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鬼一出,方鸣眼前荣草雕棠俩妖脸色唰的一下变得煞白。
四周集体倒吸一口凉气。
瞬间引爆围观人群的讨论。
“有没有搞错,这是按照修为境界显示点数的吧?他刚才的点数明明是3,我没看错啊,怎么又变成最大点了?!肯定是有什么出错了,不!他肯定是出千了!”
“你个蠢蛋!这是按照修为来了,哪有突然提升的情况,你这脑袋被驴踢了,赶紧找棵歪脖子树吊死吧。”
“哇,最大点,这岂不是说这个年轻后生比咱掌柜还高几个境界吗?刚才一直把牌藏着掖着不让我们看,原来是早有所谋啊。”
“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惊天大逆转,还好我两边都下注,不然就样衰了。”
“我日你姥姥,还钱!”
有状如疯魔的憔悴老汉挥舞着拳头想冲上来。
恰好与方鸣冰冷的眼神对视,顿时心惊胆颤。
什么也没说,只得灰溜溜的退回人群。
方鸣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牌桌上的俩妖。
荣草脸色发白,头冒虚汗,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往下掉。
死死盯着方鸣打下的大鬼牌,不可置信,还沉浸在震惊中。
雕棠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变幻,一下看手里的牌,一下看牌桌上的大鬼牌。
左右摇头,嘴里喃喃自语着“不可能,不可能”。
“阁下,神速些吧。”
攻守之势异也。
荣草、雕棠回过神,看了看手中的牌,咬紧牙关,从齿缝间嘣出两字。
“不出。”
方鸣颔首,意料之中。
这两只妖族,有点脑子,但不多。
隔壁的两个赌托都比他们会打,起码会打组合牌。
而方鸣的这俩对手呢,可能由于种种原因轻敌,导致出牌只会单张单张的出。
单纯的用点数大的压方鸣点数小的牌而已。
从打出的牌来看,他们成双的拆成单张出,顺子的当成葫芦娃救爷爷的上。
现在对面两妖手中,估计全是独牌。
方鸣随即将手中最后那张贾墨雨的6点打出。
胜负已分。
荣草雕棠失落的瘫坐在椅子靠背上。
相互对视一眼,看出对方心中的恐惧与不解。
喝下灵药后,颉颃胜负法术的规则具有法则的强制力。
荣草和雕棠在开始前定下的是赢家通吃,拿走败者的一切。
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样的。
他们堂堂进化后的最强妖族,性命竟然掌握在一个卑微凡人手中?
简直荒唐!
“他一定是出千了,有什么不对!”
先王在上,这凡人怎么可能突然掏出大鬼牌呢?
他们现在是辟府,最大的点数就是j。
而大鬼,只有可能是传说中的金仙往上。
眼前的这个凡人,绝无可能是陆地金仙。
从对方在隔壁打牌时他们就暗中观察过,这队伍最强的是妖族之耻,老熟人朱织。
而且他刚才也打出自己的3点。
3点是因为最低只有3点,不是说炼气一阶才是3点。
确实是凡人。
他们就是吃准了这是场必胜的赌局才邀请方鸣入局的。
结果阴沟里翻船。
亏炸了!
荣草与雕棠交换眼神,荣草率先发难。
“我们兄弟自从获得灵药以来,玩赌戏从来没输过,你一定使了什么邪门的法术,对不对?!”
他随即站起来,眼中全是红红的血丝,张牙舞爪,开始撒泼。
“我知道了,一定是白祝暄那贱女人帮你了对吧!那贱人是白泽的女儿,神通广大,一定有什么办法伪装境界!”
看自家掌柜发飙,周遭赌徒也纷纷帮腔,七嘴八舌的指责牌桌旁的方鸣。
“是啊,掌柜的说的对啊,怎么可能一下鲤鱼跃龙门,从凡人变成仙人呢?”
“我亲眼看见了,他一直挡着自己的牌,肯定是趁那时改牌了!这狗日的杂种。”
“真不要脸皮啊,你这混账,居然出老千?让妖族怎么看我们?你这人族之耻!”
