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之的身份就不说了,单单是傅卫民的身份就足够他们头疼。
冲江晚意施压的是个刑警队长,三十年的老警察了。
面对傅淮之,颇有些骨气,“犯了法当然要被审问,我们警方依旧正常程序,对江小姐进行询问,这没什么不可以。”
“只是询问,没有恐吓?”傅淮之目光扫过去,声音仍旧不温不淡,眼神却暗藏凌厉。
年轻警察连忙把老警察拉到一边去,跟傅淮之表示歉意,并说人可以带走了。
傅淮之眉眼冷硬,一身深色正装英挺贵气,薄唇抿着,不说话的时候万分严厉。
在场的警局心头战战。
毕竟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是理亏的,并没有照足程序来做。
如果傅淮之投诉,他们又要挨批。
江晚意乖乖巧巧站着,白皙的小脸更白,受了惊吓的模样惹人怜爱。
“跟我走。”傅淮之嗓音低沉,对江晚意来说,更充满十足的安全感。
江晚意不做多想,连忙靠近,下意识躲在傅淮之身边。
傅淮之搂着她的腰,将她带走。
众目睽睽之下。
一对身影暧昧又般配。
……
走出警局大厅,江晚意钻进豪华宾利后座。
傅淮之一上车,就有个身影追出来,一边喊,“傅总,今天的事就是个误会,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这群人。”
了解了案情,发现凭着一封遗书就抓人,局长差点向后摔下去。
惹恼了傅淮之,被追究起来,他这个局长就能提前几年退休了。
傅淮之降下车窗,半边脸隐藏在车身内,沉声说,“贺局教出的人就是能干,凭着三两句话就能抓人了,日后我们这些普通人,更要奉公守法一些。”
贺局长脸一阵青紫交加,难堪极了。
“傅总,这件事的确是我们的问题,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傅淮之侧脸弧度愈发冷漠,面向前方,淡淡道:“好啊,那我等贺局的好消息。”
窗花关上,车辆果然开走。
黑色豪华的宾利前脚开走,另一辆车跟着停在警局门口。
霍明征修长的身影下了车,快步走进警局。
得知江晚意已经被傅淮之带走,温润的眉眼微微泛起不寻常的光,同时内心也明显产生变化。
半晌,手机响起。
傅淮之打来,表示江晚意的案子需要他来跟进。
“好。”
霍明征应下,走出警局大厅站在门口。
傅淮之眸子如藏进黑夜,深邃幽沉,“霍律师在开庭?”
霍明征清楚傅淮之的试探,说,“有点事在外头,我去找你,再具体了解案情。”
挂了电话,霍明征抬脚下台阶,三两步上了车。
……
江晚意喝了很多水,终于缓过神。
今天一次比一次惊险。
差点被泼硫酸,现在又面临指控犯罪。
华姐的电话当即打进来,“晚晚,你没事了吧?现在网上都是关于你犯罪的黑料,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先别出门了。”
江晚意入行几年,早就习惯这些捕风捉影的新闻了。
但今天受了委屈,手指不自觉捏紧了手机。
她不甘心,“明明差点受伤的是我,我是受害者,为什么他们要缠着我不放!”
江晚意情绪被放大,声音隐隐发颤。
华姐心疼道,“我能理解,这件事辛苦你了,晚晚你先忍着,我们先去了解情况。”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江晚意倍感愤怒且无力。
挂了电话,她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傅淮之睨着她,目光落在她修长的颈部,身上弥漫淡淡的香水味。
顶着一张明艳的脸,诱惑力十足。
傅淮之喉结轻轻滚动,嗓音低沉,“这件事不简单,我已经交给霍明征处理,等着吧。”
江晚意眼帘磕开,英朗精致的脸呈现在眼前。
男人气质矜贵优雅,喉结耸动,一双深邃的眸子竟令人心安。
“蔡文凤死了,我不懂,她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江晚意开口,无力的嗓音细软,像只无助的猫儿。
以前傅淮之觉得,跟江晚意之间是各取所需。
面对她柔弱惹人怜爱的模样,他莫名有些烦躁。
心口微微揪着,伸手摸着他的脸,拇指轻微摩挲,“你应该庆幸,没有被泼硫酸。”
江晚意是庆幸,心情也是沉重的。
后面一直不说话,回到了别墅。
傅淮之想到她在警局受的惊吓,下了车,手心朝上伸过去。
江晚意明白他的意思,愣了几秒,把手放在他手心。
然后被握紧,手牵手一起进屋。
江晚意稍稍走在他后面,看着宽阔高大的背影,心里腾地燃起一股暖意。
心想:如果能和这个男人一直好下去,似乎,没什么不好。
看她在想事情,傅淮之低声问,“在想什么?”
