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它,系统又亮黄灯了。
玛禄暗暗问系统:“你平时不是红就是绿,是不是专门给他选了个色?”
系统嘿嘿一笑:“难道就他一个人能用吗?你要是不想浪费我的算力,就多——”
玛禄啐了一嘴,不再理它,只拿了个小靶镜四处照,果然没一会儿就看见屋顶那片缺了的瓦。
她让白夏下去,才朗声道:“出来吧!”
纳兰被抓了个正着,心中不禁有些不可思议。这德妃娘娘莫非真有武功在身?她的感知能力如此敏锐,每次都能准确地捕捉到他的行踪。
但他见玛禄并没有对他避而不见的意思,他的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他轻盈地从屋顶下来,又一个踮脚就从窗户里翻了进去,整个过程丝滑无声,仿佛一只夜行的猫儿。
见他这么熟练的样子,玛禄没好气地说:“你做飞贼的?身手这么好,不去御膳房偷点什么吃,来我这一穷二白的永和宫干什么。”
纳兰容若闻言,也不禁笑了起来:“娘娘说笑了,我这点微末之技,比不过江湖上那些真正的飞贼。再说,我来这里,不也是偷吃么。”
玛禄轻轻瞪了他一眼:“油嘴滑舌!不过,能见到你,我自然是开心的。”
说是这样说,眉宇间的忧愁神色却一点不减。
纳兰容若走到玛禄面前,认真地看着她:“娘娘,今日太子的事,您一定很担心吧?”
玛禄抬眼看他:“是啊,太子是皇上的心头肉,他出了事,整个宫中都跟着揪心。更何况,他是从永和宫出去之后才出事的,若是有心人要拿这个做文章。。。好在太子吉人天相,听说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
纳兰容若点了点头,他宽慰道:“有我在,怕什么?若是查不出头绪来,或者有人要栽赃,我必不容她。最差我也给你安排了顶罪的——”
玛禄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冷了:“你也认为是我做的么?”
纳兰赶紧解释:“我这不是怕别人泼脏水给你么!总不能真的让你受这不白之冤,这宫里无头公案太多了,我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先护着你。”
说着便欺身上前,两个人现在距离近到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玛禄说不感动是假的,入宫这么久,事事都要自己谋划,还是第一次有人想在自己前头,帮自己托底。
权势和地位的甜头,她在康熙那儿尝过,但康熙的疑心之重,给她带来的更多是困扰。纳兰,竟能什么都不图,为她做到这一步?
系统提示:“他图你呀。”
听到这话,她还是推开了纳兰:“远着些。”
纳兰有些受伤,但还是依言退开了一步,却又见玛禄冲着他微微一笑:“热着我了都,你不知道?”
不是嫌弃我呀!
纳兰憨憨一笑,只觉得刚刚死了的心,又因为她这个微笑活过来了。
他完全没意识到德妃娘娘已经完全拿捏了自己,一句话就让自己如坠冰窟,下一句话就让他全身火热。
他赶紧拉了拉身上的太监服:“可能是这衣裳太厚了。”
玛禄俏脸微红:“住手!不准脱!”
纳兰见她这样可怜可爱,心里更软了:“不脱,不脱。今天来是有正事的。”
他一五一十交代了今天乾清宫他听到的皇上和太子之间的对话。
玛禄细细听完,若有所思:“所以是太子用膳时,和皇上因为四阿哥过继的事起了争执,突发喘症,但太医觉得有异?”
纳兰点点头:“是的,我准备看情况,让太医说是争执的时候情绪激动,或者御膳房有问题。不过乌雅家和御膳房关系不浅,走这条线的话还要和你商量一下,免得伤及你的人手。”
她又有些好奇:“难道太医院院首是你们纳兰家的人?”
容嵇给她讲了不少太医院里头的人与事,她想起来佟皇后那个孩子,就是院首按下来的。若说。。。院首是纳兰家为惠妃准备的人,这件事倒也说得通。
纳兰见她这样看着自己,知道自己总算是摸对脉了,精诚所至,他只要一直对她好,她一定有一天会真正对自己心动的。
纳兰摇头:“不是,是另外几个太医。”说着又给她讲了几个太医的名字。
玛禄想了想,劝他:“我知道纳兰家底蕴深厚,可任何事情做了就会有痕迹。到时候牵扯出来,更说不清楚。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还是别插手了。”
纳兰摇头:“你的安危最重要。不过你可以放心,经过这件事,八成皇上也放弃了过继四阿哥。皇上不会冒着太子再次犯病的风险去圆佟皇后的梦。”
玛禄也是这样觉得,只是这太子。。。她心里还是蛮喜欢太子这个小孩子。
长得好看,又聪明,还多才多艺。虽然脾气差了点但也都是康熙骄纵出来的。以后如果能醒悟,小四和他斗,胜负难分。
只是这病如果不能根治,那太子必然只能错过皇位。
为了大清的安定,康熙再怎么爱太子,也不会选一个会突犯恶疾的继承人。
哪怕只是可能,都不行。
想到这里,她干脆亲自给纳兰斟了一杯茶:“不过还是谢谢你,我很。。。我很感念你的心意。”
她的语气既有羞涩,又有真挚,让纳兰的心不禁为之一动。他干脆连人带茶一起圈在怀里,低头要求玛禄:“那你喂我。”
玛禄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脸上不由自主地飞起了两朵红云。她轻轻挣扎了一下,却发现一点都挣脱不开,她轻声嗔怪:“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
抬头看向纳兰,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和笑意,显然是今日两人这样的亲近让他感到无比的幸福。
纳兰正为自己今日可以亲近佳人而欣喜,放开?不可能的。
这时候他放得开,他就不是男人。
他看着玛禄的眼睛,认真地说:“娘娘,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是真挚的。”
玛禄艰难地移开此刻放在两人胸前的茶杯,听他这样说却侧过头不看他:“你也太放肆了。”
纳兰大笑:“那也是娘娘默许的。”
说着他竟一把抱起玛禄,就往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