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
江婉的话刚说完便见身后之人又要朝着裴玄刺去。
江婉便立刻反应过来捡起落在身旁的剑,站起身抱住要倒下的裴玄,朝着身后之人刺去。
一时鲜血溅满了裴玄一身月白色的锦袍,江婉听着虚弱的裴玄在她的耳旁轻轻说一句什么话便昏倒了过去。
江婉感到自己靠在自己肩上的裴玄重重地砸在自己的身上,没有了动静。
江婉一时慌了神,一直摇晃着身上的裴玄,可依旧没有效果。
她便朝周围看了看,阮谦和裴玄的侍卫都被许多杀手围攻着,一点也不能分心。
而此时她还要拿着剑击杀越来越的杀手,一时江婉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因此江婉为了护着裴玄不让他再次受伤,自己却是硬生生地挨了对方好几刀。
就在江婉渐渐支撑不住时,一声哨响那群杀手停下了死手,朝着门口跑去离开了。
江婉看着他们离开,也是已经支撑不住地带着裴玄倒在了满是血泊的地上,这时一旁的阮谦,阮纾和裴玄的侍卫看着都朝江婉这里赶了过来。
阮谦看着地上满身的血的江婉,又看着倒在江婉怀中裴玄愣了一刻,有些艰难地开口问道。
“阿婉,这是……。”
江婉还未等阮谦说完,抬头看着他满脸担忧的神色,声音甚至开始颤抖了起来。
“阿阮,国师…国师他受伤了!伤得很重,你快救救他。”
阮谦闻言又是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他身旁的那个侍卫却是急忙将裴玄从江婉的怀中拉了起来,背在背上和阮谦说了一声“告辞”便离开了。
而一旁惊慌过后满脸苍白的阮纾看着受伤的裴玄被人背走了之后,便也什么也不顾地赶了上去。
阮谦没有理会离开的裴玄和阮纾,只是看着地上还在颤抖的江婉,见她的目光还一直落在裴玄离开的那个方向才朝着江婉伸出手说道。
“阿婉,你可还能起来?”
江婉闻言目光才从门口处移开,看向阮谦点了点头抬手拉住了阮谦的手,站起了身,看着还满脸担忧的我阮谦努力得在嘴角扯出了一个笑。
“我没事儿了阿阮,幸好他们走了,否则就我们三个人怕是支撑不下去的。”
阮谦听着江婉的话依旧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江婉看着这样的阮谦一时愣在原地,嘴角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低下头低声说道。
“阿阮,若是你还在为我私自逃出来的事儿生气得话,我向你道歉,只是…只是我不想一生病便一直待在院子里面那里都不能去,我已经不再是以前云国娇贵的公主了,其实我可以独挡一面的,我不想……!”
江婉说着声音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哽咽,碳中和大把大把眼泪从江婉的眼角滑落。
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现在自己的情绪会这样激动 为何情绪会如此悲伤。
而面前的阮谦看着江婉这般断断续续地一直说些毫无逻辑的话,拿着剑的那只手也止不住的颤抖。
他看着心中那块地方很痛,很痛,没有听江婉又继续说了什么,只是向她靠近了一步把江婉紧紧抱在了怀中。
江婉被阮谦抱着闭上了嘴,听着阮谦用着有些无奈的语气在自己的耳旁轻声说了一句“阿婉,不怕了!这不是你的错,国师会没事儿的,我们都好好的。”。
江婉闻言一愣,眼中一滴滴地泪珠止不住的落下。
阮谦这一声似尖刀利刃冲破了江婉最后的一层保护,直戳她心口处的地方,鲜血淋漓。
江婉手中的铁剑掉落在地,在安静的房间里面砸出了好大的声响混杂着江婉抽泣的哭声,声声刺人。
江婉不知道哪天在阮谦的怀中哭了好久,只守记得那时外面突然下了大雪,远边的渐渐的快要黑尽了。
阮谦等着江婉的情绪恢复之后,羽也已经赶到了客栈里面。
