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禄这边正忙着准备材料,她本来想用牛皮,奈何农耕时代,牛是很珍贵的,牛皮她想要当然可以有,但不适合大面积推广。而且她也不能一上来就目标非常明确直奔着复刻现代发明而去。
康熙绝对会疑心,还是要有一个逐渐探索然后展开的过程糊弄一下康熙。而且她并不想按照康熙说的去做,弄出什么适合水师用的东西。
要是真被她弄出来了,按照康熙这个十级疑心病的程度,自己和自己的孩子一定会被打压到死。她就弄点什么救生用品,到时候推广开来也算拯救不少生命,都是功德。
真的好东西,还是要留给小四儿。
最后她叫了白夏:“你去内务府,说要几个大葫芦,还有木架子、轻便的空坛子,羊皮、耐水的胶,还有猪、牛的下水。。。只要尿袋或者膀胱。”
玛禄这边在说,白夏听着都稀奇:“好的。只是主子要这些干什么?听着怪脏的,还是让奴婢来处理吧。”
玛禄笑:“四阿哥不是要学戏水,给他准备的一些辅助工具。”
白夏一听,脸色都有些不对了,面上露出些尴尬和伤心的神色。不过她向来忠心,玛禄说什么就是什么,直接去了内务府。
旁边的白芙等白夏走了,无奈地和玛禄解释:“娘娘恕罪,白夏并不是对您的旨意有意见。。。实在是她正伤心着呢。”
玛禄微微一怔,她是观察到了白夏的变化,但此刻听白芙这么一说,才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她看向白芙,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白芙轻声继续道:“白夏她……她对容太医一直有好感,最近四阿哥学游泳,咱们怕四阿哥被水呛着或者风寒,日日叫了容太医前来。白夏估计也有些坐不住了,前几日鼓起勇气向容太医表白了心意,却被容太医婉言拒绝了。”
哦!玛禄这才恍然大悟,白夏失恋了啊。她还记得之前,白夏就夸容太医长得好医术高,自己当时问她要不要赐婚,白夏开玩笑应了,没想到还真动感情了。
多少真心话,竟以玩笑的形式说出。白夏这个傻姑娘,怎么不和自己说。
不过那确实很不好受,她试探性地问:“那白夏是怎么想的?”
如果白夏真的喜欢,那就直接赐婚得了。虽然她很尊重容太医,但白夏对她来说更亲近,都是这么多年一起风风雨雨过来的,给她一个喜欢的男人,不过分吧。。。
白芙见娘娘这么小心翼翼,也忍不住笑了:“还能怎么想,回去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闹着要撕了她给容太医准备的定情香囊,扯了半天又心疼了,说难得绣这么好,不能因为男人浪费了。”
玛禄哈哈大笑:“这才是白夏!还以为她转了性子,没想到还是那个小辣椒。”说完玛禄才提醒她:“白夏这性子也太不谨慎了,怎么私相授受的事情都做出来了,那香囊呢?”
白芙赶紧解释:“都跟着娘娘这么多年了,我们都是注意的。这个香囊压根没送,是白夏提前准备的。她原想着容太医‘从’了她之后,再在娘娘面前过了明路,成亲的时候再送的。奴婢看过,上头也是些说不出错的花样子。”
玛禄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又觉得更好笑了。不是她对白夏没有姐妹情,实在是白夏这边一头热,怎么没表白就连成亲的事都想好了!
这个时候她倒有些后悔了:“那以后这游泳用具相关的事情,还是你来吧。让白夏多陪陪我,也免得她尴尬。”
白芙其实还有些害怕玛禄为了容太医冷待白夏,见自家娘娘这样关爱白夏,她心里也觉得高兴和安全:“是,娘娘。”
不一会儿,白夏便回到了玛禄面前,此时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尴尬和伤心神色。玛禄看着她一副倔驴样子站在下头,先忍不住笑了:“白夏,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本宫说吗?”
白夏乍一听还有些莫名其妙,抬头一看白芙那促狭的神情,一下就明白过来:“白芙你出卖我!!”白夏的脸唰地一下变红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恼的。
玛禄和白芙都忍不住笑了,这轻松的氛围让白夏的尴尬消散了不少。玛禄朝着白夏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来:“好了,白夏,不要怪白芙。她也是担心你,才告诉我的。”
白夏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声音低若蚊吟:“娘娘,奴婢……奴婢让您操心了。”
玛禄很理解,甚至有些羡慕白夏:“白夏,感情这种事,谁能控制呢?你无需自责,也不必担心本宫会因此责怪你。在本宫这里,你们都是本宫的亲人,本宫只希望你们能够快乐。”
听到这话,白夏都要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她之前被拒绝也只是觉得生气或者难过,还真没有流眼泪。自家娘娘对自己真好!
玛禄见她不说话,便问她:“他为什么拒绝你啊?你是怎么想的?还喜欢容太医吗?”
白夏这才回过神来:“谢娘娘成全,只是奴婢才不稀罕这人呢!他说他有心上人了,心里和身边都容不下第二个。他拿奴婢当傻子糊弄,奴婢早就托人打听过了。。。”
玛禄好奇:“你还挺仔细啊,还去调查了容太医?”
白夏得意洋洋:“毕竟是终身大事。更何况奴婢是主子身边出来的,实在是害怕他如果不是个好的,连累娘娘就不好了。他的家底奴婢一清二楚!”
玛禄噗嗤一笑,没想到白夏还挺机灵!见她这样能保护自己,玛禄也放心了。不过想到白夏都能做到的事情,乌雅家却做不到。。。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玛禄很捧场地问:“那你打探到了什么?”
白夏清了清嗓子,一副准备细说从头的样子:“容太医啊,他家里世代行医,人品医术都是有口皆碑的。他从小学医,却在十二岁那年向家里说不愿继承家业,想要考科举求官身。家里见他这样想也不强求,只是早早给他定了娃娃亲,希望能够在孙辈继承家业。那姑娘据说也是温婉贤淑,两人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白芙听着也好奇:“那怎么最后容太医。。。最后成了容太医?”
白夏叹了口气:“后来那姑娘因病去世,容太医很自责,又从书院回来继续学医,然后一直治病救人,直到接过副院判的衣钵进了太医院。他说自己之所以拒绝奴婢,倒不是因为看不上奴婢,只是忠于旧情罢了。”
玛禄听了,心中不禁对容太医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忠贞不渝在这个时代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品质。她对白夏说:“如此看来,容太医倒是个好的。白夏,你这样有眼光,又能明辨是非,本宫很欣慰。”
白夏听玛禄这样夸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娘娘,奴婢明白感情的事强求不得,奴婢心里已经放下了,只是面子上还有些过不去罢了,奴婢以后会更加专心地服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