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你在发什么疯!”裴瑾瑜打着坐,被他弄的声音吵醒,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
楚秋池语气有些哀伤:“我脑子有病!”
要是没病就不会莫名其妙去“看”陈浪那个房间在干什么了!
真的是,来了这儿他还真是“艳福不浅”呐!才刚撞见一对,又来一对,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是一对不进一家啊!
“哎,对了,你知道陈浪在干什么吗?”他将手放下,走到裴瑾瑜旁边坐下,问。
“知道。”
“哦。”他还以为自己可以和裴瑾瑜聊聊八卦,没想到裴瑾瑜这么不近人情,不食人间烟火!
呸,说不食人间烟火都是错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在裴瑾瑜不知道的地方,楚秋池把裴瑾瑜骂了个遍,也是 幸好他没说出来,不然他今晚怕是安宁不了了。
见裴瑾瑜不理他,楚秋池就在旁边制造噪音。
不管楚秋池怎么闹,裴瑾瑜都像块木头,也许是累了,他一闭眼,倒在床上便睡了。
“呵呵!”楚秋池冷笑出声,不用想也知道裴瑾瑜是嫌他烦才才睡觉,他真的,我哭死!
“对了,请你不要往我床上蹭!”睡着了的裴瑾瑜还在睡梦里呓语出声。
“切!”楚秋池撇撇嘴,还说睡觉,这是放着他吧!不过,他不说不要紧,一说楚秋池身上那八十斤反骨立马叫嚣起来,他挪动身躯,爬上床,“不让我来我偏要来,你以为你是谁啊?”他说着,与裴瑾瑜同睡一侧。
其实他是睡不着的,不然也不会大半夜跑下去给他们开门,碍于他那姣好的视力,裴瑾瑜的脸清晰可见,他望着裴瑾瑜的眉眼,一时发起了呆,喃喃道:“修仙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睡着呢?你骗谁呢裴瑾瑜。”
他的这句话落下,裴瑾瑜依旧没动,他盯着裴瑾瑜,忽而笑出了声:“也是,骗的不就是我吗?”
他伸出手描摹他的脸,裴瑾瑜的脸很是好看,也很精致,这样的样貌,想来小时候一定很可爱。他倒也不怕裴瑾瑜醒来,这人既然想装那就装到底,再者,大不了咧嘴一笑当没发生,他一个大男子汉还会跟他计较不成?
“想不到你还挺帅的。”他由衷赞叹道。
躺着躺着,思绪不禁发散,也不知道怀时她们怎样了,她憨憨的,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能不能办成。
*
怀时和楚沁云被关了好几天了,在这几天里,那个臭小子还真就一次也没来过,一次也没来!过!怀时正憋着一肚子气呢!她倒是无所谓,楚沁云这个小崽子已经饿得直抽抽了,好吧,其实也没到那个程度,也就是虚,站都站不起来。
“臭小子,马上给我滚过来!!!”
怀时给原尚洋传音,声音极大。
没过一会儿,原尚洋黑着一张脸打开了门,注意,是真黑着脸。
怀时气鼓鼓地抱着手站在门边,一抬头看原尚洋那张脸,“噗”地一声笑出来,“哈哈哈,你怎么搞成这样了!哈哈哈!”
原尚洋抱着手斜靠在门边冷眼看着她,一副“你继续,我看你表演”的样子。
怀时又笑了一会儿,然后咳咳两声,看着他:“说吧,你想干什么?”
原尚洋闻言,觑了她一眼,走到楚沁云身边蹲下,理了理衣服,漫不经心道:“看来是因为你这个朋友你才在这里待这么多天啊!”
怀时立马跑到楚沁云的旁边,伸出双手拦住原尚洋,怒目瞪着他:“你要干什么?”
原尚洋甩了甩手站起来:“不干什么。”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想要什么,那我就勉为其难跟你说说吧!”
【切!yue!】
怀时都快吐了。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讨一个承诺,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你必须把这个承诺完成。”
“嗯?”怀时狐疑地看着他,末了,正声道:“你不会想到上面去吧?那可不行,我爹要是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nonono!”原尚洋伸出一只手摆了摆,“我都二十好几要奔三了去上面也没啥好处,再者,修仙还讲究根骨,我可不认为我有什么根骨,还是待在这儿好,至于那个承诺,也就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忙,对你们来说也就是挥挥手的事,你就说你同意不同意吧!”
