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处，任老师和蔡主任头各扭一边，两人谁都不搭理谁。
    敲门声响起。
    “进来。”
    吴子光推门进来，看见房间里怪异的气氛，有点懵，小声问道：“老师您找我？”
    蔡主任用脑袋示意一边的椅子：“坐，我有几句话问你。”
    “哦，”吴子光看看坐在另一边的教导员，纳闷地坐下。
    “吴子光同学，你是不是曾经在同学面前炫耀你银行卡上有八十万？”
    “说不上炫耀，这事说来话长……”
    蔡主任得意地瞥一眼任老师，那意思：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教导员任老师也诧异地转过头来。
    “没事，你慢慢说。”蔡主任笑得人畜无害。
    （闪回）
    ……
    游轮房间里，吴子光反问道：“那请问班长，我如果偷了邱明畅的手机，我和他住同一个宿舍，我是拿出来用呢还是不用呢？”
    王戟文：“这个，你可以拿去卖了呀。”
    “那你的意思我是很缺钱了？”吴子光拿出一张银行卡，“这张卡里有八十万，你要不信呢，这上面有银行的客服电话号码，你可以打电话查询一下余额。”
    ……
    （闪回完）
    “他们怀疑你偷走同学的手机？那后来呢？手机找到没有？”蔡主任好像又逮到一条大鱼，然而却假装关心问道。
    “找到了，是那个同学喝多了上卫生间的时候掉到马桶里，被打扫卫生的服务员捡到了。”
    “这样啊，”蔡主任失望地，“那你那张八十万的银行卡现在在哪里？”
    “在我身边，”吴子光从钱包里掏出银行卡，递给蔡主任，“不过，卡里面现在只有五万块钱。”
    “嚯，你还真能高消费，买豪车了？”
    “哪儿呢，还债了。”
    “还债？你用花呗了？我告诉你，这可是个坑啊，你们学生什么都图新鲜刺激，等到头破血流的时候后悔莫及。”
    “什么花呗？”吴子光和任老师都大惑不解。
    蔡主任洋洋得意：“这是支付宝新推出的借钱功能，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借，尤其以学生居多，有些学生还不上，跳楼的都有。”
    吴子光连忙摇头：“我自己没有债务，是我父母欠下的债务。”
    “你父母欠下的债务你来还，这倒是天经地义，但你一个学生，哪来的这么多钱？”
    “这事又说来话长了……”
    （闪回）
    ……
    操场上，吴子光被打了一顿。
    金工实习车间，周莹莹把银行卡搁在机床上。
    ……
    （闪回完）
    “赔你一百三十万？”蔡主任惊讶得嘴巴能塞下鹅蛋，看看吴子光周身上下，“你是没胳膊了还是没腿了？”
    “其实我伤得并不严重，为什么赔我一百三十万，这事又说来话长……”
    （闪回）
    ……
    黄嵘崎办公室，
    周莹莹：“那我们来谈谈工作时间和报酬吧，马上就放寒假了，吴子光可以到公司来，下学期周末可以来，其他时间在学校钻研，薪酬嘛，保底每月五千，成果分红20%，怎么样？”
    黄嵘崎：“你说了算。”
    ……
    黄嵘崎公司吴子光工作间，吴子光在给电池复活。
    黄嵘崎公司停车场，新能源车排着队往外开，黄嵘崎笑得合不拢嘴。
    ……
    黄嵘崎公司吴子光工作间门口，周莹莹：“吴子光，对不起……”
    ……
    （闪回完）
    “这个王八蛋，不守信用!”任老师义愤填膺。
    “你的意思，你给他们公司创造了几个亿的利润？”蔡主任皱眉问道。
    “是的。”
    “那你从他们公司前后总共拿到多少钱？”
    “除了这一百三十万，其他零零碎碎有十几万。”
    “这十几万我们查到了，但这一百三十万我们怎么查不到呢，这是你的隐藏账户？”
    “啊，老师您查我账户？”
    “很惊讶吗？我要对每一个申请助学金的学生负责。”
    “每一个申请助学金的学生您都查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有隐藏账户？”
    “这银行卡不是我的，是周莹莹的。”
    “哦，怪不得。”任老师又松了一口气。
    “不管是谁的账户，钱是你的对吗？”
    “是的。”
    “你有这么高的收入，还申请助学金，是把我当傻子呢，还是说你人品道德败坏，其心可诛？”
    “可这些事是发生在我递交申请之后啊老师。”
    “不对，你去这家公司当技术顾问是在春节之前，而你递交申请是在第二学期开学后的二月底。”
    “递交申请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被殴打赔偿的事啊。”
    “但你至少每个月有五千元的薪酬，还知道会有分红啊。”
    “老师您要这么说我就没辙了，是不是我要把这五千元助学金退回？”
    “你不要嘴硬，态度是第一位的，你没有诚恳认错的态度，还一力狡辩。”
    吴子光无语叹气：“我没有在入学时就递交申请，就想到过这种情况，结果还是中招了。”
    “你这什么态度这是？中谁的招了？”蔡主任勃然大怒。
    任老师赶紧站起来：“都怨我，都怨我，是我让吴子光递交申请的。”
    “助学金退回，取消名额，鉴于你态度恶劣，道德败坏，而且同学们都怀疑是你偷手机而不是怀疑别人，说明你平时就人品恶劣，奖学金的资格一并取消。”
    任老师噌一下站起来：“蔡主任，你这帽子扣得太大，你想一棍子把一个好学生打死？”
    “不服啊，不服去找校长理论，我这儿就是这么个结论！”
    吴子光拉住要干架的教导员：“任老师，别生气，别生气，我退回助学金就是。”
    学校路上，教导员和吴子光并排走着。
    “吴子光，对不起，把你奖学金也搞没了。”任老师向吴子光道歉。
    “没了就没了吧，权力掌握在人家手里，我只是纳闷，学生处对每个贫困生审查都这么严吗？递交申请的时候不都公示征求意见过的吗？”
    “当时是没人提意见，但这次是有人匿名举报，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匿名举报？”吴子光回想当时游艇上的场景，“我就那次在游艇上亮出过银行卡，当时在场的人很多，怀疑我的人不少，后来被我啪啪打脸，估计有人就怀恨在心了。”
    “学校也是个小社会，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以后小心着点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