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是个很小的密室。
每个小方格中,都放着一个女子化妆奁大小的木盒。
木盒精致且密不透风,四面被上锁。
殷长卿将锁依次打开后,还要按照固定的顺序将盒子拆解。这用了当前最为复杂的鲁班锁,藏在这里面最为重要的东西则是……
水稻!
他将种子慎重地拿出来,
从最开始的几粒,
经过培育,
已经有了快一斤了。
这些稻种,是用西夏珍贵的积分换来的,一季一季地种下去,相信用不了几年,稻种就足够让整个西夏适合的土壤上都长出它的幼苗。
到时候,
西夏将成为百姓衣食富足的理想之国!
北齐
此刻他们的国师也拿着小小一捧稻种,笑得有些得意。
因为这稻种,
是从西夏的手中偷来的!
西夏作为双榜第一,另外两国没少往西夏派探子和卧底。需要足足20积分才能买到的珍贵种子,他不花一分就得来了,这当然足够让人高兴啦。
他将种子交给北齐最忠勇的死士,“好生照料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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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
和风,
沃土。
在京城郊外的地上,王石和王磊站在田埂上监督着聘请来的老农驭牛耕地。
就女君给的种子,得耕好几亩地。
王石颇有些感慨,“弟弟,你看那田地里的老农,有没有几分咱们父亲的样子。”
“有啊,让我感觉像是回到了在老家的时候。”
王磊点头,“咱好不容易来京城打拼,有种……拼回去了的感觉。”
插秧的姿势他都还没忘勒。
两人相视一眼,撸起衣袖准备干活儿……
京城之内
自从裴晏礼将裴景城的计划打算之后,朝廷中的势力更加复杂了。大皇子方斗二皇子的手段越来越不留情面,裴昱霖动手起来也丝毫不落下风。
大臣之间,
情况也不容缓和,
两方的对垒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仿佛是个火药桶,只需要一个事件点燃火星,他们就会砰的一下炸掉!
只是什么事件才能够点燃这火星子呢?
大皇子,二皇子,还有他的好父皇,如今呈现三足鼎立之势。而文宣帝这根最大的柱子,是不会让这火那么容易点起来的。
裴晏礼看着面前黑白相持的棋盘,忍不住叹口气。
昭阳君给他出的这个难题,一时半会儿挺难解决啊。
他靠在椅子上,想起那天她的话。
他什么时候登基?
她等不及了?
这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字面上的意思呗。
季南星在本月,第三次给文宣帝献上仙丹,让他快乐似神仙。回府的路上,路过国子监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在国子监还有些遗留的资产。
以前觉得不重要,
现在还是得回来看看。
听到昭阳君前来,国子监百官齐齐出门迎接。这些人中多了些生面孔,但是祭酒他们还是熟人。
卫安带着笑容上前迎接,“女君大人前来,怎么不提前说说。”
“没事,就是想大家了,过来看看。”
卫安会错意了,
他以为季南星是来看孙长青的,连忙说:“孙大人如今早就不是那个懒散闲人了,而且已经连升两级……”
听着卫安的介绍,季南星看到人群中的孙长青,“夫子厉害,我当初就知道能够高中榜眼的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孙长青闻言有些想笑,但又非常别扭地转头,“哼”了一声。
季南星不在意地笑笑,然后看向卫安,“祭酒大人,本君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可有继续将组会和学会办下去?”
什么?
又来?!
天知道这玩意儿有多么的折磨人。
在得知季家出事的时候,他们对季大人和她非常担心;在得知季家转危为安的时候,他们由衷高兴;当只有在确定季南星不会再回到国子监的时候,他们才热热闹闹的办了场庆祝会。
还是醉仙楼吃的饭!
这才过了多少天的好日子,大家就又要生活在水深火热里了吗?!
季南星就看着他们这为难的样子,立刻猜到,“这么好的传统,你们取消了?”
“没有没有。”
卫安摇摇头,东西倒是没有取消,但是在她走了之后,大家的点评都温柔了好多。
和平,友爱。
两炷香的时间后,
季南星坐在他的位置上,看完了学会最好的几张申论,然后将这些内容往桌上一扔,“写得还没你第二次参加组会时候的好。”
她看向卫安,“祭酒大人,您这……”
酝酿在喉咙中的骂人的话已经快要憋不住了,但她已经不是那个几年前初出茅庐的小年轻。
瞧着周围还有其他人,她换了个说法,“惯子如杀子,对待国子监的下属,也同样如此。您看看我才走了多久,学会的质量就变成这样了!”
没有被骂,
卫安稍微松了口气,然后老实站好、用力点头,“对对对,您说得没错。”
“考虑到你们现在的水平,为了防止木星学会日后变成三流组织,本君将重新回到国子监,接管学会,您没有意见吧?”
“这……没有。”
卫安知道自己在如今的昭阳君面前有多么渺小,她说一,自己怎敢讲二,“但是皇上那儿……”
按照规矩,兼任国子监要职,是需要陛下准许的。
“哦,这事儿我会同他说。”
她拍拍卫安的肩,然后温和地看向周围的国子监大小官员,“最近一场学会,那就定在十日之后吧。
学会开展的主要内容一是劳驾各位汇报自己前一年的成果和未来一年的计划。二是请各位夫子自行分成3-4人组,以农业种植为题目,阐述一下大周每个地区的天气、耕地状况和适合农作物的特性。”
她说完笑眯眯的离开。
国子监的老人们,此刻只感觉天都要塌了。他们纷纷寻找厉害的同僚,厚着脸皮希望人家和他组队。这时候也就只有新来的官员还不明白,“大家需要如此紧张吗?”
被摧残过的官员冷笑,“呵。你要是不怕在学会上,在诸多人面前,被昭阳君大人骂得腿脚发软、狗血淋头,其实也可以不用这么紧张。”
只是官场生涯的污点罢了,
多大点儿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