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倾见他发愣,赶紧甩开他的手,往床里面躲去。
裴景之眸光定定了好久,眼神暗了暗,再次抬眸,眼底尽是心疼之意。
“几个月了?”声音轻柔无比。想着在门口时,他震惊的只看她的脸了,也没注意到她的身形。
“七个多月了。”
“是不是因为怀了他你才跑的?”
苏倾倾眸光微闪了一下:“嗯!”她怎能跟他如实相告,最主要的她是不想给人做妾。
裴景之目光有着痛色,从她脸上渐渐往下落在了她的肚子上:“倾倾,我就让你这么信不住吗?”
“相爷身份高贵,我这样低微的身份怎敢冒险。”苏倾倾盖好被子,清冷的笑了一下。
裴景之听着女人疏离的话,神情微凝:“倾倾,抱歉,让你受苦了,这个孩子你尽管放心的生下来,无论男女,我都会爱他的。”说着,便坐在她面前,手掌自然的握住了女人的手。
苏倾倾闻言,怔了一下,她没想到这男人这么快便接受了这个孩子。
“大公子,你能这样说我很欣慰,可我还是不能跟你走,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一出生便低人一等。”
“倾倾,我一国丞相的孩子怎会比别人低一等,他的将来注定也是裴家一份子。”
“大公子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在外人看来,他的确不比别人低一等,可他在你裴家只要是庶长子,他便永远矮嫡子几分。
你们显贵之家最注重嫡庶之分,将来他的身份在裴家不被重视不说,还要受人白眼,因为他有一个通房丫鬟升为妾室的娘亲。
作为一个母亲,我情愿他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也见不得他委屈的过一生。”苏倾倾言辞犀利道。
裴景之被她的想法给弄愣住了,这女人的思维怎么每次都跟别人不一样?要是别人生了庶长子那也是高兴的不得了,怎么到她这儿还委屈上了。
“倾倾,我承认庶长子的地位的确没有嫡子的身份高,可这也不代表他在府里就是不堪的,只要他有能力,照样会让人高看他一眼。
何况他有我这样有才学的父亲,只要我好好教导于他,我相信我们的孩子定会是一个卓越非凡的人。”
苏倾倾闻听他的话,心里还是很满意他的表现的,至少这个男人还像一个做父亲的。
“大公子,我相信你现在是真心对我们母子好的,可等他日你的嫡子庶子一大堆,我的孩子便不再是那个最重要的了。
我只想让我的孩子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生活,将来再和普通人结婚生子。
我不想让他过那种天天跟他人争个长短的日子,那样他一辈子都会过得很压抑不开心。”
裴景之听她说完,不赞同道:“倾倾,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有他的道理,既然他注定做了我裴景之的孩子,是福是祸都是他的命,而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还有,我不会让我裴家的孩子流落在外的,不管你怎么想,你必须要跟我回去。”
苏倾倾见说了这么多还不能让他改变心意,不由气恼道:“我不回去,要么你自己走,要么你就杀了我们母子。”
“杀你我可舍不得,倾倾,你是不知道,当我找你找不到时我是有多么的担心你,我生怕你遇到了不测。
这几个月我是吃不好睡不好,心心念念的都是你,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我开心还来不及,我又怎会舍得杀了你。
倾倾,跟我回家好吗?你放心,我这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裴景之倾身靠近,握住了她小手。
苏倾倾看着他温柔多情的眼眸,要是可以她真的很想答应他,可她又很清楚这男人不是她的良人。
“大公子,有些事不要强求可以吗?放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跟你无缘。“
“无缘?你是这样认为的?”裴景之眸光微沉了一下。
“我们这样本来就是你勉强我的,我从没喜欢过你,只是卖身契没要回来,让我不得不虚与委蛇的应付着你,现在卖身契没了,我再也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
苏倾倾说着无情的话,希望这男人能知难而退。
裴景之闻言,俊脸阴沉了下来:“你此话当真?”
“事情都到了这份上,我还有必要骗你吗?”苏倾倾神情认真道。
“苏小花,你这天杀的女人,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虽勉强你跟了我,可我有哪点对不住你。
无论是吃的花的戴的,你所拥有的比那些夫人小姐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你受欺负我还处处护着你,到头来你却跟我说无缘,不喜欢我,你还有没有心?”
裴景之被她无情的话着实给气到了,他都放低姿态哄她回去了,她还要跟自己划清界限,这叫他如何不气。
苏倾倾看着他气怒不已的模样,心下一阵难过,可还是一意孤行的说着无情的话
“大公子曾经说过,若是一个男人不在意一个女人,就算那女人将心掏给他,这个男人也不会在意的。
大公子,我很赞同你这句话,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
裴景之听她说完让他怒气上涌的话,寒声道:“苏小花,你以为你只要说不喜欢我,本相便放过你了,我告诉你,你对我如此无情,本相是绝不会放过你的,你想离开我,你做梦!”
冷声说完,出手便点了她的哑穴,他现在不想听她再说一句无情的话,他怕自己忍不住杀了这个蠢女人。
苏倾倾没想到这狗男人如此冥顽不灵,做事太过偏执,她想骂人却骂不了,只能气恼的瞪着他。
“苏小花,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你此生是我的人,哪怕你不喜欢我,你也只能待在我的身边。”裴景之迎上她怒气的眸子,然后便走出房门。
小玲一直在院子里听着屋里的动静,见那男人出来,吓得她就要去厨房。
“回来!”裴景之冷声叫住了她。
小玲只能害怕的看着他:“大爷有何吩咐?”
“那个孩子呢?”
裴景之在酒宴上听陆羿说过那个阿战的男孩儿,既然要走自是要带着他一起走了,谁让他是那女人收的义子,他自然也要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