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是她
作者:戚戚似酒   病娇校草跪地求,分手?不可能最新章节     
    穆席的目光顺着南煦指着的方向看去。
    那张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穆席惊讶得张大嘴,不可置信地眨眨眼。
    他看看南煦手里的照片,又看看莫莫。
    仿佛看到鬼一般,喉咙被堵住,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南煦指尖捻着衣角,轻声道:“可以聊聊了吗?”
    莫莫目光平静地扫过南煦,又将目光落在一旁的穆席身上。
    她点点头,反手关上门。
    “走吧。”莫莫头也不回地往电梯走去,手里还提着保温袋。
    南煦眸光微闪,询问的目光落在穆席身上。
    穆席已经被吓得合不拢嘴了。
    南煦按住他的下巴,手往上抬,强行将穆席的嘴合上。
    “说话。”南煦压低声音,冷冷道。
    穆席难以言喻的目光落在莫莫的背影上,面容扭曲又不得不承认,“和照片上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南煦呼吸一滞,没心情听穆席后面的话。
    他大跨步跟上莫莫。
    嘴角绷成一条直线,隐隐有上扬的趋势,但又带着苦涩的意味。
    好消息是莫莫真的还活着,坏消息是她不肯认他。
    心脏毫无规律地跳动,在寂静的走廊,如同擂鼓喧天。
    莫莫走进电梯,漆黑的眼眸静静地盯着南煦,如同以往无数次般,等待着他走近。
    南煦鼻尖涌上一股酸涩,眼眶发热,脚下步子加快。
    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他抬手挡住。
    电梯门再次打开,两人的视线再次对上。
    南煦压着哭腔,哀怨的声音响起,“宝宝为什么不等我?”
    南煦的声音坚定又委屈。
    莫莫心下了然,他现在能笃定她是谁了,不再是之前模棱两可的猜测与臆想。
    莫莫抿抿唇,瞥了眼电梯门上那只血肉模糊的手。
    轻声催促,“快点进来。”
    南煦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垂下眼眸,缓步走进电梯。
    南煦这个危险因素被解除,医院再次恢复正常秩序。
    只是周遭见到南煦的人,依旧忍不住窃窃私语后迅速远离他。
    南煦似乎没有注意到这样的现象,然而莫莫敏锐地察觉到了。
    尤其是在拿药窗口,明明排了长长的队伍。
    她一过去,前面所有人都自觉地让开一条路。
    莫莫抿抿唇,仰头望着身边人。
    在别人眼里凶神恶煞的疯子,偏偏红着眼眶,一脸委屈地盯着她。
    她轻叹了口气,在医院拿了药就往外走。
    南煦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出租房。
    莫莫将手里的保温盒放进水池,瞥了眼台面上已经冷掉的饭菜。
    身后的南煦紧紧扒拉着门框,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她。
    咕噜咕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莫莫眉心一皱,将饭菜放进微波炉又热了一次。
    叮!
    微波炉响了,饭菜热好了。
    南煦殷勤地上前,将饭菜端了出来。
    莫莫瞥了眼阳台破碎的门,感受着客厅呼呼刮进来的冷风。
    “进房间吧。”她开了卧室门,将房内的小桌子打开,示意南煦将碗放在上面。
    莫莫坐在床边,南煦无措地站在她身边。
    他不知道莫莫到底要干什么,迟疑地出声,“宝宝?”
    “坐吧。”莫莫指了指不远处的凳子。
    南煦将凳子扯到桌前,紧挨着莫莫坐下。
    莫莫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
    她将勺子放在南煦左手,轻声命令,“右手给我。”
    南煦盯着她的手心,恍惚地将手放上去。
    温热的触感,是真实的人。
    他的眼前一片模糊,泪水将视线挡住。
    “宝宝……”他艰难又痛苦地喊着,“你还活着……”
    莫莫翻找药品袋子的手顿住,她回过头紧紧盯着南煦。
    “你受过伤吗?”莫莫的声音绷得很紧,带着一股严肃的意味。
    南煦面色一怔,眨了眨眼,泪水随之落下,打湿衣袖。
    他有些不解,“我……确实受伤了啊。”
    说着,他将右手往莫莫手心怼了怼。
    莫莫握住他的手腕,咬着下唇,“不是这个,你的脑袋受过伤吗?”
    她又补充了一句,“脑内。”
    南煦仔细回忆了以往四年的伤口,不确定地摇摇头,“应该没有。”
    战场上,被子弹伤到颅内的话,他应该会当场毙命。
    不会有机会再看到她了。
    莫莫提紧的心松了些许。
    她拆开一包棉球,沾了消毒水,轻轻擦掉南煦手背的污渍。
    “嘶~”
    南煦被激得蜷起指尖,莫莫手下动作下意识愈发轻了些。
    “可是你为什么认不出我呢?除了脑袋受过伤,损伤记忆,我想不出别的原因。”
    莫莫垂着头处理伤口,没有抬头观察南煦的神情,自然也错过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挣扎与死寂。
    半晌没有得到回答,莫莫抬头,静静凝视着他。
    她仿佛极其有耐心,等着他给出一个答案。
    然而南煦死咬着下唇,死活不愿意出声。
    莫莫那清亮的眸子落在南煦苍白的唇瓣上,“别咬了,出血了。”
    “不想说就算了。”
    莫莫不甚在意地拿起镊子,仔细将手上的玻璃碎渣挑了出来。
    “不是。”南煦下意识反驳,“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他不想莫莫知道他是个疯子,是个会整天出现幻觉幻听,还会自杀的疯子。
    他怕她听到后会害怕。
    莫莫手下动作一顿,语气温和,“那就以后再说吧。”
    南煦听到这句话,松了口气。
    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直到手背的伤口被完全覆盖。
    “好了。”莫莫松开南煦。
    她下颌微抬,指向桌上的饭菜,“不是饿了吗?吃点东西吧。”
    南煦收回手,指尖蜷起,恍惚地抚着刚包好的纱布。
    他盯着眼前的饭菜,默了一瞬,接着沉默地拿起勺子。
    碗里的排骨玉米汤,放了柠檬和冰糖。
    这是他教她做的,可他没有吃过一次她亲手做的饭菜。
    但是她现在愿意为那个医院里的男人做。
    南煦心尖涌上密密麻麻的酸楚,整个人就像被扔进又酸又臭的泥潭,一呼一吸间全是嫉妒的滋味。
    莫莫盯着他半晌没有动作,“如果不想吃的话就算了,直接说你想说的吧。”
    “没有,要吃。”南煦抬起头,眼尾带着一抹猩红。
    他将勺子放下,嘴角绷成一条直线,声音委屈,“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