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许建成后妈去上班,便宜弟弟去上学后,嘉月也出去了。
伪装成一个中年男人,在附近一个黑市花钱找了两个人,让他们有时间到大杂院的碎嘴子陈国红面前说几句话。
话术教好后,付了定金后嘉月就回去了。
她要这个家乱起来,等家里乱起来了,她才好浑水摸鱼。
第二天,吃过早饭,嘉月就出去了。
直接刘山给的地址,她提前到的,刘山也提前了,两人前后脚到的,刘山见到她,嘱咐道:“你要接班的人叫姜兰,她要随军,她妈身体不太好,她爸是烈士,母女俩相依为命,随军就带着她妈一起去了,也没别的亲人,对外就说你救过她妈,她临走时把工作给你了,明白了吗?”
这年头,工作可以转给亲戚,也可以转送给不是亲戚的人,只要理由合适就行,她又是烈士家属,又是军属,有人怀疑,也不会说什么。
“我记着了,多谢刘同志费心了。”
这工作不仅找到了,后续也没太多麻烦事。
姜兰是个爽快的人,嘉月给的钱够多,她热情十足的带着嘉月去工厂把工作交接了。
需要的证件,嘉月都带来的,然后她成了日化厂的一员,当然了,工资不高,一个月二十多块,再加上各种票证,倒是够她一个人开销。
工作弄好了,嘉月心情很好。
工作的事情,她不打算跟许建成他们说,反正她每天都要上学,还能瞒得住。
当然了,她也知道,瞒不了多长时间。
当天晚上,正吃着饭呢!后妈突然开口了:“嘉月马上就要毕业了,她工作你能不能安排,要是不能,我也好提前去知青办问问情况,要不然还不知道要被分配到什么地方呢!”
许建成:“工作哪有那么容易安排,你去问问吧。”
对嘉月,许建成一点没有上心。
嘉月对刘阿姨说的她打算安排嘉月去她娘家当知青,给她娘家侄子做不要钱的媳妇也是真的,不过是她偶然听后妈跟她亲女儿聊天时说的。
至于为什么她能听到。
监控设备,她给家里安排上了。
后妈继续道:“我娘家虽然就在隔壁省份,离得也近,我回头问问,能不能安排到隔壁省。”
许建成一脸无所谓:“你看着安排。”
嘉月没说话,不过第二天,后妈开始生病,拉肚子拉的一脸虚弱,哪也去不了,人都拉虚脱了,去医院,医生给拿了药,让她好好休息几天。
后妈就开始在家躺着休息了。
嘉月已经开始正式工作了。
她被一位女同志带到了房间里:“许嘉月同志,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
七十年代的日化厂肥皂车间,她要工作的地方就一间差不多五十平米的大房子里,一张超大的长方形木头桌子,两边坐着女工。
人挨人,每个人带着白色围裙,大家手里麻溜的装肥皂,动作迅速,眼里带着光,脸上带着笑,嘴里说着家长里短……
工作环境不算好,不过在这里工作的人都带着希望。
“赵干事带新人来了?”说话的是负责这个车间的负责人,王琴组长,是个中年妇人,微胖。
“王组长,姜兰同志要随军,她的工作以后就交给这位许嘉月同志了。”
“那行,赵干事你去忙,许同志交给我就行。”
“那行,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慢走。”
嘉月走到王琴面前,笑着开口:“王组长,你好,我叫许嘉月。”
王组长笑着说:“你也好,既然来了,我来跟你说工作的事。”
“麻烦王组长了。”
在王组长教导下,嘉月开始上手工作,她不笨,这工作也不难,属于体力劳动,不难归不难,可做了小半天,嘉月就忍不住了。
胳膊疼,她虽然在调养身体了,可不可能正大光明的调养,调养的太好,不太合适,再等等。
嘉月这边工作勉强算是走上了正轨,一把糖分出去后,跟同事之间相处也算融洽。
开始跟大家聊起来了,主要是她们聊,嘉月听,当然了,她们声音很小。
“你们听说了吗?组织部副主任被带走调查了。”
“知道,不止副主任,各部门都被带走不少,听说是贿赂副主任被带走的。”
“这么说来,岂不是空出不少岗位出来?”
她们都很心动啊!车间女工自然向往做办公室的工作。
“你们想什么呢!组织部主任有个今年刚毕业的闺女等着安排呢!咱们哪有关系能遇到好事。”
“也是,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家都知道主任有个闺女需要工作,副主任刚被调查,他闺女恐怕不好安排吧?”
“谁知道呢?跟我们关系不大。”
“也是。”
……
另一边,许建成在上班路上从陈国红嘴里听到一件事。
陈国红笑嘻嘻凑到许建成面前:“建成,你听说了吗,城北那边有个厂子出事了。”
“啥事啊?”
“一个男同志跟媳妇结婚五年没孩子,那男同志在他妈的撺掇下离婚后娶了一个乡下好生养的农村媳妇,第二年那后娶的媳妇就怀孕给他生了个儿子。
前不久,那男同志生病去医院做检查,被查出来不能生,他前妻再婚后生了个大胖小子,因为这事,那男同志跟后来娶的媳妇打起来了,差点闹出人命。
他跟他后来娶的媳妇都是双眼皮,结果生出个单眼皮的儿子,找出奸夫才知道,那孩子随他亲爸都是单眼皮,他竟然一直没发现。”
许建成闻言,只是笑笑。
他这会儿没多想,毕竟他亡妻能生,他虽然那方面不太行,不过能生。
两人说着就到了厂里,中午下班回家,嘉月不在,许建成问了一句:“那死丫头人呢?”
“说是去同学家了,中午不回来。”
“不回来就不回来,死在外面好了。”
这时许耀党开口:“妈,我饿了,饭好了没?”
后妈忍着不舒服,皱眉道:“快了,快了。”
许建成听到儿子说饿了,也催了一句:“没听到耀党说饿了,你说你也是的,今天没去工作,也不知道提前做饭。”
后妈本来就不舒服,听了这话,语气带了几分不快:“我这不是生病了吗?”
“拉肚子算啥病,矫情劲儿!”
吵吵闹闹间,后妈做好了饭菜,一家三口坐在桌子上吃饭,一抬头,看到对面儿子的单眼皮。
想到自己的双眼皮,嘉月跟他有三分像,双眼皮,亡妻是单眼皮,不过肤白貌美,他年轻的时候是个美男子,要不然也不会没工作还能娶了双职工的独女。
越看,耀党跟他没一点相似的地方,大脸盘子小眼睛,隐约能看到跟现在妻子三分像,可生下七分像谁呢?
这么想着,他心里咯噔一下,猛地一凉。
他突然开口道:“今天听国红说有个厂子一位男同志发现后来娶的媳妇给他买绿帽子,那男同志差点把那媳妇给杀了,这事给闹的,要说我,敢给男人戴绿帽子,杀了她也是活该。”
后妈闻言,脸色一白。
许建成盯着她看呢!看到她的脸色,心里越发怀疑。
后妈低下头,语气带着几分心虚的开口:“这种事,确实不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