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萱的联锁铺子那边,有人要定做一套婚服,要求绣工非常的精湛。
她亲自过去跟对方商讨。
谈妥后,铺子的掌柜顺带告知孟雨萱,自己打听到的她父亲的消息:“东家,您父亲同僚里,确实有一个曾经疑似谋反,就是礼部侍郎的韩大人,可此人在五年前就已经意外生病,人没了。”
“意外生病?”
“对,有人说是意外,有人说是仇杀,也有人说是被皇帝秘密下旨给处死的。总之人是没了。”
掌柜的停顿了一下后,继续道:“其余的您父亲的同僚中,都很安分地在自己职位上兢兢业业当职,没有谋反之心,也没有那个能力谋反。”
这就奇怪了。
孟雨萱怀着疑惑的心离开连锁铺子。
脑海中,一直在想,韩大人跟自己父亲的关系……
“雨萱?”
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
孟雨萱转身,一眼就看出了后面那人是裴嘉胤,她快步往前走,拐入一个巷子。
裴嘉胤追了上去,人已经消失不见。
“殿下,您在追什么?”
侍卫从过来,慌张追问。
刚才,裴嘉胤让他去附近的绣坊打听一下情况,他便去了。
回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裴嘉胤,寻了好一会,才找到人。
裴嘉胤看着前面的死胡同,蹙眉低声自言自语:“应该是我看错了,她如果当真走入了这里,怎么能走出死胡同。”
看着前方那堵,僵硬的墙,裴嘉胤微微叹气。
“雨萱,你到底在哪里……”
裴嘉胤失魂落魄回府,一个字都没说,府内所有人都知道,他心情不好。
王樱跑过来献殷勤,试着跟他旁敲侧击,说一下婚事。
王府的侍女,一看到王樱来了,暗地里偷偷地嚼舌根:
“这都四年了,殿下若是对她有意,早就娶回来了,怎会这么久,不闻不问。”
“殿下为了那位孟姑娘,都寻去浔州了,如今日日外出,听闻也是要寻她。”
“那位孟姑娘啊?”
“就是那个骨灰坛子的主人,听闻没死……”
她们的对话,好巧不巧,被王樱听到了。
她不可思议的从暗处走出来,甚至顾不得体面,走入其中,呵斥道:“你们说什么,再说一遍,什么孟姑娘!”
“王小姐,我们不知,您若是想知道,去问殿下吧。”
侍女们纷纷逃窜散开。
王樱在裴嘉胤这里不受待见,这些侍女见到她也不怎么给面子。
会回答她的话,已经是客气。
见着那些人,不回答自己就走,王樱也是无可奈何,她愤怒地对自己身侧侍女道:“赶紧的去查一查,到底是哪个孟姑娘,不管是新的还是旧的,本姑娘都不允许。”
“小姐,您消消气,奴婢这就去查。”
王樱怕的双手颤抖,两只手一直紧紧地拽着帕子。
她都等了四年了,大好的青春能有几年!
裴嘉胤不娶她的话,她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的:“不,不,绝对不可以,不管是哪个女人,都不可以抢走我七皇妃的位置!”
正逢墨墨生辰,他的愿望是晚上出去看花灯。
孟雨萱不太想带着他出去:“看花灯很晚,小孩子要好好睡觉,长个子。”
“娘亲,我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一个晚上迟点睡,没关系的啦。”
墨墨就是想要出去玩。
他听云香说,京都的花灯特别好看。
乌蒙和江延怀也觉得,要满足小孩子的心愿,自告奋勇道,几乎是异口同声:“我会保护他。”
见两人都这般说,孟雨萱只好答应。
这天生辰宴上,墨墨收到了不少礼物,江延怀和乌蒙给的都是银票,其余人给的是小心意的礼物。
墨墨一并交给孟雨萱,让她为自己看着。
“娘亲,谢谢你生下孩儿,孩儿长大了,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
墨墨嘴甜的以茶代酒:“娘亲,这茶我先喝了,这一顿我请,大家尽兴哦。”
他为了这一顿生辰宴,已经攒了大半年的零花钱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那五两银子,压根不够这一顿饭,其余人也心照不宣,权当就是他请客咯。
乌蒙看墨墨,是越看越喜欢。
只遗憾,自己没这个福分……
孟雨萱意外看到裴嘉胤,刻意躲避,墨墨看出异端。
他聪明认出裴嘉胤还是纳入在老家碰到的那个人,越看越觉得他跟自己模样相似……
看花灯的时候,孟雨萱想到了那日,裴嘉胤为他全城燃放烟火的事。
神情有点恍惚。
身侧的墨墨,挣脱了他的手,她都不知道。
“那人,是我爹爹吗?”
墨墨偷偷地跟了过去,四处寻找,他才三岁,周围大多数是大人,有些人还戴着面具,找着找着,就愈发找不到了……
“人呢?”
墨墨有点着急。
找了一刻钟,不仅仅没找到想找的人,就连孟雨萱以及其余人,也走散了。
他无力地坐在路边,两只白嫩的手,撑着下巴叹气道:“看来,只能是等他们来寻我了!”
就在绝望的时候,在人群中,墨墨再次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眼睛泛光,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
“哎呀,你撞到我了。”
内侍上前,拉过墨墨:“你个小孩,你还碰瓷啊!分明是你,主动撞上来的。”
“可受伤的是我,我的脑门都肿了……”墨墨可怜巴巴地憋着嘴,一只手不断地揉着脑门。
裴嘉胤见这个小孩有点眼熟,蹲下拉开他揉着额头的地方:“还当真是红了。”
“可不是嘛,我跟娘亲走散了,正忙着寻人呢,谁知道……我如今撞了,脑袋也发晕,我都记不得要去哪里找娘亲了,呜呜呜。”
墨墨哭了起来,两只手不断地抹眼泪。
哭了一会,也不见裴嘉胤安慰他。
墨墨生怕裴嘉胤走开,抱住他的腿,哽咽着:“你能帮我找娘亲吗?拜托拜托,你帮帮我吧。”
侍卫要去拉人,被裴嘉胤示意遏制了。
裴嘉胤感觉眼前的小孩,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他不喜欢别人的靠近,可对他抱着自己大腿,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靠着他,却并不反感。
“要寻你娘是吗?你叫什么名字,你娘又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