼前他要去说了，一开始劝阻二人的人一把拽住他的脖领。
“你们就那么着急想死?”
“眼瞎啊你们。令贵妃显然是早瞧出皇后娘娘和容佩姑姑有事儿，只是为了皇上的颜面，才站出来的，你们这会去了，皇上不砍了你们的脑袋才怪呢。”
说着那小太监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比在要前去的小太监后脖颈。
他再不想去了。
皇帝是和容佩有那样的事情，可皇帝也犹豫要不要直接告诉如懿这件事情。
若是一开始说了，那只是纳了宫女的事情，现在却不是了。现在容佩是有身孕了。依照如懿的性子，不定会闹得何等不可收拾的地步。
皇帝与嬿婉再次四目相对，嬿婉再次道：
“皇上，臣妾愿意领罪。”
嬿婉已经是令贵妃，肚子里还有皇嗣，就算是降一降位份，小惩大诫一番也不是不可以。
来日他再给嬿婉晋升回来便是了。
至于赵九霄，不过御前侍卫，御前侍卫多如牛毛，只是他的妻子澜翠恐怕得好好安抚一番。
这些不都是皇帝的特权吗？
“令贵妃……”
“是朕，与容佩有私的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