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没有人?”姜夏力气大,拳头狠狠砸在车身上,发出一声低沉的砰声,车身却没有一丝凹陷。
无人应答,她也不气馁,“没人我就不客气了?”
话落,拳头更加密集的砸了下来。
“嘶!”
使出了吃奶的劲居然没有对车身造成一丝伤害,她有些气馁的看了眼自己红肿的拳头。
“秦姐,这飞车也太结实了吧?”
秦苒“嘘”了一声,没有说话,聚精会神看韩时越一遍遍检查车身,寻找突破口。
韩时越眉头紧皱,绕着车身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锁定了车门处。
从背包里拿出一把拆卸工具,试图拆开车门,结果根本行不通。
“滴滴,滴滴!”
飞车忽然启动了紧急救援系统,车门嘭的一声从内部打开,缓缓露出了车内的情形。
随着一阵热浪从车内涌出,露出了一个棕发男人,他一动不动的趴在驾驶室里,脸朝里看不清模样,仿佛已经死去多时。
“啊!啊!”姜夏和乔笙没见过死人,吓得尖叫一声,两人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秦苒末世见多了死人自然不害怕,她上前翻转男人,使他平躺在座位上。
只见男人面色惨白中带青,透出一股死气。
静静躺在那里,双唇干裂,双眼紧闭,身体就像一片秋天的枯叶,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
秦苒小心翼翼的将食指放在男人鼻子处,若有若无的气息让她颤了颤。
“人还没死,赶紧帮我把他扶起来。”
姜夏赶紧上前,七手八脚、战战兢兢的扶着男人后背,半坐在身前。
秦苒拧开水囊,毫不犹豫的往男人口中灌去。
只是男人昏死的时间太久,已经没有了自主吞咽意识,不行,浪费了水尚在其次,男人如果再不补充水分早晚得死。
秦苒装作翻找自己口袋的样子,在几人的目瞪口呆中,翻找出了一瓶葡萄糖挂水,动作熟练的把针头扎入了男人手背,她则把水挂在了车顶。
车内的温度还是很高,她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喂不进去药一切都白搭。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剩下的就是生死有命了。
姜夏完成任务,一脸嫌弃的反复用衣服反复擦手,眼看着就要搓秃噜皮,被秦苒拉住,从水囊倒水给她洗了手。
“秦姐,你说这男人是什么人啊?”
秦苒仔细端详着男人,他皮肤白皙,鼻梁高挺,下颌线犹如刀削般凌厉。
蓝色耳钻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尽显贵气。
黑色衬衣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男人挺拔的身材,手腕处随意地挽起,既精致又舒适。
好像从宫廷中走出的王子,就是不知道睁开眼睛什么样了。
但目前看来,矿星的贫民窟可养不出这样的人。
“应该是中央区某个家族的少爷吧!”
话落,又当着众人的面从口袋掏出一支营养剂,漫不经心的喝着。
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毛病,寻死还要不远千里来沙漠,难道被热死的滋味比较好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几人被阳光晒得昏昏欲睡,飞车的空间很大,里面有很多生活用品,还有两个看着比较高端的折叠帐蓬,只是主人还活着,他们宁愿挨晒,也不想不问自取。
“水……水……”男人的嘴角不停蠕动,微弱的气流消散在空气中,没有引起一丝一毫的波动。
几人瘫坐在飞车的阴影处,头顶仿佛倒挂着一口冒着热气的锅,热浪滚滚,蒸的他们汗水滚滚滑落,不一会就打湿了衣襟。
秦苒估摸着水快挂完了,去飞车里看了眼男人,只见他嘴唇张张合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把针头拔出来之后,趁众人昏昏欲睡,从空间找出一个水囊加了个盐片,喂男人喝下。
男人意识还是混沌,不过已经有了自主吞咽意识。
半袋水灌下去,男人停止了吞咽。
秦苒把剩下的半袋水又扔回空间,找出一瓶藿香正气水给他灌下去,想着男人苏醒应该还有一段时间,便没有在车上多待。
不仅仅是热的问题,可能男人在车里时间久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汗酸味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的神经。
又过去半个小时,“秦姐,他还没醒?”
秦苒摇了摇头,如果真等到他醒,肯定会影响他们的进程。
扔下他自己又不放心。
“韩时越,你看看飞车燃料是不是耗光了?”她一个末世土着,对星际的科技一窍不通。
韩时越抹了把汗,往车尾而去,半晌面色不是很好的说:“没了。”
虽然知道肯定是燃料耗尽才耽搁在这,但真正得到证实,心里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这就代表他们必须做出选择,要么救人要么走人!
但她还是要征求大家的意见,“你们怎么看?”
姜夏难得的沉默了,挣扎半晌,最后还是磨着牙,狠心道:“要不,我背着他走?”
乔笙轻声道:“我只是胳膊受伤,其实还是可以自己拿行李的。”
几个大男人也纷纷表示自己可以帮忙背行李。
最后商量决定,飞车里能用到的东西都全部带走,姜夏背着男人,其余人帮忙搬行李。
商量妥当,几人又重新踏上新的征程,秦苒频频回头,依依不舍的看着飞车,直叹气,这么好的飞车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带走,可惜了。
虽然拿放东西都是用意识,但是离的太远意识也捕捉不到啊。
只能等晚上大家都睡着了再偷偷出来带走。
夜晚很快降临,中途喂了男人几次水,不过他一直没有醒过来,脸色却好了很多,不像刚发现时候那般,惨白带青的死人模样。
晚上秦苒自告奋勇守夜,等众人都睡熟,甚至打起了小呼噜,她才悄无声息的沿着白天的路线跑了起来。
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别让他们遇到沙漠狼什么的袭击,一边发挥出了最快的速度,争取快去快回。
好在下午大家负重比较多,又照顾姜夏背着男人,行进速度并不快。
下午走了三四个小时的路程,她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跑了一个来回。
等她气喘吁吁回到临时营地的时候,她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