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笑道,“我只是觉得你们女生的想法是一样的。”
徐又又摇了摇头,“才不是,我也不知道疏疏在想什么,直接问她去吧。”
“直接,问?”裴宴一怔。
徐又又“嗯”了一声,与其曲线救国,不过釜底抽薪,不成功便成仁。
“有些话,早问出来早完事。”
裴宴一听,瞬间冒出了说不清的勇气,“你说的对,又又,我先上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徐又又看着裴宴离开的背影,轻笑一声,霸道总裁就是雷厉风行。
她起身,总算是有空洗水果了,但是心思又不在这些水果上。
水龙头的水还在哗哗的往下留着,徐又又拿了个苹果放在水流底下,但是手却慢慢的停了下来。
好半晌,缓过神来,徐又又对着水龙头,暗骂了一声“真浪费”,连忙关上。
裴宴的行为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徐又又的心情,她一直都是采取的循序渐进的方式,通俗易懂一点讲,就是温水煮青蛙。
刚刚给出的建议,徐又又自己确实不敢用的。
直接问?
她怎么问,问肖桉,“你有喜欢的人吗?你喜欢我吗?”
徐又又不敢,不敢问肖桉,也不敢听到答案,这样激进的方式,她根本用不起来。
现在虽然大家都能看出来,她对肖桉很主动,但是掩藏在粉丝皮的底下,有些行动还有个由头,肖桉有时候顾虑到她是他的粉丝,对她还挺好的。
如果她直接点明,肖桉知道她对他的喜欢,不是纯粹的粉丝情,而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搞不好就会像他对待圈内一些女星一样,敬而远之。
肖桉:包的。
疏歉知道没事,以她的性格来说,最起码在人前,在镜头前,还会给裴宴体面,肖桉这谁的话都不好使的性子,徐又又根本不敢赌。
她想,进展慢一点就慢一点吧,没有进展也没关系。
慢一点好。
裴宴这边热血上头,上楼梯时三步当两步,直接冲到了疏歉房门口,人是到了,胆子还没到,他又转身到自己房间里面,闷了一口酒,沉淀一小会儿,还是差点意思,又闷了好几口,才重新走到疏歉房门口,果断抬手,敲门,“咚咚咚。”
“谁啊。”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是我。”裴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在门口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来了。”疏歉起身,裹上了一件毛绒大衣,可能是因为白天发过烧,总感觉身上有点冷。
打开门,就看见裴宴站得笔直,像罚站一样。
“裴哥?”
裴宴:“我可以进去讲吗?”
疏歉轻咳两声,“可以。”
她侧过身子,“这么晚了,要讲什么呀。”
鼻子轻轻嗅了嗅,裴宴身上全是酒味,很重,很冲。
“喝酒了?”疏歉看着裴宴问道。
裴宴:“一点点。”
一点点?
她看是亿点点吧,感觉裴宴整个人是从酒馆里面捞出来的一样,一身的酒气,也不知道要和她说什么。
不过,他喝成这个样子,还是大晚上,讲的话疏歉也不敢信。
“疏疏。”裴宴突然说,“要不要一起喝酒?”
疏歉:“?”
大晚上的,跑过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喝酒?
这是正常人做的事情吗?
不是,反正她不会在深更半夜喝得醉醺醺的敲别人的门,喊别人一起喝酒,可能和她的家教有关吧。
裴宴说完也觉得自己疯了,他低下头,轻啧了一声。
“裴哥,再约时间吧,今晚真喝不动。”疏歉笑道。
不是,他不是来喊疏歉喝酒的,死嘴,瞎说什么呢,一点都不听他的大脑指挥,好让人生气。
裴宴伸手拍了下自己的嘴巴,“不是,我是想说,你能不能......”他直直地注视着疏歉的眼睛,“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呢。”
终于,他终于还是说出来了想说的话。
疏歉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裴宴,眉眼轻怔了下,上一次,在谈絮离开的前夕,她以为,已经和裴宴说的很清楚了。这些天,对于裴宴,疏歉自认为也保持了足够的距离,和适当的界限感。
她微微偏头,回避了裴宴望过来的灼热的视线,“裴哥,我,我现在有了想要进一步了解的人。”
裴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整个人都颓靡下来,正呆呆的看着疏歉,只看到她嘴巴一张一合。
她刚才说什么,她有了想要进一步了解的人?
那个人是谁?
“谁啊?”裴宴眼中满是无措与茫然,沉默了好久,才动了动干涸的唇,强硬地挤出了一抹笑来,“那个人,你想要进一步了解的人是谁啊,是魏亦舟?肖桉?还是......左和风?”
那么笑过于生硬,甚至还没完全展露,就已经僵在了脸上。
其实答案,他大概知道了,不然不会对那个人的名字,那么愤恨,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左和风,是他吧,一定是他。
疏歉沙哑地咳嗽了一声,“裴哥,你很优秀,只是,我们不合适,就不谈什么机会了。”
不合适,裴宴眼中一片死寂,“我明明已经让絮絮离开了,她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为什么......”
见裴宴依旧执迷不悟,疏歉道,“和谈小姐没有关系,和别人都没有关系。”
裴宴:“怎么会没关系呢,在絮絮来之前,我们两个不是好好的吗?”
“是好好的,但是那种的好,只是暂时性的。”疏歉也被裴宴的话拉到了刚来小屋的那两天,“我们不合适的根源一直都在,谈小姐的出现,只不过将我们之间的不合适彻底暴露出来。”
“不合适,不合适,”裴宴眼眶泛红,“为什么你一直要强调不合适,到底是哪里不合适了?你都没有给我们多一点时间,多一点机会的接触,怎么就知道不合适呢,就算不合适,我们也可以相互磨合,不是吗?”
疏歉抿了抿唇,裴宴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世界上哪有那么完美契合的两个人,都是边走边磨合的,可,她一眼就看出来了不可调和的矛盾点,没有了再进一步走下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