“不同意……”他看着楚沁云哼哼一笑,“不同意那就没办法了,你这位朋友可就要在这儿待一辈子了,你确实可以说走就走,你这位朋友怕是不行吧?”
“你……”怀时手握成拳,狠狠地盯着原尚洋。
楚沁云在后面扯了扯她的衣服,怀时转头看向她,她摇摇头,显然是让怀时不要同意。
怀时心里还是有点动摇,这可是下一任掌门,要是就这样死在这里她会不会遭骂?
原尚洋:“既然你还没做出决定,那我就先走了,明天我再来一趟,你想没想明白自见真章。”他说着,还一甩袖子,装模作样走了。
随着门关上,屋内再次变得昏暗。
“你咋样了?”怀时将楚沁云扶起来,问。
楚沁云回:“没事。”
怀时问:“你为什么不让我同意啊?他不是说不是什么大忙吗?”
“啊!”怀时捂着额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楚沁云,像是在质问,你为什么要打我!
楚沁云白了她一眼,缓缓说道:“你还是会法术的,我在这里知道的都比你多!你们修仙人不是最是注重因果吗?怎么到了你这里反倒是不管不顾来?他表面说着不是什么大忙,要是让你去杀人呢?人是你杀的自然同他无关,因果是在你身上可不是在他身上,你怎么那么蠢!”
“哦。”怀时撇撇嘴,听倒是听进去了,但心里咋想的没人知道。
“别哦,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你也得为师父着想吧?你身上的这因果不出意外是跟师父连在一起的吧?”
闻言,怀时面上一怔,好像还真是这样,她和主人契约了,而且还是主仆,虽说因果并不会直接倾注到主人身上,但肯定有影响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错了,我保证我不会答应他的。”
“那你呢?”怀时看着楚沁云。
“你实在不行就跑吧!左右我贱命一条,不值得你在这守着我。”
怀时怒道:“你在说什么丧气话!”
“实在不行就找主人,真的是……不就是被主人嘲笑吗?哪有你重要!”当初她信誓旦旦和楚秋池保证自己绝对会完成任务,现在好了,估计得求助主人了。都怪她,明明有那么大一个空间,结果硬是放了一大堆破烂玩意儿,没一个能吃的东西!
闻言,楚沁云刚要张开的嘴立马闭上,委屈巴巴地看着怀时。
怀时发起怒来其实也挺可爱的,脸涨红,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要喷出火来,但楚沁云不想在这个关头上去触她的霉头,小孩发起火来她感觉她招架不住,还可能会事得其反,反倒同意那小子的要求。
“好好好,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楚沁云温声安慰道。
*
【你动作真慢!】
原尚洋走到房间里,便有一道声音传来。
【什么鬼?不是你自己说要她心甘情愿才可以吗?现在还怪我动作慢,你动作快你去啊!】原尚洋回道。
“我他妈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丧气玩意,天天催天天催,你还说什么会治好我姑姑,你到底能不能治好我姑姑都另说,你是不是在忽悠我!”他怒道。
自从穿越来他就被这道莫名其妙的声音缠上,一看到那个叫怀时的小姑娘就巴巴流口水,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好魂,亏他来的时候还以为他拿的是龙傲天逆袭剧本,结果竟然是魔神培养剧本!最最最关键的是,培养的不是他,是这个魂!
【你叫什么叫!等我把它吃了,别说救你姑,我就是把你全家人都复活了都不在话下】至纯的灵体啊,想想都流口水,吃了它,他的伤基本都可以好了,还可以一举凝成实体,想想以后的生活,多美好啊!还有他养的那些东西,吃了他们,他的实力又可以提升一大截,问鼎修真界顶峰不在话下!
“切!”原尚洋翻了个白眼,拿了张湿帕子慢慢擦脸。
刚刚那个臭丫头突然传音过来,加上这破魂不知道做了什么,他直接将砚台打翻了,墨汁将他的脸染成黑色,他就顶着这么一张脸在外面晃悠,丢死人了!
【臭小子,你可别不信,我当年也是叱咤修真界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要不是……我也不会成这样,我的实力比你想象的还要厉害】对了,还有这小子的异世之魂,吃了,可就不受这方天地的管辖了!
