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春带着兄弟在街上溜达时来到快活楼,见快活楼又门庭若市,姑娘们见了他就像风卷树叶,一齐的往屋里跑。
姑娘们这样做,似乎丢了余长春的面子,他也故意进快活楼来。边走边自言自语:“我倒要进去看看你们再往哪里跑。”
马大姐望着姑娘们跑进来,见余长春跟在后面,笑容满面的迎着出来:“余大队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她们怎么看见了我就像看见了鬼。”
马大姐望见余长春的脸色比上一次好看多了,略带笑意的调侃:“她们以为是你带人又来抓她们的,上一次是她们吓虚了胆,这一次看见了怎么不跑。她们都说中国人比日本人还坏,中国人抓,日本人放。余大队长,这叫: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余长春带着愧疚:“马大姐,我也是没办法。”
马大姐有些不乐的提醒:“什么没办法,就是拿别人的命多得奖金而已。像眯子一样奖金得多了不就死在日本人手里了吗。”
余长春还是推托:“大姐,我们也是身不由己,日本人要我们抓,我们就得抓。他们却来讨好卖乖。”
那笑全在马大姐脸上消失了,冷冷的回着:“他要你们抓,我们不是去了吗。是他们放出来的啊。这没有假吧。是你亲眼所见。”
余长春在想:虽然小野老奸叵滑,他还体恤下属,跟他干起来还有意思。回去后要兄弟们好好休息。他没有多说的转身走了,再一多说,那夹枪带棒的话语就更多了。
马大姐和姐妹们在后面笑着。话中带刺的大喊:“余大队长,别走那样急,走急了会闪了腰。”
余长春虽然没跑,却加快了步伐。带着兄弟们回到侦缉队部:“你们爱打牌的打牌,爱睡的就睡觉。”
一个队员问:“队长,今天怎么啦?让我们休息。”
余长春瓮声瓮气斥责:“要你休息就休息,少废话。”
有了大队长的这句话,队员们各行其是。
黑木时时刻刻没有忘记宋太太,一有空就来到小野处,见李世英也在。他在想:今天的机会怎么这样好。就说:“李桑也在啊。”
李世英装出一副笑脸解释:“司令长官,我帮夫人提东西来的。”
黑木问:“美智子,你把宋太太领到哪里去了?”
美智子的话语里带气愤的问:“你听谁说的,我领走了宋太太。”
黑木笼统的说:“宪兵。”
美智子问:“哪个宪兵,就是宪兵也有个名字吧。”
黑木沉默。
美智子逼问:“是不是池田队长。一个老太婆,你要她做什么?快活楼多的是年轻姑娘。”
黑木认为美智子贬低了他的人格,气得大声:“美智子……”
小野见黑木气愤,他暗自得意,那眼角眉梢自然就呈现了笑意。
黑木知道美智子的底气源于小野,他又正巧瞬间瞟着了这一景观,他郑重其事的提出警告:“小野阁下,我希望你端正 态度,这是关于帝国的成败问题,就不要在这里耍小聪明了。我想将军那里一定也会估计到有这样的情报。”
“我刚才开口说话了吗,黑木君,不要一时得志就目无他人,我希望你正确对待你的部下。我也是将军亲口委任的副参谋长,官职虽小,也是在司令进进出出的人。你这样无缘无故挑起事端,我想将军那一定也猜想得到。”小野没有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但他却带着一种不容反驳话语。
李世英望了小野一眼,又看着黑木怎样来回怼。
“她是一个重要犯,就那么轻易的放过吗。”黑木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现在他有权有势,在说不过对方时抬出了将军:“她在哪里?不然,我就上告将军,要将军来向你开口。”
美智子也是一个不服输的人,她大声:“你拿将军来吓我,将军我认得,他也是小野君的老师。他也只是一时失意,你来踩他一脚。说不定他也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黑木大声:“美智子,你怎么说这些生气的话呢?我什么时候踩小野君一脚。我不过就是要一个人。”
美智子也大声:“这个人在你来之前我已经把她放了。”
黑木说:“这个人那么重要,你们怎么把她给放了,她还在城里吧。”
美智子气愤的问:“你怎么知道这样清楚。”
黑木冷笑一声:“我是干什么的。”
美智子说:“我管你是干什么的,你不说出那告状的,就是将军来了。他会法办我吗?是不是池田。”
黑木这 才承认:“当然是他,不是他,哪一个士兵又敢说。”
美智子这才如实的说:“我把宋太太交给翻译官了。”
黑木转过身:“李桑,在你那里。”
李世英说:“司令官阁下,能不能放过那老太太,我就求求你放过她。”
“不行。”黑木走到电话机边摇动。说:“池田吗。你带几个士兵去李翻译的家把宋太太请到宪兵队。”
对方传出“嗨”的声音。
李世英听后就走。
黑木大喊:“回来,跟我一同去宪兵队。”
池田接到黑木的电话也只得奉命行事。来到李世英住宿,敲开门,来开门的是宋太太。
宋太太看见鬼子就打了一个冷战,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池田表面还是温和:“宋太太,您别怕,我们是来请您的。”
两个士兵上前押着要走。
池田大声:“放肆。让宋太太自己走。”
伤势刚刚好一点的宋太太,从容走了出来,望着太阳。
池田叮嘱:“宋太太,您好点走。”
宋太太冷冷的一声:“你们倭寇真是装得如此仁慈,佩服。”
李世英带着哭腔说:“伯母,孩儿无能。”转过来又求:“司令阁下,我再次求情放过我伯母。”
黑木厉声:“不行。必 须要她女儿来换。”
李世英说:“她女儿已经阵亡。”
宋太太大声:“世英,别求,大不了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