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嫣然陪着郑姬走进来,见季夏正在跟侍女交代萱儿的情况,面露感激上前招呼。
“夏小姐,辛苦你了,来,婆母给你赏赐了一碗鸡汤,快趁热喝了吧。”
“嫣然,本夫人说过了,她已是下堂妇,怎配称我一声婆母?”
郑姬见季夏根本就不为她之前的羞辱而动气,心里更是恼怒。
而熊嫣然生怕这郑姬耍威风耽误了自己的正事,赶忙打圆场:
“是是是,都是嫣然的错,一时半会儿还没习惯将称呼改过来。
您就消消气,怎么说夏小姐为萱儿看病也是大功一件不是?”
季夏都忍不住多看了熊嫣然两眼,“这女人竟然为她说好话?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熊嫣然继续说道:
“您去抱抱萱儿,看她情况是不是好多了?”
郑姬气冲冲地瞪了季夏一眼就去看萱儿。
熊嫣然走过来挽着季夏的手亲切地道:
“来,夏小姐,恭喜你自由了,也真心感谢你再次救了萱儿。
喝了这碗鸡汤再走吧!这可是郑姬夫人特地让人给你熬的。
你别看她说话难听,那也是为你和公子的事气的。
她刀子嘴豆腐心,等过段时间她气消了就好了。”
季夏见侍女端来鸡汤,她心里恍然大悟:
“哦,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呵呵,这熊嫣然是不是认为我跟她一样愚蠢,有过姜昭的前车之鉴,还会喝她的鸡汤?又不是脑袋被门挤了。
说什么郑姬特意让人给我熬的,就郑姬刚才盛气凌人不懂感恩的样子,怕是恨不得直接毒药毒死我得了,还鸡汤。”
不过季夏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缓缓地抬起手,端起那碗热气腾腾的鸡汤。
轻轻吹拂后,一阵浓郁的鸡汤香气与一种难以觉察的草药味道一同飘散到季夏的鼻中。
她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早已洞察一切。
季夏巧妙地控制住自己的动作和神情,将已经变得温热适度的鸡汤含入口中,并没有立刻咽下。
接着她借助宽阔的衣袖作为掩护,假装拿起手帕擦拭嘴角,实际上却是将口中的鸡汤全部浸湿在帕子之中。
她精通药理,这种加料的汤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其中加入的正是蒙汗药!
熊嫣然见季夏喝下了汤,一滴不剩,满意得笑了,对季夏更加殷勤,
“夏小姐,要不然我让侍女扶你下去休息一会儿,等郑姬夫人出来一起用完膳再走。”
其实熊嫣然是想等季夏药效发作,好方便行事。
“哦,我看不用了吧,估计郑姬夫人也不太想见到我,我看我还是先行告辞了。”
季夏说着就要走的样子,熊嫣然更慌了,对着翠竹使了个眼色。
翠竹端着茶水上前,
“哎呦~”一声,直接撞在季夏身上。翠竹赶忙跪地对着季夏道歉:
“对不起季夏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奴婢带您去换身干净的衣物吧。”
熊嫣然也斥责道:
“真是个莽撞的丫头,哪天看我不把你发卖了!还跪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带季夏小姐去换衣服。”
翠竹惶恐不安地站起身来,一个劲地向季夏鞠躬行礼,季夏也扶着额头,一副有点困顿的样子:
而季夏则用手揉着额头,显得有些疲惫不堪,似乎还有些困倦模样:
“罢了罢了,那我就随你去吧,先换换衣裳,再稍稍休憩片刻。
唉,也不晓得咋回事儿,总觉得浑身乏力,困倦异常,兴许是昨晚没有歇息好所致吧。”
实际上,昨夜她确实也没休息好,姜昭这个狗男人又来爬床。
害得她整个前半夜都提心吊胆,只能佯装熟睡,生怕这家伙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不轨之举。
一直熬到后半夜,实在撑不住才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熊嫣然眼见季夏喊困,心中暗自窃喜,知晓定是自己下的药开始奏效了,眼眸之中不禁流露出一丝狡黠得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