正在擦脸的原尚洋突然感觉身体发冷,他 一哆嗦那种感觉立马消失。
藏在他身体里的魂体看到他哆嗦,阴恻恻一笑,声音沙哑阴桀,像是恶鬼索命。
当然,他也没蠢到笑出来给原尚洋听,只是看着原尚洋的表情,要怎么猥琐怎么猥琐。
*
【主人……】
楚秋池醒来,就听到怀时的传音,听她这心虚样,他怀疑怀时又闯祸了,叹了口气后立马传音给她。
【怎么了?】
【我们被发现了,小孩要饿死了】怀时哭唧唧道。
【……】
【………………】
楚秋池捏了捏鼻梁,满脸疲惫,问。
【你们在哪?我去找你们】
【在一座房子里】
【……废话】
楚秋池被怀时的蠢无语到了,直接不理她,靠她还不如靠契约!
他坐起身甩甩头,清醒好了以后便循着契约去找怀时。
怀时说的那套房子坐落于一个很是偏僻的地方,楚秋池左拐右拐才找到。
离近了契约反倒没什么用力,楚秋池还得一个一个找。
【糟了!有人来了!】
一道声音自他耳边响起,楚秋池四处张望 ,却怎么也找不到那道声音从哪儿传来,他只好转头,继续寻找怀时。
“你怎么样了?”
他耳边传来细微的声音,似乎是怀时的!他眯了眯眼,闻声找过去。
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旁边房间的门反倒是打开了。
原尚洋战战兢兢走出来,望着楚秋池离开的方向,声音颤抖着说:“这就是你说的你当年名声赫赫?”
【咳咳,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嘛】
【你不是说凡间不能用灵力吗?为啥又要怕那个人】原尚洋追问。
【蠢!你没看到那个人周身浮动的灵气吗?虽然只是个金丹,但足以要了我的命】百岁金丹,特殊体质,好想吃!
【哦,对了,我忘了,你看不到】
凉飕飕的话语直击原尚洋的内心,他忽然感觉,世间不值得,这个时间得跳河。他抬眼望了望太阳,往日刺眼的光芒今日意外柔和,很好,很适合跳河!
看他四周再次聚起的阴郁之气,魂已经不慌不忙了,他甚至还游刃有余的说起风凉话【生活苦短日子长,苦命的人儿要撞墙,去吧去吧,本座看着你撞】
“谁要撞墙?”原尚洋对着天空白了一眼,也是知道是这破魂在讽刺他,但他无所谓,只要脸皮够厚,天下任他遨游!
【切】跟他熟悉了,魂也知道他的脾性,不再说话。
*
“主人,你身上有吃的没?小孩要饿死了qaq”楚秋池才刚打开门怀时就扑到他身上哭喊道。
楚秋池嫌弃着将怀时拉下来,丢了一个东西给怀时,“喂她吃。”
怀时手忙脚乱接过,然后蹲下将楚沁云扶起来,小心翼翼喂她吃。
“这东西可以隐身,你等会带着她回去找陈浪。”楚秋池将一个斗篷放到怀时脚边,这个斗篷是原身的东西,只可以隐身。
“你们休息好自己回去,我到处走走。”他说着,将自己的斗篷拿来披上,抬脚走出去。
哗啦——
刚出门,他便听到一阵声音,察觉到这道声音的来源,他不可置信看向心口,神识快速翻卷全身,那两条横亘在他心口处的链子,其中一条竟然松了!
他一愣,转瞬间就变得狂喜,链子松了代表什么,代表他修炼可以再上一层了!
但随即他又失落起来,好像也没什么用吧?
算了,不想了,先去看看这地儿有什么古怪的没。
怀时竟然说她逃不了,真可怕……
这座宅子有个地方气息甚是古怪,透着阴邪之气,他可得去看看。
楚秋池散开神识,往那边去,触及某一处时面色古怪,但又迅速恢复原样走了。
这是一处很是阴暗的院子,院子里的树光秃秃的,小草也耷拉着头,无精打采的。
楚秋池一走进院子里,一股病气夹杂着草药气息扑面而来,整个院子死气沉沉的。
屋子里陈设极其简单,一张卧榻,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柜子,卧榻上躺着一个人,身体瘦削,皮几乎贴着脸,她双眼望着天花板,眼神昏暗无神。
楚秋池望着她,莫名觉得这个人身上的阴邪之气太过沉重,让他感觉不舒服。他强忍着这种不适感走到卧榻前,一条线从他手中飘出,轻轻贴在那个人的手腕上。
“这是什么病?怎么脉象那么奇怪?像病又不像病!”
“这是岁蚀。”
突然,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转头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