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那日回去之后又将自己脑海中的东西复盘了一遍。
然后顺着当时那里的不对劲也大致猜到那天那件事具体的情况了。
而要证实自己所猜想的这些事情,便也只有去问也许是策划这一切的裴玄了。
毕竟江婉了解阮谦是不会想到这种会一不小心便要人命的做法。
江婉想若是自己的想法对了的话,那后面关于大辰国使臣团的事,吴国对大辰国态度一下子转变的是江婉将会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可是其中的原因和最后为何要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江婉却是猜不着的。
所以江婉在阮谦一整天都待在宫中的时候,那一天一早便计划着去找裴玄问清楚这件事。
因此那天江婉起了一个大早,在翠落还没有进来的时候自己便早早地收拾好出了王府,踏着一路的雪向着城西边走去到了裴玄的府门口。
此时的天空的月亮还没完全落下,江婉借着月光在积雪上反射的光看着面前的漆红色大门深吸一口气,抬脚准备走上前去敲门。
可是走了一半却猛地停了下来,心想自己为何要去找裴玄寻求这个结果,为何自己的要关心这个事件的缘由。
若是裴玄问起,她该如何作答,同时她又该如何回答自己这个问题。
江婉想着这些一时在门前犹豫不决了好久,这时月亮已经落尽了,一抹刺眼的白光从东边射了出来。
裴玄府的府门开了,有两个洒扫的小厮从里面出来,一面打着哈欠一面胡乱扫着地。
这时突然看见坐在台阶旁的江婉,他们一个吃了一惊,急忙赶到江婉的面前问道。
“姑娘,坐在这里干什么,瞧你这样子可是来找我们国师的?”
江婉闻言抬头看着那两个小厮,朝着他们嘴角挤出了一抹苦涩的笑。
那两人看着一愣,便接着又问了一句“姑娘,可要小的为你进去通报一声。”
江婉听着这次急急地回答道“不用了!我就是路过,走累了然后在这里休息一刻你们不用管我,该干啥干啥吧!”
说着江婉便起身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这座漆红色大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便转身离开了。
身后那两个小厮看着江婉有些奇怪,这时穿着一身石榴红衣裙的红雀戴着帷帽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两个小厮才急忙退到两旁。
而红雀却是看见不远处江婉的身影愣了一刻,唤来了一旁的小厮问道了一番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儿。
看着拐角处的江婉嘴角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而这时江婉也恰好在此刻回了头看向了裴玄的府门口的方向,目光一下抓住了站在门口的红雀。
也就是这一瞬,她以为自己是花了眼等在再去仔细查看一番时,便只见那人已经带上了帷帽不见了。
江婉还在原地看着那个地方还在满心疑惑,这时一辆马车从拐角处行驶了过来,驾着马车的羽看见江婉一下子停了下来去。
而阮谦也透着窗户看见了站在那里发着愣的江婉,眉头不由皱了皱探出头看着江婉出声唤了一声江婉。
江婉听着一愣,回过神看着阮谦故作惊讶地说道。
“阿阮,你今日不是要入宫吗?为何会在这里!”
阮谦听着没有立刻回答江婉的话,而是起身从马车里面走了出来,来到了江婉的面前目光死死地看着她说道。
“阿婉不打算先和我说一说,你为何在这里吗?我今早还去你院子里面找你 可翠落说你一大早便出去了,没想到你一早来得是这个地方!来找国师吗?”
江婉被阮谦这么一看看得很不自在,便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说道。
“是也不是!我没有进去,只是在这周围转了一会儿,之后便想着回去,这不就遇见阿阮你了!你也是要去找国师吗?”
阮谦闻言点了点头,依旧没有收回看着江婉探寻的目光说道。
“对!找国师商量一下之后吴国和大辰国之间的事儿,可是阿婉来找国师所为何事?”
江婉知道阮谦迟早有这样一问,因此在刚才阮谦说话时她便急急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对上阮谦的目光问道。
“其实阿阮我也不想瞒着你,只是我怕你不会告诉我真相。”
阮谦闻言一愣,看着江婉眼中的目光暗了暗但还是接着问道。
“阿婉,想知道什么?”
“那日碧春楼的事儿,是不是你们或知道的事儿?或者说是你们自己演了这一切,然后只是这其中掺杂了其他的变故?主要是那日的事情我想来想去总是很奇怪的,毕竟那安乐公主不是傻子。”
江婉这一番说得极其认真,不放过阮谦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因为她觉得阮谦是不会对她说实话的或者是会一口否定的。
可下一秒阮谦却没有否定江婉,只是看着江婉好一会儿然后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说道。
“看来还是裴玄懂阿婉的想法,知道阿婉看得出那日的端倪,也知道阿婉会一直追查下去。”
江婉闻言一愣,看着阮谦的眼中满是惊诧,接着便又听见阮谦说道。
“阿婉猜得不错,那件事确实是我们的手笔,也确实是有人借机掺和了进来,至于是谁有何重要,毕竟我们的目的达到了。”
“所以你们是针对大辰国所做的,目的就是撕裂吴国与大辰国之间的盟约关系?”
江婉此刻的声音已经有了丝丝的颤抖,而阮谦只是平静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可是江婉却是等不住了,声音甚至是有些激动了起来,看着阮谦满眼疑惑地问道。
“阿阮,你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而且大辰国国主应该也不会因这样一件事便轻易动摇两国之间的关系,毕竟大辰国的势力还没恢复如初。”
阮谦听着江婉的话,又朝周围看了看,而此时的时间还早周围还没有什么行人,但阮谦还是凑近了江婉低声在她的耳旁说道。
“可是安乐公主要坐不住了!阿婉应该还记得她刚来那天针对你的那件事吧,然后再加上这件事,安乐是要支撑不住的!”
江婉闻言又是一愣,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早已将计划落在安乐进吴国都城的那一刻,之后的一切便是这铺垫的导火索。
可江婉还是没有从阮谦的言语中得出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和为何要花费如此的大心力来做这样些危险了的事情。
再且吴国与大辰国交恶对吴国有什么好处呢?到头来还要招惹一系列的争战,因此江婉依旧疑惑地问了同一个问题。
“阿阮,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相信不能是这样简单的事。”
“就是如此,为了解除与大辰国之间的联姻仅此而已!”
阮谦的话音刚落,江婉便开口反驳道“你骗我,不可能这样简单,绝对不可能!”
阮谦闻言看愣住了着江婉看了好一会儿,嘴角一抹苦笑开口说道。
“阿婉,你该记着我问过你一个问题,一个关于你是否愿意看见我做吴国国主的问题,现在你有答案了吗?”
江婉闻言也是一愣,她不明白阮谦在这一刻提这个问题做什么,但是她又隐约有些感觉这好像和他做这些事儿有关。
就在江婉还在怔愣之际时,阮谦又开口接着说道。
“其实当初我问你时,这句话还是一个问题,可是阿婉现在它不是了,它有了一个确切的答案,一个我摆脱不了的答案,一个关系着吴国命运的答案。”
阮谦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他看着江婉的目光中已经完全黯淡无光了,他以前问江婉这个问题只是不想娶安乐而是为了江婉。
可现在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左右得了的。
吴国国主病重所有人的目光都如狼似虎般盯着那个宝座,盯着吴国之后的未来。
而此刻阮谦停下来似是等着江婉接下来的询问,这样他才敢将接下来的话说下去。
而江婉也没有辜负他,看着阮谦努力强装着镇定问道。
“阿阮,它给出了什么答案?”
“阿婉,我要必须要做吴国的国主,好像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