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之闻言,却不为所动道:“夫人,她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一切我自有安排。”
夏竹萱见他如此向着一个妾室,心下虽气,面上却始终保持着微笑:“夫君既然决定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夫君,我这正妻还没怀有子嗣,二夫人这边却先生子,这若是让外人知道了,您让我在人前多没面子。”
“你想如何?”裴景之语气无波道。
夏竹萱上前一步,双手拽着男人的衣袖,语气撒娇道:“夫君,按理我这主母还没生育,其他妾室是不能先比我有孩子的,可现在二夫人既然已经生了,我也不能再说什么。
为了我这主母不被他人嘲笑,我只能先将二夫人的孩子寄养在我院里,这样也合规矩。
等他日我若怀上了,再将孩子送还给她,这样也能维护住我这主母的颜面。夫君,你看这样可行?”
裴景之不着痕迹的躲开她的碰触,转身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夫人,我丞相府里的规矩,是谁的孩子便由谁来养,你作为丞相府夫人要以自己府里的规矩为准,他人的规矩关我丞相府何事。”
“可这样的规矩已是显贵人家默认的,他们才不管我们丞相府有没有这样的规矩,他们只会以他们的想法看待这件事。
若让他们知道我这个当家主母连这个主都做不了,我这个丞相夫人当的岂不是太委屈?”夏竹萱睨了一眼低头不出声的苏倾倾道。
“夫人,在你进门前我已经照顾到你的感受了,也给了你应有的体面,本相希望你不要为了一个孩子让我对你失望。”裴景之看似温和道。
夏竹萱闻言,暗里咬牙,心知这男人还是向着这个妾室。
可他也没有说错,自成婚以来,除非他出门办事不在她这儿,只要他回府便宿在自己的房里,这让府里的下人对她更加的恭敬讨好,也让自己的虚荣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她本以为这个通房已不在京城,不想她却突然出现在了这个别院,要不是这里的一个婆子去丞相府办事说漏了嘴,她还不知道那个通房已经生了个女儿。
想着那男人的欺瞒,这让她怎能不怒,于是,她便马不停蹄赶了过来,想着先给这个通房上上规矩,再接她们母女回府,到时她再慢慢的收拾她们。
不想,一进屋便看到她这夫君也在屋里,将她的计划打乱。
一想到这男人白天不在家却来了这里,这又让她嫉恨不已。
现在听这男人以官称威胁自己,她若再不识趣势必会惹怒这个男人,她可不能让这男人对自己产生厌恶感来。
“妹妹,你瞧夫君多为我们姐妹着想,生怕我们两个不合,其实是他想多了,我是真的想跟你待在一起,这样我也能有个说知己话的人儿。”
夏竹萱走到苏倾倾跟前,亲密的握住了她的手,给人一种很有亲和力的模样。
“大公子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夫人过得舒心,您在他心里才是那个最重要的。”苏倾倾浅然笑道。
“你可别这么说,有谁不知夫君是最宠爱你了,你瞧,我只说了两句他就生气了。算了,既然他不让你回丞相府,我也没折。
你那女儿呢?快让人抱来让我瞧瞧,我最喜欢小孩子了。”夏竹萱一副贤良模样。
苏倾倾闻言,本能的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孩子:“不好意思,她刚睡了,等下次吧!”
夏竹萱刚要说去看看,座位上的裴景之却站了起来:“夫人,我要回府了,你要不要一起走?”
夏竹萱闻言,也不好执意,只能顺着男人笑道:“好啊!”说着,刚要上前挽上他的胳膊,男人却先她一步的走出了房间。
冷眼回头看了看那温顺的妾室,冷哼了一声,便也跟了出去,这个妾室自己早晚收拾她。
苏倾倾看着他们夫妻离开,唇角扬起一抹冷嘲:“裴景之,你这骗子,要说你们没有夫妻之实谁信。”
要是那男人没有碰这个穿越小姐,她绝不会这么又爱又怕这个男人。
从她满含柔情爱意的眼神中便能看出,他们夫妻在丞相府里是很和谐的。
若是一个女人长期受到男人的冷落绝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他们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我凭什么指责人家,在现代的话我才是那个插足在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苏倾倾眼角微红,红唇轻扬起苦涩的笑意:“罢了!我得到了这些也该知足了,至少在这古代被人喜欢过,等离开这里后,自己还不算是一个失败的穿越者。”
愣了片刻的神,苏倾倾去了女儿的房间。
轻步走到床前,看着胖乎乎可爱的宝宝,让她不自觉的便露出真心的笑容。
在她以为今晚那男人不会来了时,他却眉眼如画的走进了房间。
男人的脸庞白皙光滑,棱角分明,深邃迷人的眼眸带着几许情愫,一袭灰白色衣袍衬着他头上的白玉发冠,让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
“你不陪你夫人吗?”苏倾倾压下心里的跳动,靠坐在床上,笑了一下。
“我陪她做甚,懒得看见她。”裴景之走上前,随意的坐在桌前,喝着丫鬟倒的茶水。
苏倾倾听着他嫌弃的话,嘴角撇了撇,满是鄙夷,这就是男人,一边背着人哄着,一边背后贬低着。
照这样想,他是不是也在那穿越小姐面前这么贬低自己?
裴景之这时去了水室沐浴,苏倾倾才不等他,侧身便睡下了。
等裴景之出来时,便看到女人已经睡着了,这让他想跟她说说话也不能。
由于她坐月子,他也不好像以前那样不管不顾的将人摇醒,现在的她最需要休养。
翌日一早,苏倾倾起身时,那男人已经走了,想来是去上早朝了。
看来自己是真的体虚,这让她睡的连他起身的动静都没有听到。
这一天她看看孩子,喂喂奶,再睡睡觉,一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晚饭后不久,她刚上了床,便见那裴景之一袭酱紫色衣袍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
自从看到夏竹萱,这让她清醒了几分,这男人虽然在自己回来后便在她这里过夜,可这也掩不去他已有妻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