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笑了阮谦好一会儿,看见阮谦逐渐变黑的脸,她才停下了笑声。
“其实六皇子我也不是很想笑的,但是还是很感谢你能为我缝衣服。”
江婉说着坐到了阮谦的身旁看着他,说着认真,而阮谦听着也将皱着的眉头松了松。
“阿婉,你已经好久没有像刚才那般笑了。”
江婉听着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所以说谢谢你阿阮。”
此时车窗外的风吹的温柔,扫过林间带来了阵阵悦耳的沙沙声,听着让人心安。
这时早江婉他们好大段路程的沈亿君一行人,他们的马车里面却没有江婉他们马车里面这般岁月静好的气氛。
只见里面沈亿君斜靠在马车里面,而红雀在他的身后拿着银针给他的后腰施针,而前面驾车的孟飞是黑完了一张脸。
原是昨夜沈亿君是瞒着红雀和孟飞两人去找江婉,等他们反应过来找到沈亿君的时候是在那个屋顶上。
他们生气他这般的做法,而且他还把自己的腰给伤到。
这次便不是孟飞一人在哪里生气了,红雀也因为沈亿君这个行为很不高兴,现在便是在赌着气给沈亿君治伤。
一时一根针插着进去了一点,沈亿君倒吸了一口凉气,转头看着红雀满眼的怒火。
“红雀,轻点!”
可红雀这次没有怕沈亿君,而是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公子还知道痛吗?昨日你不知道我和孟飞找了您好久,我当时都快急得哭了,你本来身子就不好,昨日还爬那么高的屋顶上去吹风……。”
沈亿君听着红雀的一番抱怨没有说话,而是转过头闭上了眼。
他知道红雀他们也是担心自己,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去给江婉做了最后的一次告别,最后一次作为沈亿君的告别。
他怕去了吴国便没机会了。
“所以公子昨夜又是去找江姑娘了,您不是对红雀说不会再去了吗?为何昨夜……。”
“以后真的不会了。”
沈亿君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了以前见过江婉之后的那种悲凉。
红雀听着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又继续问道。
“那公子昨夜是见到江姑娘了,那她对公子如何?还是像从前一般…敬而远之吗?”
“她不会记得昨夜的事,我给她用了你的幻亿粉!”
红雀闻言才想起自己今日打开药箱时,发现自己那瓶幻亿粉确实是少了半瓶。
她原是没多想,但是今日听了缘由还是对沈亿君有些不舒服。
“所以公子为了让江姑娘忘记你去找他的事,您就用了半瓶幻亿粉?”
沈亿君听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所以公子也是不知道我制作半瓶这种,是需要耗费五年时间的,公子这一用就将我五年的心血用完了?”
沈亿君闻言这才睁开了眼,他听过红雀以前在孟飞面前吹嘘过她的这种药,却是没有想到那瓶幻亿粉来的这般的不容易。
沈亿君便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喉咙说道。
“罢了!别吵了,我之后…赔给你!”
红雀听着一股邪火钻上了心头,也便没管还插在沈亿君背上的银针,而是一把将马车门打开,看着孟飞说道。
“孟飞,你进去给公子扎针,我来驾车!”
孟飞闻言有些发愣急忙拉住了马车。
他听着红雀满是怒火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位置便被红雀挤掉了,而孟飞只有钻进马车里面。
这还是红雀第一次敢用这种态度对沈亿君,但对她来说一瓶珍贵的药品可是比自己命还重要。
沈亿君知道红雀,因此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也没有吼住她,而是静静地黑脸看着孟飞进来。
孟飞一进去便看见沈亿君变成了黑炭的脸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怒气,他有些不知所措。
“公子,这个我…是红雀叫我进来的!”
“我知道,那你还不进来!”
沈亿君话音一落,孟飞便带着剑走了进来,将佩剑放在一旁,坐到了沈亿君的背后。
而此时红雀也将马车行驶了,马车内孟飞看着沈亿君满背的银针,他有些无措地说道。
“可是…可是,我不会扎针,而且这你背上都被红雀扎成刺猬了,我怕我手粗伤了公子……。”
沈亿君看着一脸犹豫的孟飞,他没有想到自己培养出来护卫为何一个个都这般要么憨,要么脾气差,还有就是唠叨。
此时他努力忍住自己的怒火,闭上了眼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你会拔针吧!”
孟飞闻言是拔针,一脸苦闷的表情便消了,脸上露出了一个笑。
“那我会的,只是公子这次却是做的不对……。”
“够了!”
沈亿君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吼了一声,孟飞听着一震也闭上了嘴,帮沈亿君拔身上的银针去了。
孟飞的手法没有红雀的温柔,沈亿君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
他尽量让自己的思绪飞得远一点,可以忍住这些皮肉上的疼痛。
他又想到了江婉,在想他们现在走到了那里,是否看过了他来时一路的风景,是否感受过他所感受过的风。
这时孟飞拔出了刚才红雀扎得最深的那根银针,沈亿君听着捏着手背上全是青筋,
两方车马又是行了七八的日的路程,眼瞧着秋天的痕迹是越来越浓重,而沈亿君他们已经抵达吴国,江婉他们距离吴国也只有四五天的路程。
这日江婉因坐了几日马车,她心中着急便想着再快一点赶到吴国去,因此这一路上她都不曾好好休息。
还是眼见快到吴国地界了,阮谦见江婉在马车里面实在累的厉害,便吩咐车夫停了半日的路程。
江婉原是不想的,怎奈何自己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再且阮谦这些日也甚是疲惫,想离吴国也是不远了。
便在阮谦几句话的劝说下答应了,此刻她便正坐在马车里面闭目养神的休息。
而阮谦不知去了何地,他没有和江婉说,而是叫江婉在车里面等着他。
这时马车外面响起了吵吵闹闹的声音,江婉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车夫,可是没人答应。
江婉这次猛地一惊,将自己的佩剑握在手中,紧贴着马车内壁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
只见一群穿着黑衣的人蒙着面,各个手中都拿着一把长剑,已然将他们的马车包围。
而前面驾车的马夫江婉猜应该也是早已经遇害了,而眼前这一群人从腰间的装饰来看与她从云国逃出来时被追赶的是同一波人。
都是宋灿的部下,看来宋灿已经知道自己前往吴国的我消息了。
江婉如此想着,又看了一眼窗外,那群黑衣人不断着向着马车逼近,她握着剑的手已经发了汗。
而此时阮谦又不在,江婉不知道自己可以对抗这些人,可否用自己的剑杀出一条生路。
此时的局势让江婉感到越来越不安,一阵风过林间响起的沙沙声,刚才还在试探的黑衣人全部一起涌向了那辆马车。
江婉提剑从马车里面冲了出来,冲到了那些黑衣人的中间,看着围着自己的那些人眼中满是杀意。
“你们是宋灿派来的?”
黑衣人没有答话,只是朝着江婉便是一顿乱砍,江婉提剑抵抗。
这时的风大了,这一片要入初秋的林子中满是厮杀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