阮谦刚才便看见江婉的手臂上受了大大小小的伤,在羽一来便叫他去请王大夫待会儿来王府,而他便先带着江婉回去了。
这一路上,江婉的情绪虽然恢复了但是还是和阮谦一路无言地坐在马车里面,两个人都各怀心事地望着车窗外渐渐收摊的小贩们。
等到了王府门口,阮谦便先下了车在下面准备接江婉。
可是江婉对着阮谦向自己伸来的那只手,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依旧没有自然地把自己手放上去而是看着阮谦故作轻松地说道。
“阿阮你身上也还有伤,便不用扶我了 这点高度我是不怕的。”
阮谦闻言一愣,看着江婉说完便从马车上面从容的走了下来,而自己的那只手还徒然地落在空中,在满天大雪下显得像个笑话。
而江婉下了马车之后并没有回头看还愣在原地的阮谦,而是直接朝着门口的谢青韫走去了。
原是谢青韫在府中听闻了江婉他们在碧春楼遇害的事儿,便在羽走了之后自己找不到碧春楼的位置,便一直焦急地等在王府的大门口。
谢青韫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江婉,又将目光落到了大雪中阮谦的身影上,不由有些疑惑地问道。
“阿婉,你和你家王爷闹别扭了?”
江婉闻言看了一眼谢青韫没有理会她,依旧冷着一张脸朝着自己的院子方向走去。
谢青韫看着江婉没有理会自己,便将目光从阮谦那里收了回来,跟在江婉的身后离开了。
一路上谢青韫都在问着江婉各种各样的问题,江婉被问得烦躁了在快到院子门口时猛地停下了脚步看着谢青韫有些冷冷地说道。
“青韫,你待会儿找我还有事儿吗?”
谢青韫被江婉问道一愣,有些傻傻地摇了摇头还没开口接着便又听见江婉决绝的说道。
“若是没事儿,青韫你还是早些回去陪着阿兄告诉他我没事儿的,我便先进去休息了…今日我太累了。”
江婉说完便要想着院子里面走去,可这时反应过来的谢青韫一把拉住了江婉的手,有些担忧地问道。
“阿婉,今日…你没事儿吧?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
“不用!青韫你回去吧!我只是…现在脑中还有些乱,所以等我一晚时间调节,明日我们还要去做正事儿呢!”
“可是你身上还有伤!”
江婉听着这一句话终是没有忍住转身看着谢青韫,眼眶泛红地说道。
“那又如何,难道我就走不了路了吗?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明日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吧,毕竟那才是我们的正事,其他的…好像不该去参与的。”
谢青韫听着江婉有些悲伤的话,又看着她们满脸落寞的神情便默默将拉着江婉的手拿开了说道。
“那行阿婉,明日我们便出发去域北村,我这些天和阿顷在哪里也了解着差不多了,到时候……。”
谢青韫的话还没有说完,江婉便开口打断她说道。
“我知道的,青韫!只是今日我真的累了,我们明日再谈好吗?”
谢青韫闻言将接下来口中要说得话硬生生压了回去,看着江婉道了一声“好”便见江婉朝着谢青韫苦涩一笑走进了院子。
外面的雪还下得很大,谢青韫看着这属于深冬的雪,脸上的面色一时有些感慨,看着大雪纷飞中烛火光影处江婉有些落寞的身影轻叹了一口气便也离开了。
只是在转身的一刹那看见院子的不远处的一棵枯树下面,站着还穿着一身血衣的阮谦,他的目光也落在刚才谢青韫所见的位置。
在寒风凛冽的风中一动不动。
谢青韫瞧着又是重重叹了口气,她真不知道这两个人出去一趟,经历了一场惊险刺杀之后回来都没有事,为何还这样一副跟吵了架的样子。
谢青韫着实不懂,但也知道这件事自己不该管,也不属于自己去管的,便沿着来路回到他们的院子找还在担心的江顷汇报情况去了。
而这里江婉早已经走进了房间里面,但阮谦依旧站在那棵枯树下面看着江婉院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