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被阮谦这样的神情看着有些发愣,她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如何作答,下一秒便听见阮谦又像是赌气一般地开口说道。
“幸好你没有事!早知道今日便来参加这个什么大辰国公主的迎接了,这样我还可以护着你。”
江婉听着阮谦越说越有点自责的声音,心中微微触动,伸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说道。
“六皇子其实也不必太过自责,我们都不会想到今日那个安乐公主会给我来这一出吧,所以不能怪你!”
江婉忍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膝盖,尽量让自己在阮谦面前说得话轻松一些。
“对了阿婉,你以前是和那位公主有过节吗?为何今日她会这般大费周章地为难于你?”
江婉听着阮谦的话,脸上神情有些不好看了,嘴角冷笑道。
“原也是一个因情生恨的人罢了,谁叫我以前和青州那位接触地太深了些,这不一来吴国便想置我于死地!”
阮谦闻言面色神情也变得难看了起来,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公主原是因沈亿君而如此对江婉的。
“所以又是为了沈亿君?”
“是但也不全是,宋灿在她的手下办事啦!”
“宋灿?大辰国国师?他也参与其中了?”
阮谦听到此下意识地开了口,江婉闻言点了点头。
“有何奇怪的地方吗?”
阮谦听着江婉的疑问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面色逐渐凝重了起来,他开始意识到这次可能不是如此简单的一个女子为爱生恨的事情了。
阮谦还在一脸沉思,这时一旁的谢青韫听着宋灿这个名字,满脸愤愤不平地喊出了声,把江婉和阮谦两人惊了一跳。
“又是他!等我下次碰到他,一定让我的剑好好尝一尝他的血,定不饶他!”
谢青韫说完,场面一度尴尬,她本以为江婉和阮谦两人应该听此会是热血沸腾的,可他们的反应给谢青韫头上浇了一盆冷水。
谢青韫瞧着没人理她,便将目光移向江婉的身上。
“阿婉,我是真的很生气,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没有反应呢?”
江婉看着谢青韫有些泄气的神情,便上前安慰了她一句。
“好啦青韫,我知道你的心情,以后的时间还长,我们总不会放过他的,今日出来已经够久了,我们还是先回去不然待会儿阿兄该着急了!”
江婉说完,谢青韫这才恍然大悟一番说道。
“对对,我忘了阿顷叫我们早去早回的,他现在怕该着急坏了!”
江婉听着谢青韫的话一愣“你把我的事告诉阿兄了?何时的事?”
谢青韫听着江婉的质问,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就是…就是我看见你被他们欺负的时候,然后回去找六皇子的时候,碰见了阿顷然后他就知道了。”
“青韫,你不该告诉他的呀!”
“阿婉,我知道的,但是…但是当时情况紧急,所以我便没想这么多便就说了!”
“所以当时到底怎么回事,青韫你怎会突然回去找六皇子了?”
谢青韫闻言抬头看着江婉,又看了一眼江婉旁边的阮谦,然后才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切的事。
原是谢青韫在和江婉被迫分开之后,她到处寻找江婉一直到后面江婉被推到那个安乐公主的面前时,谢青韫才寻到了江婉踪迹。
那时她看着安乐在里面这般欺辱江婉,一时气急,她便想着拔出剑便朝着里面冲去,将江婉拉出来。
可还未等到她拔剑时,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剑鞘。
“谢姑娘太心急了!此刻你想要一个人冲进去怕是无济于事,你还不如回去找一找更能解决救下江姑娘危机的人!”
谢青韫抬头看见一个穿着一身黑衣,蒙着面的男子。
“你是何人,为何要与我说这些?又为何知道我们?”
谢青韫看着眼前这人警惕心极高,就算谢青韫反应再迟钝,她也知道那人肯定不简单。
“姑娘与其有担心这个的时间,若是还不照我所说的做,怕是江姑娘撑不得好久了!”
那人的话一说完,谢青韫便看见被士兵压住的江婉,又听着安乐此刻的话,正在犹豫之际,眼前的黑衣人却一眼不见了。
谢青韫便想都没想向着六皇子府跑去,到府时便正好遇见阮谦和江顷两人坐在一起品茶。
谢青韫便一着急什么也不顾的将城门口的一切说了出来,那时江顷听着手中瓷杯瞬间掉落在地,满地瓷片。
等着阮谦和谢青韫出来时,江顷本是要同着他们一起出来的,可追至门口时他因太过着急,一不注意却是绑倒在了地上,一身狼藉。
后来他被谢青韫扶起来时便不再逞强跟着他们去了。
只是站在门口看着谢青韫和阮谦他们离开的方向,满目漆黑,周身寂寥。
江婉听见谢青韫说到这里,心中已是着急了,便又抬头看了一眼阮谦,看着他眼中满是询问。
“谢姑娘说得没错,阿婉我们是该回去了,你的阿兄该是着急了!”
江婉闻言也没再说话,只是朝着回去的路走去,可刚走一步,膝盖上便传来了刺骨的疼痛感。
她被痛着额角满是冷汗,却依旧咬着牙想着回去。
可是在江婉只是走了几步的路后,阮谦便一把从身后将她抱在了怀中,江婉被阮谦抱着一愣,便又听见阮谦说道。
“膝盖受了伤,你刚才还说没事儿,我看你走路都成问题了!”
江婉听着阮谦有些生气的说教,便随即也反应了过来,看着周围如此多人看着自己一时极不自在。
“六皇子,你要不还是先放我下去,而且这里不比青州,吴国都城里太多认识你的人了,这么多人看着可能会有损你的声誉,若是传进你父王的耳朵里面,可……。”
阮谦没等江婉把话说完,便一口打断了她说道。
“阿婉,能不能不要想这么多,你本就是我要明媒正娶的王妃,现在又有何不妥!”
“可是我毕竟是一个什么也不是的流民,先前的那些玩笑话怕是除了你没人会当真的,所以六皇子还是将我放下的好,若是担心我的膝盖,我可以叫青韫背我去马车那里的。”
江婉的话音一落,一旁的谢青韫便着急地反抗道。
“阿婉,我可背不动你了!”
阮谦听着嘴角一笑,而江婉此刻看着谢青韫的眼中已经要喷出火来了。
而谢青韫只当没有看见,也不再做声,只一个人在前面朝着马车的方向默默走着,时不时回头看江婉和阮谦一眼,嘴角是会心的笑。
毕竟在谢青韫心中,她可是极其满意江婉和阮谦这对搭配的。
江婉看着自己此刻也无路可逃了,便也任由着阮谦抱着自己朝马车走去,短短的一段路程上。
她也尽量地将自己埋在阮谦的怀中等到到了马车那里,才敢抬起头来等着阮谦将自己放下去。
可是阮谦在马车面前停下来,可他却没有要放下江婉的意思,江婉瞧着便小心地开口问了一句。
“所以阿婉还信当年的那一纸玩笑话吗?”
江婉听着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突然想到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才恍然大悟道。
“六皇子,怎么突然问起我这个了?”
“求一个答案,亦求一个心安!”
阮谦这话说得时候是望向江婉的,此刻江婉被他抱在怀中,看着阮谦向自己投来的深情目光,愣了片刻的神。
江婉知道此刻阮谦没有在给自己开玩笑,他真的是在求一个心安。
可阮谦所求的心安,对江婉来说又何尝不是带着枷锁的安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