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逼的紧,一个人就有点坚持不住了,他需要盟友。
他把目光转到下面的弟弟身上。
三阿哥有小聪明,他觉得太子地位没那么稳固,不敢随意下注,面对太子的拉拢,打起了太极,装傻充愣。
太子生气,可也不能把他如何,只能生闷气。
三阿哥拉拢不来,他就把目光放在了四阿哥身上。
四阿哥如今可没什么野心,他如今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养母和生母和谐共处,要是康熙再多重视他一些那就更好了。
虽没有大野心,可他也想立一番事业,站队是肯定的,太子是正统,不管怎说,他站正统肯定不会有错,目前他是这么认为的。
太子虽然在乌灵珠那里有百般不是,可在四阿哥那里,他这个储君并不太大的不妥。
最起码武功学问都是厉害的。
有了四阿哥帮扶着,太子压力小了许多。
太子压力小了,大阿哥就觉得压力了。
他看太子找小弟,也把目光瞄向下面的弟弟。
三阿哥他拉拢一番,可三阿哥都不理太子,自然也不想现在就站队大阿哥,尤其是他好文,尚武的大阿哥在他眼里就是个莽夫。
拉拢自然是失败的。
大阿哥倒是没生气,本来俩人就说不到一起去,然后就是五阿哥。
可五阿哥还小,学的又慢,太后不愿他掺和这些,康熙也不想一个带有蒙古印记的皇子掺和进来,五阿哥本人早早就被告知自己已经出局了。
不过有蒙古在,他只要活着,便有一天富贵前程,对此,他自然不会想不开掺和不该掺和的事。
于是,大阿哥只好往下找。
那就更小了。
六阿哥因为破相断腿的事,人很沉默,小透明一个,这样的人大阿哥看不上,再者,他跟四阿哥一母同胞。
七阿哥跛脚,有些自卑,也不爱说话,也不行。
然后就是八阿哥了。
才七八岁,人生的机灵,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大阿哥突如其来的关爱,他全盘接受,大阿哥生母惠妃又是八阿哥养母,一时间,这对有着不小年龄差的兄弟开启了蜜月期。
成嫔过来是说起了这些事,她语气感慨:“……没成想,太子和大阿哥竟然把下面的弟弟们都牵扯进来了,四阿哥也就算了,好歹十岁出头,眼瞅着也要有房里人了,可八阿哥算怎么回事,刚进上书房都没几年。”
乌灵珠也跟着她一起感慨:“这事确实有些过了,皇上不管,咱们也管不着,就是没想到惠妃竟然也不阻止大阿哥,任由他把弟弟当奴才使。”
成嫔笑笑:“当奴才,娘娘这实话未免太直接了。”
“你也说了是实话,你又不是外人,跟你什么不能说。”
成嫔闻言,虽然知道是场面话,可还是有一丢丢感动。
宫里姐妹情不容易,她跟乌灵珠之间,情同姐妹没到那个份上,不过确实有几分感情。
“就是苦了八阿哥,点大的孩子,以前听说他跟四阿哥处的不错,我听小七说,现在兄弟俩说话都开始变得不对味了。”
“是胡闹。”
成嫔离开后,乌灵珠叫来了春樱。
“六叔后院那个王姨娘跟三叔不怎么清楚,五叔的孙子满月宴快到了,我这个做侄女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六叔绿气冲天却不自知,安排人,让六叔亲眼看着,一定要闹大,六叔喜欢喝酒,喝完酒喜欢动手,务必让三叔多吃点苦头。”
乌灵珠口中的三叔是索额图。
六叔叫法保。
这俩不是一个娘生的,一个老三,一个老幺,一个有出息,一个从前受宠爱,俩人互相看不顺眼,不过如今家是索额图当着,法保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至于法保小妾跟索额图这事。
这种事,大宅院里不多见也不少见,越是讲究的地方,腌臜事越是寻常。
这个王姨娘属于雅妓赎身进的门,手段是一等一的,就是进门前索额图也光顾过。
之前要是不认识也就算了,索额图和那个王姨娘俩人时不时见上那么一回,多少都有点刺激,一来二去搞到一起了。
索额图做事谨慎,他是当家人,瞒的还挺好。
乌灵珠还是从小白嘴里听到的。
春樱还没修炼到家,听完震惊了,震惊过后她说:“娘娘,这事闹出来不好吧?”
坏的可是赫舍里家的名声。
乌灵珠一脸无所谓:“谁家没点笑话了,再说了,我阿玛都已经去世了,叔叔们的事,跟我关系又不大,你放心去做。”
法保喝醉后的杀伤力她是知道的。
索额图这回不死也要脱层皮,她必须在索额图成为第一罪人之前把他的行动力给限制起来。
赫舍里家也就一个索额图有点能力,其他人扶不起来。
春樱无条件服从命令:“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安排的天衣无缝。”
后宅风流韵事,这种事其实最好安排了,只需要放点引子,再稍稍推动一下下,事情基本上就会按照预期发生。
五天后,春樱进来。
“娘娘,三老爷被六老爷打瞎了一只眼睛。”
乌灵珠忍不住勾唇:“当真?”
“是真的。”
“你仔细说说过程。”
“三老爷喝多了,奴婢安排人引他偶遇了王姨娘,当时没外人,在后花园假山后面被喝上头的六老爷看个正着,当即就打起来了,两人互殴,三老爷被打瞎了一只眼,六老爷只是有些皮外伤。”
“去请太医,家里出了这样丢脸的事,也该病一场的。”
索额图瞎了眼,朝堂就与他无缘了。
很快,索额图瞎眼的事就传开了,太子人在毓庆宫坐着,蒙圈了。
他身边围绕着不少太子党,可这些人都是围着索额图建立起来的。
他不能上朝,即便能力依旧,别人也不会老老实实听话。
短时间内,太子也找不到能接索额图班的人。
有能力的人身份不合适,身份合适的没能力,左右为难,说的就是太子。
他不禁埋怨:“他到底是多缺女人,亲弟弟的小妾都不放过,没见过好的吗?还是在侄孙子的满月宴上,饿不择食啊他……”
太子从未有过的刻薄。
他是真的恨啊!索额图好用,就是因为好用如今不能用他才恨的。
要是因为什么大事也就算了,可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
一旁的太监低下头,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