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知道吧?上午不是有关他的流言已传遍大街小巷了吗,他知道后便派人严查了一下。你猜怎么着?”
他这一问,众人都把他给围住了,个个用好奇的眼睛盯着他:“快说,怎么着了?”
“原来是丞相他那姨母雇人散播的谣言,就因为她想让丞相娶她的女儿,丞相死活不同意。
于是她女儿便到处喧嚷说她是将来的丞相夫人,昨天她在街上碰上丞相大人,便对丞相胡搅蛮缠,想当着众人面前逼婚。
丞相大人见她如此毁自己的名声,便打了她一巴掌,还命人将她关三个月的禁闭。
丞相大人这样做,只是想警醒一下他的表妹不要太过分,不想,他姨母却怀恨在心,到处散播谣言想把丞相大人的名声给搞臭。”
“可我听说他们两家早有娃娃亲,丞相大人悔婚也属实不该啊!”
“你知道什么,他那个表妹五岁时只是一时兴起提了一嘴要嫁给表哥,丞相的母亲正高兴着,跟哄孩子似的说了句可以,就这么一句戏言,范家便当了真。”
“怪不得丞相大人不承认这门亲事,敢情只是没有任何凭证的口头戏言。”
“看来范宅姨母这次彻底惹恼了她这个丞相外甥,都带兵马去围府了。”
他们的说话一传十,十传百的不知不觉便传开了。
这些人中自是有裴景之安排的,那姨母都知道找人散播他的谣言,他又怎会不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呢!
周琳汸还不知道大难临头,正在得意洋洋的给自己相公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好像她一个妇人能把一个丞相算计了,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老爷,这次总算是让我出了一口恶气,他裴景之不是傲气吗?不是看不起咱家吗?我就让他看看咱家也不是好惹的。”
“夫人,你这样会不会惹恼了景之?怎么说他也是一国丞相,他要是较起真来,咱家可吃罪不起。”范丰有些担心道。
“怕什么,就算他查出真相又怎样,我可是他亲姨母,他想动我,那也要看我大姐应不应了。”周琳汸丝毫不担心事情败露会怎样。
“也是,景之是最听你大姐的话。”范丰稍微放了心。
“云朵这几日饭都吃不下,还不是那臭小子下手太重,我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以后他还指不定的怎么欺负云朵呢?”
“也罢,希望这件事后,云朵对他死了那份心。”
二人正聊着,忽听门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还没等他们夫妻反应过来,便见管家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老爷夫人,丞相大人带兵进府了。”
“啊?你说什么?”夫妻二人同时大惊。
还不等管家回话,门外便闯进一群官兵,他们一进门便将客厅整个包围住。
这种给人压迫感的汹汹气势让这夫妻神色一阵阵的慌乱:“你……你们缘何闯府?”
她的问话刚落地,便见一人神情冷傲,官袍加身,周身寒意散发周围,那双锐利如刀的眼眸不带半点感情。
“姨母,我缘何来此,想来你很清楚。”
“景……景之,你这是要干什么?这只是咱们家里的家务事,你这样兴师动众的做甚?”周琳汸强装镇定,以长辈姿态训斥道。
“好一句家务事,你想轻飘飘的用一句家务事,便想揭过对本相的无端中伤,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够响的。
姨母,你出身商户人家,理应知道故意摸黑朝廷命官,捏造虚无流言, 散布虚构的事实是什么罪。
若是这谣言被人利用坐实了本相的所作所为,你猜我会是个什么下场?
在你明明知道本相会有丢官的风险,可你还是这样做了。试问,你这一心想将本相置于死地的歹毒心思,是一句家务事可抵消的?”裴景之挺直着身形严厉的质问道。
“景之,姨母真没想那么多,只是你打了你表妹,我这做娘的气不过,便想着教训你一下。”周琳汸见事情不妙,赶紧服软道。
“抱歉,大错已铸成,你们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看在我母亲求情的份上,死罪便免了。
限你们两天内离开桑洲城,此生不得再踏进桑洲城一步,违者重打八十大板。
另外,家产还回我家一半,另一半算是我们家给你们的断亲费,以后你我两家没有任何关系。
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在别的地方还打着本相的幌子收敛钱财,到时候就是我母亲求情也没用,本相照样宰了你们。”裴景之冷然道。
周琳汸闻言,脸色顿时惨白一片:“景之,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们一家啊!我可是你亲姨母,是看着你长大的亲姨母啊!”
“现在已经不是了,以后请称我为相爷,再攀亲戚,另一半的财产本相也收回。”毫无温度的语气已经表明了他决心的态度。
“夫人,别说了,相爷能饶了我们一家的性命,已经是开恩了。”范丰按住了想说话的周琳汸。
再让她不知死活的说下去,他们真的便会一无所有的被赶出桑洲城。
“还是范老爷明事理。”裴景之薄唇微勾起一抹轻嘲:“武大人,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钱财务必给本相算清楚。”
“相爷放心,下官今天带了十个账房先生,他们一定会将账簿算的清清楚楚的。”武大人恭声保证道。
“很好,本相很满意。”裴景之淡笑了一下,眸光冷冽的看了一眼周琳汸夫妇,转身便离开了范宅。
他一走,周琳汸瞬间瘫倒在地,大哭道:“我的命好苦啊!怎么就攀上了这门亲戚。”
武大人不管她如何嚎,看向那范老爷:“范丰,领我们去库房吧!”
范丰迁怒的瞪了一眼周琳汸,无奈的领着一行人去了库房,那里放着的不止有账本,还有他整个身家。
裴景之回了裴府,让人给城主夫人送了信,便直接去了自己的院子。
一进寝室,便见床上昏迷的女人已经醒了,这让他的担心瞬间落了地:“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