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许大茂，给你透露个好消息。”吴玲娟上班第一天就直奔207室给许大茂报信。
    “啥好消息？是要给我加工资还是给我发个漂亮娘们？”
    “哎，许大茂，你这人就知道花花肠子，还娘们，手铐要不要！真的是。”
    吴玲娟脸变化是一瞬间的事，
    “许大茂，是好事情，听说厂里李主任提议提拔你担任行政副厂长，这就不是加工资了嘛？这算不算好消息，怎么样？这消息值一顿烤肉吧！”
    “烤你个头啊，你们郑勇军草原牛羊肉不够你吃还是怎么滴。天天就知道吃，吃，吃，你看看你那腰，都快看不见了。你知道女人不能没有腰，不然生活打水漂。对了，吴玲娟，你哪来的消息？”
    “这个保密。不过消息可靠。”
    许大茂一听，心里着急，神识一动，知道李怀德正在办公室呢。也不管吴玲娟在自己办公室，抓起桌上的香烟打火机就往三楼厂长办公室奔去。弄的吴玲娟一头雾水。
    “主任，新春好。”许大茂敲门进入了李怀德办公室。
    “呀，大茂，我还正要找你呢，坐，坐。”
    许大茂不等李怀德开口，直接问道，
    “主任，刚听说你要提拔我当副厂长？”
    “是啊，我就是因为这件事要和你先谈谈话呢，没想到你消息灵通，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许大茂赶紧分了香烟给李怀德，又主动去关了办公室的房门，拿暖瓶给李怀德续了水，
    “主任，这万万不可，大大不妥。”
    “呦，小许，人家听说升官，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咋还往外推呀。”
    许大茂才不愿意当什么劳什子副厂长呢，高处不胜寒，哪有宣传科科长来的自由，来的清闲呀。自己又不缺钱，也不想升官，成为焦点人物。
    “主任，我知道，你看重我，想让我给你分忧，我心里肯定一万个乐意，一万个开心。可是我不能因为我个人的升迁影响主任的地位。”
    “此话怎讲？”李怀德饶有兴趣的问道。
    “主任，其实厂里都知道，我许大茂是你李厂长，李主任的人，我也知道只有跟随李主任你的脚步，我在厂里才能如鱼得水。可是你提拔我容易被人诟病。你想想，一来，我原来老丈人是京都大资本家，现在去向不明，虽然我已经和娄家划清界限，但是事实总是存在的，不是我一句划清界限就能清除的。这是其一。其二，我作为主任你的人，大家有目共睹，我从普通工人到现在宣传科科长，都是主任你的提拔，才有我的今天。所以，我升不升职不影响我对主任你的忠诚，对咱红星厂的忠诚。
    其三，最主要的是当下我的水平还不胜任副厂长一职，主任不如主动提拔其他人，比如财务科科长，他作为厂里的钱袋子，大管家，才是对主任更重要的人物，主任你把他给收在自己手里，不就能更好的为咱钢厂服务了嘛。我这里，主任不需要多操心，我现在对宣传科一职很是满意，我也会更好的为咱厂里服务，为主任分忧的。以上几点，希望主任再考虑考虑。”
    李怀德还真的有点懵，他真没想到许大茂拒绝升职副厂长，还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通盘考虑问题。
    “小许，没想到你是这个考虑。哎，其实我一直看好你的，你也是高中生，宣传科科长也干了好多年了，还是有资历担任副厂长的。”
    “谢谢主任的信任。我还是这句话，只要主任在厂里根基越牢固，才能有我许大茂的好日子。主任，你考虑考虑我的建议，我不能因为我的个人升迁影响主任更远大的前途。如果有一天，主任升迁去了其他到位了，我还是很愿意主任带着我一起升迁。在厂里，我觉得主任还是维持我的现状可能更适合当下的局势。其实，主任你说，升迁涨工资，权力还大，谁不乐意嘛。对吧？”
    李怀德看许大茂说的真诚，“小许，这样，你先回去，你也再考虑下。我这边也权衡一下，全厂大会下个月才开呢。你明白我的意思？”
    “好的，主任，我表个态，我真心诚意的向主任说，最好是提拔其他更合适的同志。如果主任确实需要我许大茂顶上，我也会全力以赴，努力干好工作的。”
    许大茂也真是拼了，既不想当副厂长，又不想得罪李怀德，不能给脸不要脸不是。
    为了自己的清闲，现在态也表了，度也衡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有点不放心的回到办公室，关上门，直接给总厂李怀民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态度，希望李怀民也从侧面再说服一下李怀德，自己不适合干这个副厂长。
    打完电话后，才点了香烟，重新泡了茶，注意李怀德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呢。
    果然不到三分钟，李怀德办公室电话还是响起了，说的就是他的事情。电话讲了很久，许大茂都听得有些精神力不够了，才作罢。
    不管了，实在不行就干呗。副厂长嘛，有啥了不起的。当然最好就是维持现在的情况，自己窝在安全地带，不显山不露水的。
    中饭去了小食堂，和厨神何雨柱又拉了下家常，刷碗后回到207午休，披着棉大袍一觉睡到快下班。昨儿因为柳成龙的两件哥窑老物件兴奋了，和顾美芳活动太晚了，没怎么睡觉，刚才偷听李怀德的电话耗费了很多精神，睡过去了。
    回家晚饭还和顾美芳说起自己可能要升职的事情，顾美芳倒是不觉得啥不妥，自家男人能够在单位里地位越高，自家儿子，女儿，女婿日子更好过不是嘛。
    最后才听出许大茂不想升官，“为啥？当家的，副厂长工资不就变一百四五十了嘛，这么好的事情你还往外推呀。”
    “美芳，你不懂，副厂长目标太大，不利于我现在的身份。你也知道，我前妻就是资本家，那么大个厂，副厂长也就三位，这次调整一位副厂长，我如果上了，被人记恨了，有啥好处呀。工资一百多，我每月也就多了四五十，一年也才五六百，有那时间，我还不如到勇军那边拉点羊肉往其他单位一卖呢。实在是有些不合适。哎，有时候人也没办法，我自己不乐意还不行。真要这乌纱帽落在我头上，我也得接呀。但愿吧，不要给我这顶帽子。自由自在的混在宣传科，每天能早早回家管管孩子，陪陪媳妇，多惬意呀。我许大茂还真没有以厂为家的那种高尚品格，先把自己小日子过好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