被握着的手紧了紧。
江晚意声音轻软,说了句没事。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冲击力太大。
江晚意没胃口,说不吃饭傅淮之也没勉强。
她挣开手上楼,没了任何时候的风采恣意,“我上楼洗个澡。”
傅淮之收回手,在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打开弹出一根点上。
夹在修长的指间,吐出一口淡白色烟雾,萦绕在俊朗无双的脸庞上,视线一直跟着江晚意瘦弱的背影。
她忧伤、落寞、身上透出浓浓的无力。
直到身影拐过楼梯口,傅淮之收回视线,踱步回到客厅,把烟蒂丢进烟灰缸。
高助理从外面走进来,将手里的资料递过去。
“如无意外,宋家那边都已经收到了。”
傅淮之嗯了声,头也没抬,气息阴沉让人感到不安。
“蔡文凤的事查了?”
高助理欲言又止,“查了,可能不好处理。”
“跟周纯有关?”傅淮之面容冷冽,一点不感到意外。
高助理颔首,“蔡文凤和周小姐关系一直不错,在今天之前,他们见面了几回,蔡文凤的遗书明显也有问题,应该是被人利用了。”
傅淮之合上眼,揉了揉眉心,“她跟了我多久了?”
高助理开口便说,“七年了。”
傅淮之手掌甩了两下,“她总该分清主次,没有傅氏,她什么都不是。”
高助理会意,恭敬点下头,“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旦傅淮之容不下了,多少年都白搭。
……
傅淮之坐在床尾的沙发上,双腿交叠,手指放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江晚意洗完澡,穿了一条真丝睡裙。
香槟色,衬托的皮肤愈加白皙,身段曼妙妖娆性感,尤其脸上淡淡的落寞感,更添了几分保护欲。
傅淮之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江晚意眼底透着疲倦,还是乖巧走过去,声音轻柔地表示,“傅总,我有点累,可能陪不了你……”
腕部被捉住,轻轻一拉。
娇软身体跌在男人腿上坐着,纤细的腰肢软绵绵的被他大手掌控,柔弱无骨的身体靠在他胸膛。
傅淮之本来是没那想法的,呼吸骤然变得温热,吐在她修长的脖子上。
“在担心蔡文凤的事?”
江晚意如实点点头,“我没想到,她就这么死了。”
如果是因为那晚上,裙子被她扯破了算起,她心里自然而然认为是有责任的。
“不过是个愚蠢的人,做的愚蠢行为,跟你没关系。”傅淮之声音多了些许温度,哄道。
在傅淮之看来,没有任何人和事值得他花费精力。
这些年来,他不近女色,一个原因是没人能激起他的兴趣,而他对另一半有着苛刻的要求。
恰巧,江晚意令他激发了兴致,且一发不可收拾。
他这人不算长情,却图便利。
江晚意能满足他的,就不愿意再去浪费时间,再去了解一个女人,或者,再接受别的女人的身体。
所以哄一哄江晚意,更要省时省力一些。
江晚意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忽然变了态度,却也没单纯到认为,傅淮之喜欢自己。
她又说,“蔡文凤的遗书提到我,指控的那些更是无中生有,我没得罪过她,却没想到她那么痛恨我。”
傅淮之眸色晦暗。
靠近,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拉低,额头抵着低头,鼻子贴着鼻子,四目相对,气氛从压抑变得暧昧。
