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现在很紧张的,这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苏倾倾挤出一丝假笑,又怕他不信,小手拍了拍胸前,不想这一拍却拍到了伤口上,让她不由痛吟出声。
裴景之见了,本能的起身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近自己,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蠢,你这儿有伤忘了?”
苏倾倾原本不紧张,可被他这一亲密接触,不由紧张的脸红一片。
“大……大公子,奴婢一紧张就忘了。”边说着,便想推开他。
裴景之低眸看着她绯红的小脸,唇角不由扬起一抹笑:“本公子相信你这次是所言不虚。”说着,便放开了她。
苏倾倾听着这古人毫无顾忌的取笑自己,让她既尴尬又羞恼,有脾气又不能撒,只能装害羞的低着头不看他。
“阿花,以后你要习惯本公子的命令,现在可不是你一个人在韵苑时那么自在,懂吗?”裴景之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女人的下巴,眸光暗沉的看着她。
“奴婢知道了。”苏倾倾看似乖巧的答道。
“知道就好,再有下次别怪本公子没有提醒你。回去歇着吧!”裴景之手指自然的摸了一下她的脸颊,这才放开她。
“是!奴婢告退。”苏倾倾屈膝行礼,这才转身往外走。
裴景之看着她行完礼离开,眸色凝视着门口,片刻后:“青荷,本公子去主院一趟,你也下去吧!”说完,便出了韵苑。
青荷想着她刚刚看到的,让她拿不准这大公子到底对那阿花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前一刻还冷着一张脸罚人,可下一刻便又轻易的饶了那阿花。
这阿花也是大胆,竟敢当面说主子长得好看,她本以为大公子听后会更加生气,不想,主子看上去并未气恼,难道主子喜欢被女人夸他好看?
傍晚时分,裴景之才从外面回来,青荷伺候他更衣洗了手。
“阿花下午做什么了?”看似随意的一问。
“回大公子,阿花下午睡了一个时辰,醒来后便在床上看画本,现在应该还在看着。”青荷恭声道。
“她一个不识字的丫鬟也就看看画本打发时间,她哪里来的画本?”
“她之前在你书房里找来的,不止有画本,还有两本书籍。”
“她不识字拿书籍做甚?”
“奴婢问过她,她说是拿错了,奴婢倒也没见她再看,可能真是拿错了吧?”
裴景之喝着热茶,也没再说什么,待喝了半杯茶,门外的二等丫鬟推门走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便是端饭的婆子与丫鬟。
待她们走后,裴景之淡淡的吩咐:“青荷,去叫阿花过来用膳。”
“是!”青荷应着,便出去叫人。
耳房里的苏倾倾刚把画本码好,便见青荷走了进来。
“阿花,大公子让你去他屋里用膳。”青荷语气有着一丝吃味。
苏倾倾闻言,暗骂一声王八蛋,只能去了主屋。
一进餐室,便见那人模人样的古人已稳坐在主位上。
“见过大公子。”
“嗯!坐。”裴景之语气淡淡,并没有明确让她坐哪里。
苏倾倾却知道他这是故意想看看自己接下来怎么做。
有了中午的教训,她自是不敢坐他对面。
“谢大公子。”苏倾倾屈膝行了谢礼,便轻移莲步的走到他近前,在他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裴景之见她这次很自觉,唇角微扬了一下,可也没有说什么让人难堪的话。
“喜欢吃什么便夹哪个,以后习惯了你就不会紧张了。”说着,用公筷给她夹了一个鸡腿。
“谢谢,大公子不用管奴婢,我自己吃便可。”苏倾倾有些不自在的浅笑道。
“你身上有伤,远点儿的菜你夹不到,你先吃着。”裴景之温和道。
“嗯!”苏倾倾不再客气,夹着鸡腿便吃,这还是她来到这里吃的第一个鸡腿。
裴景之看她吃的自然,也不扭捏,眼中有着笑意,转回头也吃了起来。
等她吃完一道菜,裴景之便给她夹别的。
苏倾倾婉拒了一次没有止住他,便不再拒绝,他夹自己就吃,要是她拒绝狠了又要惹这男人生气,她何苦来哉。
待吃完,候在门口的青荷伺候着裴景之漱口,苏倾倾则起身自己准备漱口水。
收拾好后,裴景之回了寝室,苏倾倾见他没让自己走,便只能跟进屋子。
“阿花,可知本公子今天干什么了?”
“大公子做什么了?”苏倾倾很给面子的故作纳闷的问道。
裴景之见她如此配合,笑了一声:“裴管家他们一家的事查清楚了,可知本公子如何处理的?”
“打一顿板子赶出裴府。”苏倾倾皱眉猜测道。
“不对,再猜。”
“送官了?”
“不对。”
苏倾倾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处理方法:“难不成大公子念及他有功,就这么放他们一家走了?”
“你觉得本公子有那菩萨心肠吗?”
苏倾倾闻言,随口哂笑道:“总不能杀了吧?”
“嗯!杀了,一家四口。”裴景之俊脸阴沉着。
“啊?”苏倾倾没想到裴管家一家都会死。
“别惊讶,阿花,你可知道,那裴锁贪墨了裴府多少银子?又伤了多少无辜生命?”
“他家贪了多少银钱?”
“一百二十万两,人命三十,他们一家配合的天衣无缝。
上到主子的衣食住行,下到下人们的伙食,还有与裴府想做生意的人和想巴结裴府的,他们一家都要趁机敲诈一笔。
他们如此贪得无厌,败坏裴府的名声,本公子怎会轻易饶了他们。
在查清他们的罪行,本公子便让人将他们一家斩杀在菜市口了。”裴景之语气冷然道。
苏倾倾没想到一个管家竟如此大胆:“大公子,您做的对,像他们这样不懂感恩,陷主家不义之人必须严惩。”
“你真这样想?你不觉得本公子太过无情,不念半点情分?”
“大公子,他们在贪墨第一笔银钱时,便已经背叛了裴府对他们的信任,他们能做出这样的事,说明他们的为人极其恶劣。
幸好您发现的早,倘若有一天有人想陷害裴府,他们这样的人最容易被收买。
你们裴府家大业大,你杀了他们那是永绝后患,若放了他们才是后患无穷,所以,奴婢只会说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