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老牛都有一个可爱的名字,叫闷闷。
慕容月莫名觉得心情舒畅,如果母亲在自己身边,让自己过这样的苦日子,也不是不行。
夏二柱一家热情地招待了慕容月四人。
尤其是听说四人还帮夏小微解围,更是非常感激。
在家里杀了一只鸡招待他们。
慕容月也不客气,把自己路上买的烧饼、胡豆、小零嘴,都拿出来。
夏小山每样都吃了几颗,“好吃,这个糖好甜。”
“谢谢姐姐——”
慕容月把装糖的袋子都塞在她手里,“都给你。”
“不不不,太多了。”
夏小山奶声奶气的,“父亲说了,做人不能贪心。”
呜呜呜。
他好可爱。
怪不得人类都热衷于造小孩。
慕容月没有强求。
热腾腾的土豆炖鸡端上桌,里面有红薯粉,还有香喷喷的玉米饼。
慕容月已经很克制了。
她刚刚看过,这家人一共只有五只鸡。
都杀了一只给自己吃了,她可不能一口气吃一锅,虽然她能炫这么多。
婶子朱秀笑眯眯看着她,夹起剩下的大鸡腿放到她碗里。
“喜欢就多吃点。”
呜呜呜——
慕容月真的好喜欢这家人。
都是好人。
就连烈焰,都吃上了新鲜的草料。
还主动低下头,让夏小山摸自己的头。
咯咯咯,“姐姐,它好威武。”
“姐姐,以后我要做大将军,也有这样的马!”
院子里都是孩子的笑声。
慕容月坐在台阶上,端着大茶碗,喝着粗糙劣质的茶水,抬头看天。
庆国基地很大,这样的人家还有很多。
都是在她的保护下的。
好幸福呀!
小丧尸还不懂这些。
这种名为天下社稷,百姓福祉的东西,太过深奥。
但也在此刻具象化。
这一晚,夏家人挤在一起。
慕容月和阿好睡在在一起。
祁渊睡在马车里,李尺可不敢和禁军统领睡一张床。
他主动抱着被子睡在台阶上,美其名曰站岗。
其实此刻在暗处,在这个小镇上,不知散落多少禁军守护着。
既然他想睡台阶,就睡呗。
第二天一早,慕容月就被一阵清甜的香味勾醒。
起来出门一看,灶台的大锅里,煮着小米红薯粥。
还有夏家自己做的咸菜,以及一早上去山上挖的新鲜野菜,放一点点醋和盐,直接就能吃。
还有煮鸡蛋。
“你们醒了?”
“水烧好了,洗漱吃饭吧。”
朱秀热情招呼慕容月和阿好。
她知道这几位客人非富即贵,而且还帮过自家人,她愿意投桃报李,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
“好。”
慕容月甜甜一笑。
今天还要赶路,吃好饭,慕容月一行人就上车告辞了。
夏家人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走远。
夏小山抱住父亲的腿,“父亲,漂亮姐姐还会来吗?”
夏二柱把他抱起来,“不知道,以后你好好读书,走出大山,也许就能再见到漂亮姐姐。”
“好!”
“那我不当大将军,我去当大官。”
夏小山伸开胳膊比划一下。
“行,那爹爹等着你当大官。”
“呀!”屋内传来一声惊呼,夏二柱赶紧抱着儿子进去。
朱秀和夏小微呆愣在屋里。
“怎么了?”
当他看清炕上的东西时,也是一愣。
枕头下面,有一锭银子,目测足足有十两。
这足够他们一家人花一年了。
还有两个布袋子,里面是胡豆和糖果。
布袋子下面还有两支素簪子,簪子上没有任何装饰,但是,这簪子金灿灿的,闪瞎人眼。
黄金的?
夏二柱拿起来,略微用力,簪子就变形了。
“哎呀,你这个!”
朱秀一把打在他手上。
“这...我们这是遇见神仙了吗?”夏二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朱秀赶紧吩咐,“小微,快把门关上。”
“是,婶婶。”
这些东西都是贵重物件,现在是要小心一些。
一家四口大眼瞪小眼,半晌,夏二柱才把东西都推到朱秀面前,“几位贵人是不会回来的。”
“这些东西我们也不用想着再还回去。”
“现在是要怎么做,才不会引人注意...”
“对了,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
这些事慕容月不关心,糖和胡豆是她留的,银子和簪子是她让阿好看着办,阿好做主留下的。
此时他们早已进入小官道。
说是官道,其实就是山间的路,只不过比山路略微宽一些而已。
路上也没有值守的官兵。
慕容月明显感受到,距离京城越远,基地的样子越不一样。
四月的山上,梨花、桃花漫山遍野开着。
这里受干旱影响不大,而且山间还有一条小河。
风景十分怡人。
走累了,李尺把马车停在河边,几人打算在这里短暂的休息吃饭。
这样的山上,也方便暗中跟着的禁军们藏匿行踪。
确认没有危险之后,祁渊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看着李尺搭灶台,起锅烧水。
慕容月则拿着一根短箭,蹲在河边叉鱼。
阿好在旁边帮忙拿着小筐。
这筐还是昨日夏小微的。
慕容月下手如有神,一叉一个准。
“主子真棒!这条更肥!”
“嗯,一会儿烤了给你吃。”
“谢主子!”
慕容月正叉着开心呢,她猛地停手,用力吸了吸鼻子。
“主子,怎么了?”
阿好立刻关切询问。
“有血的味道。”
慕容月盯着水面。
这种血的味道,不是鱼的,是人类的。
她无比肯定。
不是她的、不是阿好的,也不是祁渊和李尺的。
血腥味是顺着河水流下来的。
祁渊严肃起来,站起身,紧紧握着刀警戒起来。
陛下的嗅觉和武力值一样强大,陛下说有血腥味,就肯定错不了。
他朝着暗处打了一个手势,立刻有禁军散开查看。
很快,上游过来的水里就夹杂着一股股鲜红的血。
慕容月鱼也不叉了,带着阿好退了回来。
上游肯定出事了。
没准再叉鱼,鱼叉不到,但是能叉到尸体了。
祁渊就像一头时刻警惕的猛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突然,他猛地起身,朝着水面飞去,在河里抓了什么,蜻蜓点水似的,在河中间一块石头上踩了一下,又回到岸边。
动作行云流水,把李尺都看呆了。
祁渊手上抓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看衣服,还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