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那个老女人追上来了啊。
她她、她怎么坐地上了?多凉啊,不冻屁-股吗?这还生理期呢,她就这么生生地往地上坐?她这亲妈是瞎了吗?就眼睁睁看着她坐地上,不知道扶一把吗?
初行舟一脑门子黑线,气到无语。
…………
那个老女人在骂骂咧咧说什么呢?
破视频,听不到声音,真耽误事儿!
她这是要扶白与今吗?白与今怎么不起来?这是不想跟她妈走?到底什么事儿,让她这么抗拒?见到她亲妈就跑,还不想跟她亲妈走?
不知道能不能从白与今的嘴里问出来原因,那个死小孩,嘴又硬又严。
我c,我c,我c!
喂喂喂,她不走就不走,你拖她干什么?
初行舟快气炸了!
想把电脑扔出去!
我c!tmd!
视频画面中,正播到宋玉翠拖着白与今往前走的镜头,白与今像只可怜的小狗,惨白的小脸没有一丁点血色,生生被宋玉翠拖出去了好几米。
石板路的地砖,也不平整,她屁-股该有多疼啊?
被亲妈这么在马路上拖着,她的心该有多疼啊?
初行舟要疯了!情绪已经在失控的边缘!
后面不知道还有什么画面,那个男的还没出现呢。初行舟不太敢想象了,心脏一阵一阵得抽紧发疼,世界上怎么能有这样的母亲?这种人怎么配做母亲?
又深呼吸了几次,初行舟使劲控制住情绪,让视频继续往后面播放。
她、她去抱着树了?
她到底在经历些什么事情啊?让她能放下那么强的自尊心,做出这种连面子都不要了的事?那小孩不是最要面子的吗?
…………
原来是那个母夜叉,打电话把那个男的叫来的,他们都守在小区附近,就是在等白与今的吧。父母联合起来对付自己的亲生女儿,干的还叫人事吗?
??????
他在踹她?他在踹白与今?
一脚、两脚……六脚……
初行舟彻底坐不住了!他真的想把电脑砸了!站起来绕着客厅暴走了好几圈!
医生说白与今的身后有伤,问她怎么弄的,她又不太想说,原来是被他这个畜生爹踹的,怪不得她说不出口!
她都这么大人了,已经成年了,还是个女孩子,在大街上被亲爹连踹好几脚,这种丢脸的事情,让她怎么能说出口?太tm畜生了!亲生女儿都那么虚弱了,还殴打她?
她那小胳膊小腿的,全身上下瘦得只剩骨头架子了,轻轻碰一下都怕弄断了,她的亲爹怎么能下得去这么重的手?她是捡来的吗?就是路边的小猫小狗,也不能这么虐待啊。
初行舟彻底炸了!
这股火是平息不了了!
生气归生气,视频还得继续看,初行舟暴走归来依然生气。
她在笑?她为什么突然笑?这时候她还笑得出来?
我c!那个畜生爹又踹她了!
好好好……
两个人抠她的手是吧,硬生生地把她从树上拖下来,把她手都弄得全是擦伤,这两个人都有份,是吧?
小可怜,连路都走不了了,太tm心疼了。
后面的事情,初行舟都知道了,重重地合上电脑,躺在沙发上喘着粗气,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这tm都是什么事儿啊?
这要是换个人,初行舟绝对不会有一丝犹豫,立马执行复仇计划。
可这是白与今的父母啊,虽然没什么父母的作为,但毕竟是生养白与今的人,自己还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态度,到底该不该出手惩治,怎么出手,惩治到什么程度,还需要探探白与今的口风。
初行舟的一口怒火憋在胸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生生卡在那里,把他憋闷得要命。在沙发上怎么躺都觉得姿势都不舒服,别扭极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去脱掉睡衣换了运动服,一头扎进健身房。暴力地开了跑步机,就上去一通猛跑,一直跑到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了,才算完事。
他太需要发泄了!
运动过后,初行舟刚刚暴怒的心情能平复一些,又去洗了个澡。不太想睡,但明天还得起来给白与今做早饭,带她去搬行李,公司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不能把自己搞得太疲惫,强迫自己躺下,闭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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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6日,周五。
昨晚,初行舟临时起意的锻炼有些过度,没做什么拉伸,导致他早上起来双腿酸痛。没做多久的挣扎,就又扎进了健身房。初行舟想的是,锻炼开了就好了,一点酸痛怕什么,以毒攻毒说不定是个好办法。
酣畅淋漓地锻炼完,神清气爽。
昨晚卢萧笙带来的小馄饨,三鲜馅儿的,味道还不错,是初行舟一直很喜欢的一个牌子,馄饨做完热乎乎的,白与今应该喜欢吃吧。
初行舟烧水、煮小馄饨、放配料一气呵成,7点半准时出现在2203的门口。
门铃响了两声,白与今就来开门了。
“早。”
“早。”
“睡得好吗?”
“挺好的。”
“端进去吃,我八点半来接你。”
“好,谢谢。”
今早的白与今,气色比昨晚好多了,看得出来,应该睡得还不错,初行舟悬了一夜的心,终于稍微放下了。
其实,他想和白与今一起吃早饭的。
但他能感觉到,白与今还有点认生,他怕一起吃饭的话,会让白与今不自在,影响到她的胃口。索性把饭直接端过来,自己连门都不进,这样的话,白与今就不用紧张害怕了,能踏踏实实地吃个早饭。
初行舟煮的小馄饨用料十足,除了自带的配料,他还撒了满满的蛋花液,额外加了几个大虾仁,就怕白与今的营养不够,一找到机会,就想给白与今好好补补。
白与今定了七点的闹钟,比平时多睡了一个小时,确实精神状态好多了。简单洗漱后,就坐在客厅里,支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她担心初行舟来敲门的时候,自己在卧室会听不到,所以就早早地到客厅里来等着了。
和初行舟的每次见面,都是白与今狼狈的时候,甚至一次比一次更狼狈。
他那么耀眼,是照亮自己黑暗生活中的一束光,白与今贪恋他的温暖。
她生怕自己做错什么,就失去了这种温暖。
她藏起自己的伤痕、委屈、不堪,小心翼翼地和他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