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们会意识不到？”
终于止住了鼻血，秦铭霄坐在了床尾。
“近些年来，锁灵局的表现的确很差，但又怎样，很容易就能把它铲除换新吗？”
“……”
空气沉默了两秒，气氛有点诡异。
江南侧目看着秦铭霄。
秦铭霄也看着江南。
蓦地，他缓缓地移开视线看着地面:“呃，确实挺容易的。”
江南:那你还说。
“失去方向与不知归途的羔羊若是没有人引导，那落在别人眼里就是块行走的肥肉。”
“如今锁灵局的名声口碑日渐式微，大多民众哪怕会想着去寻求警察的帮助，也不想去联系锁灵局。”
“就这样的状况，你感觉它还能撑多久？”
“不出二十，不，十年。不出十年它就会土崩瓦解。”秦铭霄平静讲述着，一字一句，都说在点子上。
江南垂目，“高层已经默认锁灵局现状了吗？”
“难道就这样，放任那些异兽到处出没在市区？引发暴乱与社会恐慌？”
“那当初创建锁灵局的意义又是什么？”
林昂听的云里雾里。
提取了两人话中的关键词，偷偷将手机拿出来查度娘。
“放任不管，那当然不会。”秦铭霄继续道：“十八年前的事儿，你知道吗？”
“？”
“不知道。”
他伸出手指向江南，随后，又指向自己：“十八年前，是我们出生的那一年。”
“被严格控制以及进行了全面封锁的sss级灵域撕裂，异兽倾巢而出。”
“以里面的至强异兽为要领，它们降临了各地。龙国元气大伤，前辈们死伤惨重，终身瘫痪，死无全尸，永远不能再成为灵者 。”
“一些小国不堪抵御，遭受了覆国之灾。”
“我们能在那一场战争之中出生，全凭运气，否则在娘胎里就死了。”
“无数孩子失去家庭，失去双亲，流落街头，偷摸抢盗，苟且偷生。”
十八年前，人族与异兽的战斗再次打响。
那时候秦铭霄刚出生，父母便投身去了战场，跟大多数灵者一样，死在其中。
继承了父母的高天赋，他从小便是双异能者。
护龙组的组长和副组长是秦父与秦母的战友，受托代养了他。
“在那不久之后，龙国休养生息好一段时间，怕留有余孽，便寻强者组建起来了护龙组。”
“天赋好的，也会送进去培养。”
毕竟他自己就是。
“可是没有多久，护龙组的压力越来越大，忙不过来市区的管辖，便创建了锁灵局。”
“刚开始，锁灵局的人员都是在护龙组里选人拨下去的。效果也确实不错，起码最初锁灵局的存在把市区所有大小事都包揽了。”
“高阶灵者死于战场，所剩无几。”
“伴随着安定，越来越多的低阶灵者跳了出来，开始涌入社会。”
“但现在跟之前不一样了。”
他手往口袋里伸，摸索了好一阵，发现自己烟没了。
“？”
他刚想问林昂，但恰巧这小子转了身背对着他，正细细解析度娘上的东西。
秦铭霄:“……”
我的大金砖，还没抽几根呢。
在便利店买的大重九被林昂扔垃圾桶里了，那自己这大金砖不会也……
林昂:怎么感觉后背有点凉凉的。
“哪里跟之前不一样？你说啊。”
“呃，大概就是锁灵局的执法者越来越懒，浑水摸鱼吧。”
“只能说，现在的人越来越烂了。”
秦铭霄刮了刮鼻子，“老师曾说，人最初都会带着自己的初心走下去，但随着时间的变化与成长，初心的本质便会发生改变。”
“亦正且亦邪。”
“就像人类，你能保证全是好人吗？”
“以及异兽，它真的全都是坏的吗？”
“还有现在的锁灵局，它建立的初衷是为了保护市民，但现在还是这样么？或许是，但不会完全是了。”
话至此，江南也明白了。
“你们是想要用现状来激励青少年的斗志？”
“算是吧。”秦铭霄没有否认。
“现在的年轻人，太弱。”
“说好听的，是摆烂躺平。说难听，就是混吃等死，无用的蛆虫与寄生虫。”
“前辈们牺牲换来的如今，不是让他们这般享受的，得让他们意识到，如果不想死于异兽或者有心人手中，就该好好修炼。”
“哪怕依旧很弱，那也是值得被尊重的。”
“在我的认知里，弱智可以被保护，但那种无用且没有任何前进思想的弱者就不该存在。”
“弱肉强食你真的以为是说着玩吗？真的以为有人会一直保护你吗？”
江南拿起床头柜的水喝了一口。
冰棍你真是好毒的一张嘴。
感觉能跟我二哥互喷个三天三夜。
“不过锁灵局很有可能融进去了异兽，这个你们要怎么处理？”
“处理？为什么要处理？”
“异兽融进去又怎样，就算是为了资料，重要的都在护龙组里。”
“让它们慢慢蹦跶吧，我还挺期待开了智商的异兽会做出什么事。”
此时，林昂已经查好了信息。
他兴冲冲地转过身，“我知道十八年前发生什么事儿了！”
江南和秦铭霄:“……”
好长的反射弧。
将林昂推出门，秦铭霄让他去买几份肠粉回来。
中午饭才吃一半他就被周宇打电话喊过来。
虽然说也不是很饿，但他现在有其他事。
“有件事问你。”
“嗯？”
“关于林昂的。”
“额…如果不方便也可以不说。”
“哟？”
江南有点意外，当即仰首歪脖道:“咋？看上我这老弟了？”
“不用问，纯情，好追，单身。”
“。。。”
“哈哈哈，不开玩笑了，你问吧。”
“他来自哪个地方？”
“或者他经历了什么，身后是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