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伸轻蔑的笑笑,那双三白眼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跟你们说两句话是赏识你们,你以为我真怕你们?”
他身边的二品修士突然发出一阵奇异的鸣叫,似鹤唳又似某种昆虫的振翅声,清亮与混响同时进行。
楚白袅立刻伸手一握,那二品修士便凭空被她握住。
随着素手不断缴紧,那二品修士再也无法发出一丁点声音。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楚白袅对那位二品修士动手的瞬间,常逍也闪身出现在左丘伸面前,猎猎长刀带着千钧之力劈到他身上!
大开大合刀气纵横!
但长刀虽劈中却并没有劈进肉里!
而是发出一阵极其刺耳的振鸣声!
仿佛劈在某种昆虫坚硬无比的甲壳之上!
左丘伸一脚踹向常逍也,常逍也撤身躲过,一双剑眉皱起,凤眼中带着不可置信的厌恶。
交手不过瞬息之间。
而就在此时!
在他们脚下的战场上!受那二品强者古怪的鸣叫声影响,秦王的士兵们竟然由人类化作了一只只奇形怪状生出狰狞口器的蛊虫!
难以置信!
局势瞬间朝一面倒去,秦王的士兵们变成平均三四米高的蛊虫后,彻底丧失理智,沦为不知疼痛不知惧怕的蛊虫。
而基于蛊虫的本能,它们嘴里流淌出腥臭的黏液开始疯狂撕咬眼前的人类,张着狰狞的口器啃噬人类的身体汲取人类的血肉。
而高空之上,左丘伸的脖子跟身体也开始不自然的扭曲抽搐。
楚白袅一把将手中禁锢的那位二品修士捏死,掌心长剑嘶鸣,带着凌厉剑气一剑挑飞左丘伸那颗已经异变的头颅。
但左丘伸并没有死亡,从那颗异变的头颅里发出尖锐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那双阴毒的眸子死死盯住楚白袅,“怪不得逍遥王不惧天武王敢跟秦王开战,原来你已经摸到一品的门槛了啊!”
他的身体跟打着气的气球一般不断撑大!
直到被撑出一个巨大的球型后才缓慢停止,蛊虫的触手跟翅膀从透明的人皮下划过,带着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不适感。
下一秒他的人皮瞬间炸开,从皮下飞出三只丑陋的巨型蛊虫,与此同时浓郁的剧毒腥臭气也随之蔓延。
左丘伸的声音同时从三只蛊虫嘴里传来:“怎么样大祭司?怎么样常世子?”
“这可是我这么多年来的心血!就算大祭司你如今摸到了一品门槛,但这次也得喋血在此!”
常逍也闪身到楚白袅面前,将她挡在身后。
而由于此地异变再次赶来的一位三品修士呆愣的望向天空上的恐怖景象。
感受到上方传来的恐怖气息,那位三品自觉退出高空战局,加入陆地战场。
“是吗?”楚白袅素手搭到常逍也肩上,雪白的脚踩在空中从他身后走出来,“虫子毕竟虫子。”
虽然难以灭绝,但又有什么危险呢?
楚白袅掐了一个剑指,绕空画圆。
随着她手指起落,天地之间,以左丘伸化形的三只蛊虫为中心,无数灵气化作的长剑如球状将它们牢牢围住!
剑光凌厉刺目如闪电般交错嘶鸣,似乎要刺破整片天地,煌煌剑光大道威严!
而此时身处数万支长剑中的左丘伸只觉得自己被一道恐怖至极的气机牢牢锁定,动弹不得!
蛊虫丑陋扭曲的脸上露出人性化的恐惧!
这是什么东西!
它们惊恐的看着四周的长剑,每一柄长剑中蕴含的恐怖力量让它们清晰的认识到在这座剑阵面前,自己是多么渺小!
这真的是二品吗?
左丘伸想开口说话,但空中密密麻麻的长剑开始发出阵阵剑鸣。
清脆的万剑齐鸣声令人恐惧也令人拜服,在所有兵器都匍匐不起时,上千灵剑带着煊赫剑光,瞬息扎透了左丘伸那三只丑陋的蛊虫身体。
眨眼间,三只巨型蛊虫便泯灭在剑光之中。
楚白袅落到随机一柄灵剑上,牵住常逍也的手,往其他地方迅速闪去。
剑光纵横如星,在大陆上交错闪现。
短短半天,巫蛊部三位二品八位三品全部死亡,而秦王手下的修士死的死,降的降。
越往深处,便越杳无人烟,整座整座的空城昭示着巫蛊部的血腥残忍。
剩下的收尾工作交给那位指挥全局的将军。
楚白袅跟常逍也抓着那位秦王落到逍遥王宫。
秦王是一个非常俊秀的男子,就算战败被俘虏,周身气度不减,依旧风度翩翩。
朝堂上,秦王开口道:“老实说,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俘虏。”
正常的流程不应该是一步一步打到王城再抓住他吗?哪有人奔行千里直接擒王的?
楚白袅轻声道:“对付左丘伸浪费了本座保命的剑阵,既然剑阵已用,自然要将它所有的价值榨干到底,不是吗?”
剑阵事假,原身也修剑术,但剑术并没有楚白袅这般出神入化,倘若不解释一番,恐怕会引人怀疑。
秦王扯唇笑笑,常逍也将此行路上所过村落百不存一的事情说出来,刹那间群情激奋!
秦王面对众人的指责并不为自己开脱,做了便是做了。
他败了他当然是罪人,但若是胜了,他只需说一句一将功成万骨枯搪塞过去。
从朝堂上出来,常逍也抓着楚白袅细白的手,担忧的开口:“这次战况天武王跟西域一定会有所了解,袅袅,我担心你被针对。”
常逍也并不清楚楚白袅到底有多强,虽然如左丘伸所言她摸到了一品的门槛。
但毕竟不是一品,而大陆上一品强者共计三位,西域恰好有一位。
“这次过后,我们就算彻底跟天武王和西域对上,西域有一品大修士。”
“袅袅,你要小心些,我会跟父王商议,在有我的基础上再给你多安排三位二品修士随行。”
“这样的话就算面对一品,我们也还有逃跑的机会。”
楚白袅觉着好笑,她瞥了常逍也一眼,抬起被他牵住的那只手摇了摇,“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我就是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