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雀跃离开的戴丝萌，凌衫整个人是懵逼的。
    那姑娘离开之前，还在他脸上轻轻掐了一下。
    不算疼，但有点痒痒的。
    这种半亲昵不亲昵的举动，像是打算撒娇，又不太好意思的样子。
    一直在原地发愣了好久。
    凌衫才如梦初醒，赶紧把手机重新对准自己，再打开直播声音。
    刚才耽误了那么长时间，直播间的大伙肯定都等急了。
    【我惊了，好漂亮的美女！】
    【卧槽，还真让这小子表白成功了？？？】
    【好怪，这是什么离奇的表白流程？】
    【我悟了，原来算命先生只是主播的兼职，他的主业是红娘月老啊！】
    【别说了，下场直播老子说什么也要报名，原来脱单这么简单的吗？】
    【哥们是来看乐子的，眼睛越看越酸是怎么回事？】
    【不是，这么漂亮的姑娘，你好意思将来把人家吓跑？要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你就趁早分手，别忘了你天生骨相凶厉……让我来，我就喜欢你这种有挑战性的男朋友。】
    沉浸在表白成功的巨大喜悦之中。
    凌衫看了一眼直播间，发现此时的氛围简直爆炸。
    海量的弹幕留言喷涌，害得他手机都卡顿了片刻。
    而那位主播，则是乐呵呵看着，正等自己主动开口呢。
    “主播，实在太感谢你了！”
    “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这辈子还没谈过几个漂亮女朋友呢。”
    “因为自卑，加上害怕被甩，我女朋友颜值都挺一般的……”
    凌衫一阵狂喜，冲着江离千恩万谢。
    他心中暗暗感叹起来。
    不愧是闯出名气的算命先生！
    人家随意一出手，就能帮自己找到如此完美的女朋友，这手段简直绝了！
    这哪是表白？
    分明就是开挂，是作弊！
    能交到如此优秀的完美女友，毫不夸张的说，够他自豪一辈子了。
    凌衫喜不自胜，脸都快笑烂了。
    别说是到最后，两人没法结婚，相伴终老。
    哪怕只是一个月的完美女友体验卡，他也感觉值了！！
    “嘿，谢我干什么？”
    看着凌衫憨憨傻笑的样子，江离一乐。
    他悠悠道：“随手之劳罢了，不需要感谢，只要你将来别记恨我就行。”
    “恨你？？？”凌衫一怔，表情顿时凝固了。
    他忽然回想起来。
    之前主播介绍第二种方案的时候，说自己可能会受点委屈。
    他刚才光顾着高兴了，还没问到底是何种委屈。
    下一刻。
    凌衫本能地紧张起来。
    他意识到事情还没完，可能大的还在后面呢。
    “主播你等会……她不会是个男人吧？”
    “又或者，她有什么极度变态的嗜好？是个变态杀人狂？或者家族有什么恐怖传统？总不至于说，要把我拿去献祭了吧？”
    凌衫声音一颤，哆哆嗦嗦问道。
    这个直播间里，好像就没出现过几个正常人。
    不管是受邀嘉宾，还是受邀嘉宾身边的人。
    仔细想想的话。
    刚才他表白成功的事情，处处透露着蹊跷。
    戴丝萌那么优秀的女生，真要是一点问题没有，别说追求者了，舔狗都能组建几个足球队，哪里轮得到自己表白？
    “怎么会呢，没事别乱吓唬自己。”
    “人家就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家庭背景一点问题没有。”
    “品学兼优，身体健康，三观端正，性格温柔贤惠，也没啥负债或者不良嗜好。”
    “人家是和你同一届的毕业生，正经大夫，已经在骨科医院稳定工作三年。”
    江离脸上堆满笑意。
    笑容温暖和煦，让人如沐春风。
    却看得凌衫冷汗直流。
    “主播你别这样，我害怕……”凌衫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忽然哆嗦了起来，“要不你直接告诉我吧，戴丝萌身上到底有什么问题，为啥她之前一直单身，但我一表白就成功了？”
    凌衫是看过江离过往录播的。
    之前作为观众，看录播的时候。
    每次主播露出这个招牌式笑容，他就下意识想乐。
    因为按照正常流传，接下来就该受邀嘉宾受苦了。
    但现在……
    自己成为受邀嘉宾，凌衫乐不出来了。
    好无助，好想要报警！
    “咳咳，我就不拐弯抹角，跟你直说了。”
    “那姑娘和一样，也是天生骨相凶厉之人。”
    “你是个大男人还好，偶尔看起凶狠一点，旁人最多觉得你脾气不好，或者性格鲁莽暴躁。”
    “但她是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家，被人发现凶厉可怖的一面，直接就误会成疯批美人了。”
    “小说电影里，这种人设非常讨喜，就像是病娇一样，曾经流行过好长时间。”
    “但在现实生活中，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叶公好龙懂不懂？”
    江离低叹一声，缓缓解释起来。
    听到戴丝萌的情况，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样，凌衫一怔。
    他莫名有种被主播忽悠，上了贼船的感觉。
    但事已至此。
    两人刚才初步确认了交往方向，他总不能忽然反悔吧？
    从心里讲。
    凌衫其实更希望与普通女性交往。
    有他一个骨相奇凶之人，就足够闹心了。
    万一将来两人顺利结婚，并且有了孩子，夫妻俩一个比一个骇人，把孩子吓到连夜离家出走怎么办？
    他找谁说理去？？？
    但短暂犹豫片刻，凌衫释然了。
    反正两人都是难融于世界的怪胎，大概率会孤独一生。
    他们这种人，别说是交往男女朋友，连个长久的挚友都很难找。
    两人就这样抱团取暖，不也挺好……
    一念及此。
    凌衫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柔，正想说自己做好心理准备，要和戴丝萌认真交往了。
    而江离这边，还在不停地念叨，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唉，那姑娘也是个可怜人。”
    “你好歹交往过，被不同女朋友连甩了二十多次。”
    “而她，则是一次恋爱也没谈成过。”
    “以前有过不少色胆包天的男性，曾经大着胆子向她表白，她也满心欢喜地打算答应了。”
    “但很不凑巧。”
    “她流露爱意的那一刻，看起来也很凶厉，当场就把追求者吓跑了。”
    “也就你特殊点，和她属于同类，所以能有所抵抗。”
    “她被人表白过何止百次，有男有女，有少有长。”
    “但除你以外，从未有人在表白时候，成功与她对视五秒以上，经常说着说着，追求者就莫名退缩了……”
    “这种事件多发生几次之后，外界开始流传谣言，说她为人高傲冷漠，对所有追求者都不屑一顾。”
    “这样一来，敢来追求她的人就更少了，她身边的朋友也没几个。”
    “你以为，她是不近人情的冰山美人？”
    “实际情况恰好相反，她比任何人都渴望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