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按照目前的调查，活不了几天了。”
    后座，身着奢华宫装的女人明眸皓齿，一双湛蓝色眼眸写满了得意：“盯紧点，我不希望出现意外。”
    “是。”
    ……
    姜岁岁拿到了陆星河的所有检查结果。
    陆星河身体损耗，先天不足，比起体内毒素，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姜岁岁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毒素，她一时间也束手无策。
    晚上，回了一趟姜家。
    刚进门，一道熟悉的身影迎了上来：“小姐。”
    是从前的管家。
    姜似锦去世之后，姜俞赶走了她安排的心腹，就连管家也被带走。
    如今姜妄重掌大权，第一时间将他们找了回来。
    “姜叔。”
    “小姐，您里面请。”
    姜叔看着姜岁岁的模样，越发感慨，她和姜董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尤其是这双眼睛，只不过她更年轻。
    “这些年，您和少爷吃了不少苦，受委屈了。”
    “姜叔，都过去了。”
    姜岁岁寒暄了几句，上楼。
    她从前住在一楼，如今早就被安排在了三楼。
    阳光正好，她找到了之前那些医书典籍，盘腿坐在地上，翻阅起了关于毒素的记载。
    她很小就对医术感兴趣，机缘巧合之下，拜入华国第一神医名下。
    她学了一手好医术，却眼睁睁看着命运一步步压垮了她。
    这本书，是师傅呕心沥血所着。
    里面并没有记载。
    只有一些调养身体的药方。
    姜岁岁没找到可用的资料，下楼的时候，想起了姜俞。
    “姜俞呢？”
    “被少爷打断了手脚，在地下室。”
    姜叔提到姜俞，满眼都是厌恶：“当初若不是他，姜董或许不会走。”
    姜似锦身体确实不好，可若是不经历大悲大喜，或许不会英年早逝。
    姜岁岁眸光微动，拿出一包药粉：“把这个东西加入他的饭菜，能让他浑身乏力，永远也逃不出地下室。”
    姜叔拿过药粉：“我会按照您的意思办。”
    姜岁岁回到医院，随身携带了一些关于毒素的书籍。
    司寒庭注意到她手里的书籍，目光微动：“你对医书感兴趣？”
    姜岁岁突然意识到大意了。
    她讪讪地笑了笑：“笙笙小男友病重，委托我帮她买了几本书。”
    司寒庭直直地盯着她，良久，才道：“需要帮忙吗？”
    “已经住进了最好的医院，眼下只能保住一条命。”
    姜岁岁放下书本。
    “我听说，时小姐一掷千金，国内最顶尖的医疗团队都来了。”
    “是。”
    姜岁岁专攻中医，解毒也是一把好手，所以时笙才会找到她。
    “情况不太理想。”
    “我认识几个专攻解毒的医生，晚上我让他们过去。”
    司寒庭知道姜岁岁在意时笙，他自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姜岁岁心底闪过笑意：“好。”
    ……
    姜岁岁花了整整一天一夜，也没查到任何解毒办法。
    百般无奈之下，她拨了一通电话。
    嘟嘟嘟嘟——
    漫长的等待之后。
    “……”
    那边接起来了。
    “师傅。”
    姜岁岁下意识绷直了身体：“您还好吗？”
    “你还知道我？”对面传来了一道浑厚的声音：“我以为你早就忘了，你还有个师傅。”
    “师傅，是我错了，您别生气。”姜岁岁有些心虚。
    当初师傅原本希望她留在身边，成为他的继承人，一辈子研究中医，将中医发扬光大。
    她为了演戏，拒绝了师傅的提议，自觉愧对师傅的教育，不敢再联系他。
    这些年，她心怀愧疚，过年佳节准备的贺礼，短信，都没得到回复，她知道，师傅还在生气。
    “我这次找您，是有一件人命相关的事情，我希望您能下山。”
    “你身体不舒服？”
    对面的人语气有了波澜。
    “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
    “你肯回来继承衣钵？”
    “师傅，对不起。”姜岁岁垂下头：“我真的热爱演戏，师傅，我不会放弃中医，可我也……”
    “……”
    对方毫不犹豫挂了电话。
    姜岁岁满眼失落，却也知道师傅一向爱憎分明，她违背了她的话，他不会出手。
    姜岁岁又翻了一遍书，一直熬到凌晨，才走出医院。
    “小师妹。”
    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了一道男声。
    姜岁岁难以置信，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一群人。
    为首的人是被誉为华国第一神医的鲁蕴老先生。
    分别接近三年，他越发清瘦，不过目光矍铄，看得出，这三年过得很好。
    “师傅。”
    姜岁岁目光骤亮，刚想上前，却又想起愧对了师傅的教导，硬生生站在原地。
    鲁蕴打量着姜岁岁，良久：“瘦了。”
    一句话，姜岁岁瞬间红了眼：“师傅。”
    “小师妹，别哭别哭。”
    身后的师兄们慌了手脚：“我们一收到消息，连夜下山，你可别哭了。”
    姜岁岁拜入师门之后，上面的师兄师姐对她很是疼爱，生活中处处照顾，学医过程中，也是竭尽所能帮助。
    这三年，她没有一刻忘记过他们。
    鲁蕴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是说要出人命了？”
    姜岁岁想到陆星河，连忙擦掉了眼泪：“师傅，您肯帮我？”
    “……”
    鲁蕴背着手，缓缓走进医院。
    二师兄轻轻地拍她：“这三年，你演的戏，师傅都看了无数遍了，他心里一直挂念着你，你有难，我们怎么可能不出手？”
    “对，小师妹，咱们先救人。”
    几个师兄师姐簇拥着姜岁岁上楼。
    时笙得知他们来了，连忙介绍了陆星河的情况。
    姜岁岁守在床边，担忧地看向师傅。
    检查之后，鲁蕴眉心紧蹙。
    “体内不止一种毒素，其中几种我都能解决，唯独一种。”
    他摇头：“我行医六十年，从未遇见。”
    “好像不是华国能接触到的。”
    时笙白着脸。
    鲁蕴出手，开了药方。
    递给时笙：“这几种毒难度不大，最难的还需要一些时间。”
    时笙知道他的名声，感激不尽：“老先生，多谢您。”
    鲁蕴摆手：“你是那丫头的朋友，也就是晚辈，不需要客气。”
    时笙无暇招待，姜岁岁连忙扶着鲁蕴：“师傅，那毒素这么厉害，连您也不能解？”
    鲁蕴走出医院：“不是不能解，而是解不了。”
    姜岁岁心下一颤，连师傅都没办法，那陆星河还能活？
    “那毒是长年累月摄入，要想解毒，除非下毒的人能交出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