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老年龄大了。
让我帮他跑个腿儿,也很正常,毕竟我们这几年,已经积攒了深厚的友谊。
再加上最近这一段时间,纸扎杂店的生意,越来越不好了。
确切的说,是解封之后,这种东西哪里都有的卖。
甚至于某团、某多上面也能送货上门的。
我和宫老确实借着封控那段日子,挣了不少钱。
其实压根儿也不是因为我水彩的原因,只不过,就是因为防控期间,大家的选择余地比较窄罢了。
如今解控之后,真的是不太一样了。
我也得琢磨着其他的出路了,总不能一直跟着宫老,在这里死守着啊。
他还要每天坚持跟我五五开。
我也不好意思再拿这些钱呀。
而且说实话,我最近也跟着热门儿,学起了发视频,推销宫老的这些手工纸扎的东西。
只不过,不是限流,就是一些恶评。
都说我们做的不好看,不专业等等之类的。
粉丝也少得可怜,都说宇宙的尽头是直播,可是,我发现这句话,不能用在我们这种实打实的手艺人身上。
而且林雨这人,咳嗽好得也很快,我也不像以前那么膈应他了。
最重要的是,宫老待他还挺认真,也毕恭毕敬的。
这就让我更加的好奇了。
趁吃饭的时候,我才仔细看清楚了林雨这个人。
他是一个小板寸头,圆头圆脑的,个头也就1米7那样子。
一看,就是憨厚人。
乍一看,有我们刘村那个打烧饼的刘三的那种憨厚感。
不过他的额头山羊角不明显,整个发际线光滑圆润,一看,从小没有吃过苦,过得相当滋润。
可惜,他印堂偏低,山根也不突出,我一看这人,就是那种行动能力差,大脑思维也比较简单的类型。
再加上他还是一个塌鼻子,圆圆的大蒜鼻子头,整体看起来,除了憨厚,反应慢,还是那种干啥啥不行,做啥啥没耐心的脾气。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宫老为什么对他这么尊敬。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想到宫老说的相不独论的态度。
于是,我还刻意直视着林雨本人,仔细的观看了一下他的整个五官面相。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了一个异常,是因为他这个人的一对不贴脑皮的耳朵。
乍一看就像那种动画片里的精灵耳,耳背最上角,还略微带着尖角。
这种耳朵,美其名曰是精灵耳。
其实,在相术中,属于招风耳。
这种耳朵的人,都是脾气暴躁,性格任性,自控能力比较差的人。
但是,大部分这种耳朵的人都是俊男美女,多才多艺之人,才能长得出来的。
也是有利有弊。
不过,要说这种耳朵,最常见的,应该属在那鱼乐圈了。
这种我不再多说。
不过眼前长在这个憨头憨脑的林雨脸上,实在是让我没法解释。
和他这个大众脸,也有些不沾边儿。
不过这样连贯下来,我反而有了新的判断。
就是,此人因为身体发福影响了颜值,不过,他那种极少没有耐心的性格,反而让他做什么事儿,干什么活儿,都利利索索的。
把时间都缩短了。
其实,他应该性格,也跟我有些类似的 地方,都是那种急躁的脾气的。
果不其然,我看他这两天,他把宫老收拾院子,也是很利索的做家务。
刷碗,擦桌子也很勤快。
只不过就是容易留下点儿污渍,或者边边角角,剩下那么一点点的痕迹。
有时候扫完整个院子之后,就做了一个土堆的堆头,就不管了,就去干别的了。
这风一刮,干干净净的院子,下午又恢复到了凌乱的模样。
这天我又看到凌乱的院子,直接叹了口气。
宫老从身后,拍住了我说。
“怎么?要离开这里几天,有些伤春秋悲吗?”
我摇摇头说,“不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又没有地方可以去。”
宫老说,“你就没有打算出去上班儿的想法?”
我无奈说,“唉,这不是懒散惯了吗?也投了几家简历,效果都不太理想,我也没有工作经验…”
话没说完,宫老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再次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表情好像是在说,‘非常好,那你就直接帮我送这趟东西了,我心里就没有什么亏欠感了,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我其实无所谓的。
既然我答应帮他送了,也就当个跑腿儿,刚解封,就当游山玩水好了。
只不过,让我和林雨一路。
我实在是有些别扭。
同时也让我有那么一点点的挑剔,让我和他这种人在一起,待几天,我觉得宫老能受得了他,我不见得能受得了他。
其实,我打心眼儿里就不太喜欢林雨这个人,想到这里,我再犯难。
忽然,门店上,来了客人。
林雨对着我这边打招呼,我都没注意。
宫老看到了,对着他摆了摆手,回应他说,“我这就下去。”
我这才缓过神来,此刻宫老再次拍了我一下。
“好了,别瞎想了。”
“等他康复了,这两天你俩就启程,记得帮我把事儿办了。”
我点点头没有回应,此刻,宫老再次撇了我一眼说道。
“你该不会,对他有什么意见吧?”
“他可是我的老熟人了,这一路上你得和他多沟通呢。”
我勉为其难挤出个微笑。
宫老再次说道。
“你该不会是?又相他的面了吧?”
我瞪瞪的眼睛,瞅着宫老,觉得宫老早就看透我了。
宫老看我这肯定的眼神,立马伸出手指,刮了我鼻子一下。
“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分,别乱看了,你也没谱儿。”
“而且,更不能单个看哦。”
他说完这一句,还点破了我,当即我就皱着眉头,回忆着林雨这个人,到底哪里让宫老如此的重视?
看宫老下去了,我也跟他下去了。
来到1楼门店,来人竟然是刘三。
我好几天没见他,此刻他脸色,也灰头土脸的。
和之前从我们店经过的时候,一点儿也不一样了。
整个脸型也瘦了一圈。
头发也略微长了一些,此刻他的额头山羊角,我已经看不到了。
但是,他夫妻宫的位置却隐隐的发着黑紫色。
我知道他一定是夫妻感情出了问题了,而且还是大问题。
旁边挨着的就是官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这两天,很有可能要吃官司的。
我看着他在和宫老沟通了什么,还挑了几个纸糊的哭丧棒和纸扎花。
原来,他明天要祭祀他的父母啊。
宫老又额外多给了他一包纸钱。
最后,就收了他一份儿纸花的钱。
刘三还推辞着说,“别客气,别客气必须付钱。”
宫老却说,“不行啊,这种事情,咱们也分远近的,这封控期间,吃你不少烧饼了,这钱可不能要你的钱啊。”
刘三再次推让说。
“别呀,这行当,我懂的,可不能白拿呢,这说起来,也是烧给我父母,让他在下面通货用的,哪能不给您钱呀?”
刘三推辞宫老,宫老再次回应。
“行,行行,那我就收下了。”
接着宫老给他装了一包金元宝说。
“那咱们就这么着,钱都收了,这个东西就是求安慰的,再给你装上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