人群说到激动,后面全是直球辱骂。
“你个无耻的阉攒汉,生娃没屁眼的家伙,掌柜面前还敢耍计抵赖?”
“自觉点跪下!给掌柜的磕五十个响头认错!告诉你,这事儿不算完!”
“有娘生没爹养的家伙,你这要是在我们桌上,是要被切断三根手指头的!”
有些人已经吼的面红耳赤,还想冲上来,都被雕棠制止。
他们要自己来亲自动手。
见方鸣低着头,看着桌边的琉璃瓶一言不发。
“看来这毛头小子还不知道赢家规则,趁现在赶快了结他!”
雕棠心里暗爽,嬉笑两声,以为真的拆穿对方的把戏。
“怎么不吱声?看来确实是白祝暄搞的鬼,是你输了,拿命来!”
眼见时机成熟,荣草突然暴起。
嘴角向两边裂开,下颌张到极限,整个嘴巴扩到西瓜大小。
越过牌桌,一口向方鸣脑袋吞来。
荣草已经在想象这奶油小生的味道,他情不自禁,巨舌舔了下干燥的嘴唇。
【多人决斗场已展开,决斗期间双方不可离开,直至一方倒下。】
在场所有人神色一愣。
“升起的陨石,是从下面看?还是从侧面看?”
荣草的阴影将对方笼罩,那人抬起头,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一脸歉意。
“抱歉,我忘了,你们应该是在陨石内部看。”
“诶?”
轰!
荣草与雕棠还有围观的赌徒还未反应过来。
天雷平地炸起,将空中的荣草弹飞。
眼前本应任由他们宰割的凡人变换成红发青年模样,一股强有力的吸力从头顶上方传来。
荣草雕棠两兄弟当机立断化作飞光流星冲破屋顶往外逃去。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云中的两道光芒就此坠机。
耳边是幽魂低语。
“地爆天星,内部雅座有请。”
...
方鸣待过的包厢内,两个赌托百无聊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今晚真是好运呢。”
矮矮胖胖的赌托温好酒水,端起杯浊酒一饮而尽。
“刚学会新的玩法,就有冤大头送上门来,哈哈哈。”
“你别说。”
另一个高高瘦瘦的赌托就着酒水抓起一把盐豆扔进嘴里,享受的大口咀嚼。
“看他那刚开始的架势,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手,结果原来是个新丁,哪是我们的对手?”
他们作为赌坊内技艺最高超的赌托,都还在美滋滋的回味今天的第一单肥羊。
“他不会就这样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吧?”
“不会,那种公子哥最好面子,现在一定在准备本金,待会等他回来我们再赚他一笔,狠狠刮些油水下来。”
两人对视一笑,高兴的没边。
既有钱赚,又能满足优越感。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差事。
咚!
“隔壁怎么这么吵闹?”
矮胖赌托转换话题,面露疑惑的问道。
“可能是东家他们玩得有些尽兴吧,哎,别管他们了...”
啊啊啊——
“喂,你有没有听见惨叫声,而且,还很耳熟?”
瘦高赌托打断矮胖赌托说话,语气有些害怕。
未等另一个回话,他们后面的墙壁轰然倒塌。
不,不是倒塌,是砖瓦像失去重量一样飞上天,与夜空中那颗巨大的岩球汇合。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回事?”
两人吓得一激灵,酒醉都给吓醒。
他们亲眼看见自己两个东家在空中扑腾挣扎,随后被吸入岩球的景象。
视线往下,就是刚才他们口中待宰的肥羊,领着之前的妻妾缓缓踱步而来。
像是索命的鬼神,他们赶紧抱着头,钻到桌子底下。
“来,再开一把,我现在手感来了,这把我一定赢。”
方鸣对着桌子底下瑟瑟发抖的两个赌托喊道。
白祝暄就在他旁边,连连称赞,谈及刚才的牌局,她说:
“你那张牌模糊了那么久,我想,大概是因为方鸣你的境界太高了,需要时间确定。”
白祝暄顿了一下,嘴角流露一丝笑意,踮起脚来,附在方鸣耳边悄悄说道:
“定为大鬼是因为最大只有大鬼,而不是你只能达到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