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也是睡不着,秦苒披上外套,打算出门看看。
她鬼鬼祟祟的打开房门,东张西望了了好一会,确认便宜弟弟睡的正香,这才偷偷摸摸来到大门口。
大门年久失修,人稍一碰触就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走大门是不可能了。
秦苒快跑几步,一个猛登,借助墙的反作用力,噌的一下跃上了墙头。
在心里给自己抹了把汗,幸好墙不是很高,否则以原身这个身体素质挺危险的。
借着朦胧的月光,秦苒把门外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发出“呜呜呜”噪音的不是江月又是哪个?
她倚在鹿家大门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的狠了还不时打个哭嗝。
看着挺可怜的。
她刚要跳下墙,隔壁门“吱嘎”一声响了。
秦苒赶紧找了个背光处,把自己隐在暗处,调整了下呼吸,静待事情发展。
从门里出来的人正是鹿闻钰。
他见江月哭的一副梨花带雨模样,男人的怜香惜玉作祟,一个摸头杀,使江月的哭声顿了顿,“嗝!”
“月月,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哭的这么伤心?”
还月月,恶不恶心啊,呕,死渣男!
“钰哥哥,我爸妈让我去沙漠送死。可……嗝……我还年轻,不……嗝……想去,他们就把我……我……嗝……赶出了家门。我……我……嗝……无处可去,只能来找你,钰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还钰哥哥,你装的再柔弱,也不是林妹妹啊?
鹿闻钰听罢,怜悯之心泛滥,把他的月妹妹轻轻搂在怀里,还温柔的拍了拍背,“月月不要怕,钰哥哥帮你想办法。”
江月肿得像核桃的眼睛眨了眨,泪落得更凶了,趴在他怀里,嗲嗲的说了句:“钰哥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呕!这甜言蜜语齁死人。
“可……可是我爸妈非要给我报名怎么办呀?”
江月从鹿闻钰怀中抬起头,满怀柔情的盯着他,眼中的期冀都快化为实质,秦苒隔这么大老远,都没忍住哆嗦了下。
她要是个男人,也会把持不住。
可鹿闻钰不是一般的男人,渣男自有渣男的本事。
他轻轻抬起袖子,给江月擦了擦眼泪,声音越发柔和,“那钰哥哥就陪你一起去!”
“真的吗?”江月一下子抓住鹿闻钰的手,生怕他反悔似的,迫不及待确认一遍。
鹿闻钰被抓的生疼,“嘶”了一声,却没有把手抽出来,反而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捋了捋江月乱糟糟的头发,“真的不能再真了!”
卧槽?
不止江月被震惊的忘了哭,秦苒也震惊的差点翻到墙下。
渣男怎么突然变性了?
这么man,连她都要刮目相看了!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恕她一生爱自由,不懂人间爱恨情仇!
“钰哥哥,你真好!”
江月激动坏了,伸出手臂紧紧搂住了鹿闻钰的腰,小脸通红的给他发了张好人卡。
秦苒……
受够了这渣言贱语了,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了?
一语成谶,不知道是不是见识了一场渣男贱女月下相约的画面,恶心的睡不着,还是想借口骗弟弟想不出来睡不着。
反正结果就是,她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天刚蒙蒙亮,秦苒早早起来穿好衣服,打算去院子晨练。
刚走出卧房,就被眼底青黑的秦宇拦住了去路。
“姐,我想好了,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我也去!”
秦苒顶着两个熊猫眼,困顿的不断打哈欠,随口回了句:
“小屁孩想什么呢?我也没说一定要去啊!”
“我不是小屁孩,我已经8岁了,可以承担起男子汉的责任了。”
秦宇不服气的挺了挺小身板,气鼓鼓的脸颊像极了充气的青蛙。
“好,我们的小男子汉,你可以把路让开了吗?”
秦苒不走心的应付了句,扭头就往外走。
耽误她扎马步了!
秦宇有样学样,半蹲在她身边。
看的秦苒一乐,下意识指导起他的动作。
“两腿叉开与肩膀同宽,双腿弯曲与地面平行,双臂自然伸直,放缓呼吸。诶,姿势对了,继续坚持十分钟!”
秦宇人虽不大,耐力却十足,第一次能坚持这么长时间,腿麻得直颤,也没有喊一声苦。
“救命!快来人救救我!”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姐弟俩立刻跑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望去。
只见一个头破血流的男人捂着伤口,一边喊救命,一边不断求饶。
“吴哥,你饶了我吧!真不是我干的……”
秦苒顺着男人的目光望去,一个头发凌乱,脸上糊了不少脏东西的男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手上拿着一块石头,口中念念有词,“矿石,好多矿石!你还给我,你还给我……”
矿石?什么矿石?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提到秘密,秦苒可就不困了,瞪大双眼,一眨不眨的观察两人的表现,生怕漏掉一丝线索。
“吴哥,你醒醒吧,真不是我干的,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疯癫男人不顾他的求饶,拿着手中的石头就要狠狠砸下去,却被急急赶来的巡逻队一左一右架住,强押着离开了。
离开前,疯癫男人不断挣扎着大喊大叫,“放开我,快放开我,你们这些吃人的魔鬼!”
“放开我……啊!啊!啊!我跟你们拼了!”
随着疯癫男人走远,头破血流的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手中的血色,神色怔愣,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街坊邻居们才敢打开门出来,“孙二,愣着干啥,还不赶紧去包扎下伤口!”
孙二不知道想到什么瑟缩了下,躲开了邻居搀扶他的手,捂着额头上的伤口慢慢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离开了。
邻居们对孙二的态度表示不忿,尤其那个扶孙二的男人,满脸的郁郁,愤恨的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头,半晌,嗷的一声,捂着踢疼的脚,大声嚷嚷着,“tmd,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以后再同情他我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