“你不信我?这件事我会派人处理,你只管休息几天。”傅淮之嗓音沙哑,透着浓浓的色气。
同时,另一只手探入睡裙往里摸索。
他懂得如何攻陷江晚意的敏感点,带动节奏。
两人呼吸变粗。
傅淮之滚烫的温度,顶住唐暖的柔软,后面忘我的吻在一起。
“傅总,我……”
江晚意推拒,但柔软的力气更像在引导他侵占。
傅淮之很喜欢吻她。
淡淡的体香混合着沐浴香,致命般的诱惑。
江晚意坐在他身上,两只脚蜷在沙发他的腿两侧,呼吸交织缠绕在一起,变得意乱情迷。
一顿强势的索吻后,变成了强势的索要。
过程中但也温柔,一点点被吃干抹净。
……
江晚意被傅淮之逗得短暂忘记了恐惧。
事后,累得趴在床上,白皙的手指放在傅淮之的腰上,无意识画圈圈。
傅淮之后背靠在床头,点了根烟夹在指缝之中。
淡白色的烟雾萦绕他脸庞,忽明忽暗,高贵中带着神秘。
“最近少点上网,不需要看网友都说些什么。”傅淮之脸上染上抹正经,仿佛刚才疯狂的那个男人不是他。
江晚意想到刚才的狂野,稍稍有些恍惚。
她收敛视线,软软嗯了声,“反正有你,还有公司,我不怕。”
傅淮之认识江晚意的时候,她一身高傲恣意,甚至有点目中无人。
但当初的江晚意,是江家的掌上明珠,受尽宠爱。
恣意明媚的她,并不任性,反而如星辰闪烁亮眼。
如今温柔乖巧的样子,不免令人心疼唏嘘。
傅淮之拧了眉心,捻灭手里的烟头,“以后有事尽管找高助理,也能随时给我打电话。”
江晚意觉得,傅淮之这个合作伙伴,简直不要太称职。
她永远不会认为,傅淮之会喜欢自己。
……
接连两天,网上都是对于江晚意的攻击。
内容大多是唾骂,说她仗着有后台,害死了蔡文凤,说她是杀人凶手。
江晚意一直待在别墅,哪儿也没去。
傅淮之限制她上网,也就不知道网上都骂成什么样了。
第三天的时候,霍明征发来微信,“还好吗?”
前三天,霍明征都没消息。
江晚意想到傅淮之把案子交给了他处理,回,“我没事,不过这几天请不了你吃饭了。”
“来日方长,放心,你不会有事。”霍明征再次发来。
虽然是文字,却能想象到他的神情语气。
江晚意又发了个谢谢过去,终结了聊天。
手机刚放下,客厅电视播报起了重大新闻。
傅以铭找嫩模被拍,宋家疑似大发雷霆,要取消两家婚约。
宋玉枝买醉,又被拍到喝醉大哭的视频。
网上铺天盖地的八卦新闻,热度一度改过了江晚意的。
同时,看到这则新闻的还有周纯。
周纯站在傅淮之面前,白色锻料搭配黑色短裙,身上透着知性美。
美得大气不艳俗,但仔细看,和江晚意还有几分相似。
周纯嗤笑,“不用猜都能知道,这应该是你淮之的手笔吧?为了江晚意,连自己侄子都能牺牲,她的命还真好啊。”
傅淮之双腿交叠,身体懒懒后靠意大利真皮沙发,手腕戴着名贵的手表,低调奢华。
眉眼之上几乎没有半点情绪,只是唇角轻微上扬,“你跟着我这七年,应该得到了不少东西。”
这是一句笃定的话。
周纯闻言,以为他还是顾念旧情的。
靠近两步,蹲在傅淮之面前,双眼直勾勾看着他,“原来你也记得,我们认识七年了,我还以为有了江晚意,你就把我们的曾经都给忘了。”
周纯对傅淮之的爱,骄傲又深藏。
外人都意外,傅淮之为她守身如玉。
其实只有她知道,傅淮之碰都没碰过她,所谓守身如玉的说法,也是她找人散发出去的罢了。
傅淮之眯起眸子,深邃淡漠甚至有几分冷情,“曾经?我们有过什么曾经?要说女人,我的女人应该目前只有江晚意。”
周纯心如刀割。
“周纯,你几次三番针对江晚意,做法越来越过分。”
傅淮之眼神变得冷隽锐利,夹带一股怒气,“你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