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柏丘要疯了。
他的枕边人,什么时候换了人,自己竟然不知道!
真该死!
呵。
王梅脸上带着苦笑。
“你知道吗?焦郎。”
“你人太好了,对我那么好,可我时时刻刻都想着。”
“这些好不是给我的。”
“我是个小偷,我偷了别人的幸福。”
“我嫉妒啊。”
“好不容易,我说服自己,干完这一单,我就想办法和你远走高飞。”
“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没人认识我们。”
“我是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啊。”
她这话一出,王生和灰衣人都是脸色一变。
看来他们也没有想过,自己千方百计维护的队友。
竟然暗中生出这样的心思。
什么叫没人认识他们?
是把队友弄死吗?
而焦柏丘只觉得这个王梅像个神经病。
大声呵斥,“你说,你把我夫人弄哪里去了?”
“呵呵,当然是弄死啊。”
“只有死人才最安全。”
砰!
焦柏丘再也忍不住。
人生第一次动手打人。
把王梅踢得远远的。
现场一片混乱,好不容易才审出个结果。
王梅利用不起眼的身份,暗暗物色猎物。
有外来商客,有小官员。
然后灰衣男人动手,王生负责打掩护。
来焦县两个月,如此操作得手两次,共杀五人。
其中包含真正的师爷和焦夫人。
这次原本只是看上红狮子队付给那位高手的一千两银子。
可王梅偶然发现,慕容月用的茶杯都是珍贵的青白瓷。
还有有个匣子,里面都是黄金头面。
甚至慕容月手里总是把玩的东西竟然是一颗大珍珠。
就动了歪心思。
干脆嫁祸一番。
即得到了那位高手的一千两银子。
趁着把这几个外来人关到大牢里的功夫,把他们的财产占为私有。
有王生这个师爷在。
怕什么。
可他们也没想到,慕容月竟然是户部尚书的亲眷。
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县官被一系列的变故弄懵了,只能跪在地上,冲着祁渊磕头。
“是下官监管不严,才酿成大祸。”
“下官...”
祁渊站起身,“你的处置,自有吏部定夺。”
“现在要做的是,严查县城内外来人口。”
“把这次案子审好。”
“是...”
没意思。
慕容月现在不想看龙舟,也不想去看堤坝。
更不想待在焦县。
让人给京城送了消息后,就动身离开了。
京城吏部收到消息,大吃一惊。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当即和户部联合起来,开启庆国各州府的再次清查。
北方大旱,借着控水令清查过人口。
所以云国流窜而来的人基本没有来北方的。
都集中在南边几个州府。
这一查,还真查出不少隐患。
没有做登记的。
没有文牒的。
改头换面的。
有好人有坏人。
这下有户部忙的了。
马车摇摇晃晃,直接绕过芜州,朝着兰亭地界而去。
她要去蓝家堡看看。
那是母亲的家。
她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经过几天的大雨,山间和路边的空气都很好。
管道两旁还有不少新长出的野菜。
时不时有一些野鸭子出没其中。
阿好见慕容月话都少了,主动询问,“主子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
慕容月点点头。
“阿好,如果,我没有户部尚书亲眷的身份。”
“在焦县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就要被抓了。”
呃...
如果真是那样,民不与官斗。
大概,可能,差不多是要被抓了吧。
祁渊无比坚定,“主子放心,就算没有那层身份,我也会保护好您和阿好的。”
阿好的脸红了红。
“主子本就身手不错,真遇到那种情况,足够自保。”
“这个你说的对,”慕容月用力点点头。
“但是自保之后呢?”
“躲躲藏藏过日子吗?能躲得过官府追捕吗?”
“如果是普通人,又没有身份,又没有身手呢?”
没有人说话。
他们无法回答主子的问题。
前面赶车的李尺也叹口气。
“东家,焦县那是特殊情况。”
“咱们大庆的官员,基本都是好官。”
“再说了,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巡抚和驻军,大不了去喊冤。”
“要是巡抚和驻军也解决不了。”
“那就去京城告御状!”
“女帝不会不管的。”
慕容月眨眨眼。
好像有什么念头在心头飘过。
她喃喃道,“是的,不会不管的。”
祁渊大概明白慕容月在想什么。
他想了一下,决定充当一下李玄机的角色。
“主子,只要在位者强大,官员就会强大。”
“强大的人掌权,就能救更多的人。”
“就能最大程度避免焦县那样的事发生。”
慕容月不再说话,而是琢磨着祁渊的话。
好像是这样的。
自己现在吃的、用的,都是庆国基地的。
自己保护这个基地的人,是应该的。
她就是这里权力最大的人,她一定能保护更多的人类。
嗯?
等等!
哪里不对呢?
慕容月挠挠头。
没记错的话,自己是一只吃人的丧尸吧...
怎么堕落到要保护人类?
算了!
小丧尸起身,跳到烈焰背上。
“李尺,把车辕解开,我要骑马。”
“哦哦哦,好的,东家。”
慕容月在官道上策马奔腾,祁渊带着几名随从骑马跟在后面。
当管道上值守的人想要阻拦时,祁渊就亮出腰牌。
慕容月一口气跑到了兰亭地界。
祁渊带路,直接到了蓝家堡山下。
“什么人?”
“蓝家堡不接外人,几位有什么事可以留信。”
蓝家堡的规矩就是这样的。
谁来也不管用。
当然,国师大人除外。
慕容月从烈焰身上跳下来,抬头看着山路。
“我来看我外公外婆。”
“还有舅舅。”
啊?
看守之人愣了愣。
当今世上,能称呼堡主外公外婆的只有一人。
当今陛下。
可是陛下怎么可能亲自来?
祁渊上前一步。
亮出腰牌。
“禁军统领,祁渊。”
啊啊啊啊!
看守之人立刻匆匆行礼,手脚并用飞上山。
丢下一句,“马上马上马上!稍等!恕罪!”
那人说话都失去了条理。
陛下真的来了!
他脑子一片空白,第一反应就是把这件事告诉堡主。
而堡主蓝天启和夫人梅无香听到禀报后。
也是刷刷刷站起身。
“当真?”
“不不不不知,那人拿着祁渊大人的腰牌。”
“那位女子说是来见外公外婆还有舅舅。”
一旁的蓝安庭立刻飞了出去。
“我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