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以为这女人是贪生怕死想要委身于山贼的淫威时,忽听到她下面说的话,自己这才知道,这女人是故意拖延时间求自保。
可她的话还是让他越听越沉脸,最后她竟然还答应亲了那山贼,这让他心中莫名升起几分怒气。
因为他在门外,并看不到女人是如何亲那山贼的,想当然的便以为是亲嘴。
苏倾倾闻言怔了怔,这男人说话也太直白了吧!
“大公子,奴婢怎会跟他一个山贼亲嘴儿,我只是应付的亲了一下他的侧脸,就这还恶心的我想吐,等回去后我要好好的刷刷牙漱漱口。”
裴景之眸光微沉,下意识的抬手用袖子在她嘴上胡乱擦了一通:“下次再敢乱亲男人,本公子让你自生自灭。”
看似冷声的说完,牵过她的小手便往外走。
“相爷,她是谁?”
站在门口外的杨蓉蓉看着喜欢的男人牵着一个女人走过来,心情本就低落的她,顿时有种被人背叛的感觉,让她心痛的难以复加。
“她是臣的丫鬟。我们现在赶紧下山,有什么话回去再说。阿花,扶着她我们走。”裴景之自然的松开了苏倾倾,并未讲明杨蓉蓉的身份。
杨蓉蓉一听这女人竟是他的丫鬟,而且还让她照顾自己,心知自己刚刚误会了。
可同时心中也升起一丝不平的情绪,她一个低贱的丫鬟在面对被山贼随时欺辱的可能,竟还会如此淡定的与他周旋,就算是亲了一下山贼,可她的清白却保住了。
再反观自己,一开始只知道哭闹求饶,没能阻止住那山贼头子不说,还激发了他的兽欲。
要是自己能像她这样与贼子周旋,说不定自己的清白之身便不会失去,她也能光明正大的站在裴景之跟前。
可恨的是,现在再想什么也都晚了。
裴景之与苏倾倾不知她所想,就在他们刚走出院子,便听到不远处传来厮杀声与呐喊声,同时一片火光冲天照亮周围数里。
“跟上。”裴景之没有走向厮杀的方向,而是向相反的地方快步走去。
一路上碰到很多刚刚被喊起来的山贼,裴景之便故作惊慌的指引他们向官兵的方向,让他们去支援。
就这样他们有惊无险的来到后山,在他们走到半山腰,便看到等候在那里的官兵。
“季校尉,我们的人已经从正面进了山寨,现在你可以带着人上山围剿他们了,务必给本相斩草除根。”裴景之沉声道。
“是!相爷。”季校尉拱手领命,便带兵上了山。
“相爷,你没事吧?”祝五这时上前关切道。
“没事,我们下山。”裴景之唇角微勾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向山下行去,后面跟着一队士兵护着。
天色未明,他们一行人来到一个城镇,随后便住进一家客栈,等着狼峰寨的消息。
裴景之将杨蓉蓉送进客房,便想离开,不想却被叫住了。
“相爷,我有话要说。”杨蓉蓉神情悲伤道。
“蓉郡主有何吩咐?”裴景之与她保持着距离道。
“相爷,我的事希望你能给我保密,要是让京城的人知道了我的事,尤其是我父王母妃,若是让他们知道了,我就只能一死了之了。”
“蓉郡主放心,此次围剿只是为了当地百姓的安定才带兵剿灭山贼的。
我们下山时天还黑着,我们人又多,所以也没人会注意你是谁,等我们回桑洲城时,你扮成臣的丫鬟,这样更不会有人乱想。”
杨蓉蓉没想到这男人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这让她心安不已,可有一点她还是不放心。
“相爷,可你的丫鬟看到了我,为了以防万一,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她闭口。”杨蓉蓉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在山上那丫鬟可能没看清自己,可在客栈大厅时,那灯光明亮,那丫鬟自是看清了自己。
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是谁,可她却知道自己是被她家主子单独带到她面前的。
从这丫鬟面对山贼还能全身而退的聪明,她肯定能猜出什么来,为了自己的名声,她怎能让这隐藏的危险随时威胁着自己。
所以,她要把这个万一扼杀在摇篮里。
裴景之闻言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个郡主想要杀人灭口。
“蓉郡主,她是臣的贴身丫鬟,向来忠心,你的事她不会到处乱说的。”
“相爷,我的事绝非小事,不能有半点马虎,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难处。”杨蓉蓉哽咽的低声哭道。
她不能表现的太过强硬,不然会让这个男人反感自己,她要是以柔弱可怜的模样求他,说不定他会明白自己的苦衷去杀了那个丫鬟。
裴景之俊脸罩上一丝冷霜:“蓉郡主,照你这么说,臣也知道你的事,是不是你也要杀我灭口?”
杨蓉蓉正在楚楚可怜的抹眼泪,闻言小脸微慌:“相爷,你不要误会,您是一国丞相,人品性格我自是信的住,我绝不会担心你会出卖我。”
“蓉郡主,等一会臣便派人送你回京城,你和她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杨蓉蓉听完他的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千里迢迢的为他而来,受了如此的劫难,他不但不心疼自己哄她,反而还护着一个低贱的丫鬟。
“裴景之,你可知道我为何会来此吗?”杨蓉蓉眼中满是痛悔。
“不知。”裴景之淡淡的回了两个字。
“裴景之!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喜欢你,能让我不顾一切的来这里只有你。
你是不是看我落到了这种田地便想把自己摘干净?不想对我的事负责?”杨蓉蓉有些激动道。
“蓉郡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我本就是泛泛之交,你是如何想的臣怎会知道。
你为何来到这里那是你自己的事,跟臣没有任何关系,请蓉郡主不要把自己的任性妄为强加到别人的身上。”裴景之想也不想的跟她撇清因果。
杨蓉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好像是第一次才知道他的为人竟是如此凉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