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二少爷不必送我,还请留步。”江宁说,打住思绪,朝魏公馆的后门走去。
这样可以避开花园里的宾客。
魏赢川亦步亦趋,“什么时候才能又见到你?”
“很快的,这个月底,32号,就可以见到我。”
“江三小姐,你真幽默。”
“是你太无聊,告辞。”
江宁走得头也不回。
可是突然传来一声枪响,听声音是从花园的方向传来的。
魏赢川拔腿就往花园跑,顾不上再纠缠江宁。
江宁照走不误。
可她的双腿控制不住地直打颤,心里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
陆景侯来了。
魏司长请了那么多客人,不可能不不请鼎鼎大名的陆督军。
而且,这里是新都。
新政权的核心所在。
一般人摸不到枪,摸得到枪的也不敢随意开枪。
但陆景侯不一样,手握新政权的整个第三军,整整十万兵马!
在新都开开枪对陆景侯来说,就跟放鞭炮似的。
“三小姐,军座在等你。”
副官出现了,貌似晓得江宁会从后门离开,一早就带人等着。
江宁稳住想要发慌的心绪问,“等我做什么?”
“三小姐跟我去,看看就晓得了。”
于是。
副官比着请的手势,带江宁返回魏家花园。
宾客们大气不敢出,纷纷垂低视线,一眼不敢乱看。
所有人都站着。
独独陆景侯一个人坐着,极度不耐烦地翘着二郎腿。
他穿着一身军装,带着军帽,垂肩而下的披风铺了一地森冷,黑色的皮手套放在一旁的桌上,压着一把杀气腾腾的勃朗宁。
四姨太倒在离陆景侯大约三米远的地上,大腿上挨了一记枪子,血流不止,把四姨太痛出了猪叫声,连连求饶。
“饶了我吧,陆长官,啊啊啊……”
“好痛……”
“陆长官,我不想死,不想死……”
“求求您饶了我吧……”
陆景侯理都不理,目光停在走来的江宁身上,对魏东来说:“魏司长,本座来晚了。”
魏东来战战兢兢回,“不晚不晚,没等军座就开宴,都是在下的不是。”
“你的病好多了?”
“是,是,多亏了江三小姐。”
“可你招待不周。”
“是…是……”
魏东来一脑袋冷汗。
在每站的每一位,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瞅出点猫腻来。
军座看向江三小姐的目光,强势而又霸道,完全就是在宣示所有权。
关键,江三小姐在厨房做宵夜的时候,军座就来了,没少听说今晚发生了些什么。
包括魏二少爷怎么灌江三小姐的酒。
砰!
又是一枪。
陆景侯快狠准地打断了四姨太的另一条腿。
四姨太惨叫着,当场痛晕过去。
现场众人,噤若寒蝉。
“魏司长。”
陆景侯再度掀启薄唇。
魏东来颤抖着连声答应,“在,在,在在在。”
“前线有位参谋亡阵,本座想让你家二公子去顶替三个月,你家二公子本也是军校毕业,你意下如何?”
“全全全…全凭军座做主。”
“那好,明日一早,本座便派人来送二公子去前线。”
“是,是。”
魏东来舍不得二儿子,前线很危险。
但是军座发了话,意思也很明确,没有现在就宰了他二儿子,已经是高抬贵手。
司长夫人也没反对,实在是不便多言。
“诸位,本座就先走一步了。”陆景侯说,戴回黑色的皮手套,收起枪走向江宁。
现场响起一片毕恭毕敬的声音,“军座慢走。”
江宁扭头就想跑掉。
这男人绝对不会白帮她出气。
她也不需要他帮,她自己已经处理好了。
可她的动作怎么也快不过他。
他上来就把她扛到肩上,才不管什么叫做众目睽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