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想着便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还没有打算离开的阮谦,也是认真地问道。
“阿阮,今日来我这里应该不只是来说这样一件小事的吧,可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与我说?”
江婉的话音一落,阮谦望着他面色凝重,江婉瞧着心下慌张,她知道每当阮谦有这样的神情的时候,便是有大事情发生了,便下意识有些小心地问道。
“阿阮,是外面出什么事儿了吗?还是说是宫中出什么事儿了?”
阮谦依旧这副样子看着江婉只是摇了摇头,江婉看着心中更是一紧,捏紧了圈椅两旁的扶手,看着阮谦眼中满是焦急。
“阿阮,可…可是我的阿兄他有什么事?”
阮谦看着逐渐紧张的江婉,突然嘴角一笑,刚才凝重的神情一下子变了。
“看来阿婉还是猜错了,什么事儿都没有!”
江婉看着阮谦一愣,手中依旧不可放松地捏紧着圈椅的扶手,脸上并没有任何笑容。
阮谦见江婉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的放松,便也收敛了些自己脸上的笑看着江婉声音温柔地问道。
“阿婉,你是生气了吗?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只是我看到自从你到吴国来之后便每天都在担心那,担心这的,我就是想要你放轻松些,让你知道你身旁还有我,所以……!”
“所以你便想出这个法子来骗我?阿阮,我不喜欢这样方式的放松,我不希望你拿我最爱的人开玩笑!”
江婉的声音激动,看着阮谦的眼睛逐渐红了起来,阮谦看着这样的江婉有些发愣,口中欲言又止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今日来本是来和江婉说事情的,但是想到江婉这些天都不快乐,便想着用法子让她开心开心,但没想到自己却是搞砸了。
阮谦看着江婉转过头默默地用衣袖抹着眼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一个想法出现在他的脑中,他想也只有这样可能江婉今日能理他了。
阮谦便看着江婉的侧影看了好一会儿,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建设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阿婉,对不起,我真没有想惹你伤心的,以后我再也不会开这般的玩笑了,你不要哭了好吗?”
江婉听着阮谦的声音吸了吸鼻子,转过身来看着阮谦道。
“这原是不怪六皇子的,刚才我的情绪也过激了,六皇子不是还有事儿嘛,我这里便不留你了!”
江婉的声音淡淡的,全然没有刚才的那些情绪,可这段话落在阮谦的耳中听来却是字字扎心。
“阿婉,你…你为何又这般唤我了,我们昨晚不是说好了你为何,而且今日我还想告诉你一个好……!”
“一时忘了,勿怪!所以阿阮你该出府办事儿了!”
阮谦的话还未说完,江婉便一口打断了他,江婉的声音冷漠,看着阮谦却还是勉强地扯出了一笑。
阮谦还未说出口的话被他艰难地吞进了口中,看着江婉的脸上的笑,他也知道此刻江婉应该是听不进去自己什么话了,而且此刻的时间却是也不早了,阮谦便看着江婉说道。
“那阿婉好好休息,我明日来看你!”
说罢阮谦便起身准备离开,在走到房门口时回头又看了一眼江婉。
看见江婉此时也在看着自己,只是脸上还是那副勉强的笑,阮谦看了一会儿便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江婉看见阮谦彻底离开之后,才收起了脸上那张勉强的笑,起身走到窗户旁看着阮谦与羽走出自己的院子。
只见他们离开地着急,羽在阮谦身旁一直在说着些什么,阮谦的脸色明显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江婉站在那里看了许久,一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她今日原是对阮谦没有多生气的。
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敏感于那句话,为何自己听见这些情绪会如此激动。
自那天她在青州得知阮谦受伤的事之后,她本一直都在告诉自己说明白人各有命,她的父皇母后如此,云国如此。
她便想若是自己所爱之人真的一时离开了自己,她也一定要学会沉着冷静,要遇事不慌,这样才可成大事这样才有机会凭着少数力量逆天改命。
可就是因为这样,她不明白为何刚才阮谦一句玩笑话,自己却有了这样大的反应,她明明一直反复劝告过自己的,可是真到了那一刻好像一切的信念会毫无征兆地全部崩盘。
江婉想也许她刚才那一气,是在生自己的气吧,气自己还劝告着自己不够,还没有到能够放下一切的时候。
而等翠落进来看时,便见到的是江婉呆站在窗前的景象,她看见后慢慢地朝着江婉江婉走近开口打断了江婉的思绪。
“姑娘,现在可要吃早膳?”
江婉闻言抬手碰了碰没有眼泪的眼角,转身看着翠落点了点头“好。”
那天江婉很听阮谦的话,自己一个人待在院子里面养伤那里也没有去,只是偶尔坐在院子里面看着已经斑黄的树叶,感受着秋季萧瑟的冷风,看着它们毫无顾忌地将那些摇摇欲坠的枯叶吹落,翻滚。
江婉这样一待便是又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她膝盖上的伤也是好得差不多了,她现在可以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面走上好几圈。
偶尔谢青韫会过来和江婉聊些无关轻重,回忆以前在云国时期的那些日子。
原是谢青韫在那日回去之后,还是没有经住江顷的多番拷问,把江婉受伤的事说了出来。
后来一次谢青韫便是把满脸黑气的江顷也带到了江婉的院子里面。
当时谢青韫和江顷一进院子,江婉看着便感到了不好的预感,但不顾腿伤唤翠落来扶自己,想着进房间里面躲着,假装自己不在。
可江婉刚站起来要将手搭在翠落的手上时,谢青韫却立刻出声唤住了她。
“阿婉,阿顷他都知道了,你不用再跑了!”
江婉闻言看向谢青的眼中满是无语,一个劲儿地给谢青韫使眼色。
可谢青韫就像没有看见一样,带着江顷来到了江婉的面前。
江婉看着满脸气愤地江顷,还是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阿兄!我错了。”
“阿婉,你受伤了,为何不与我说!”
江顷的声音有些急躁,同时带着满心的关心。
江婉听着低下头没有说话,冷静着接受这江顷之后应该要好几个时辰的说教。
江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江顷眼睛受伤了以后,原本以前不爱说话而且在自己犯错时也是温温柔柔劝告自己的阿兄,现在却是像变了一个人。
她感觉江顷变得急切,变得患地患失了起来,好像害怕稍有不慎自己便会失去一切。
江婉有些明白他,可也有些不明白。
一段长长的沉默,此时江婉正等待着江顷的漫长的说教,可是他没有,只是用无神地眼睛追寻着江婉的方向温柔地说道。
“阿婉记得以后受伤了,要告诉阿兄,不要瞒着我可好?”
江婉和谢青韫两人同时听着一愣,江婉用眼神疯狂示意谢青韫问着“你是不是来时给他交换了什么条件?”
谢青韫同样带着满分疑惑得表情看着江婉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而这一面的江顷因为一直没有得到江婉的回答便又开口问了一遍。
“阿婉,可否答应阿兄?”
江婉闻言这次回应江顷道“以后阿婉一定不会再瞒着阿兄的,说到做到!”
江婉的话音一落,江顷的嘴角弯了弯。
后来便是只要谢青韫一来身旁必定有江顷在一旁,日子又是这样无聊的过去了好些天了。
在这些日子里面,谢青韫来的次数更加勤了,她还给江婉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说是找到了他们的第二个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