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侯挡住去路,紧着嗓子眼问江宁,“你叫什么名字?”
这男人又在发疯?
江宁不想惹恼陆景侯,明天她就要结婚了,她像上坟一样来送喜帖,为的就是明天能够圆满顺利。
一旁的顾子瑞想质问陆景侯闹哪般。
江宁就往后拉了一下顾子瑞的手,她自己看向陆景侯,回答说:“我叫江宁。”
“不是这个名字,另一个。”
“我没有别的名字。”
“你有!顾子瑞刚才怎么叫你的??”
“那是我的小名。”
“叫什么?”
“袅袅。”
“了了?”
“不是,是袅袅城边柳,青青陌上桑的袅袅。”
陆景侯的双眼就开始充血,额头上就开始冒汗,压抑不住的狂喜占据了他所有的神思。
居然是她。
原来是她!
仔细看,她和他记忆里的那张娃娃脸,确有三分相似,难怪他会觉得她像小奶猫。
他在船上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也觉她给他的感觉格外不同。
他一直以为是她长得太漂亮的缘故。
此时此刻才霍然一醒。
她就是他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老天爷早就将她送到了他的身边。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带她去看看那批汗血宝马,就拽住了她的手,“跟我走。”
江宁立马就要把手抽回来,但是抽不动,被拽的太紧了。
而且这男人越来越激动,越来越亢奋。
那双充血的眼睛,直勾勾凝视着她,就像对待那条手绳一样痴狂。
她很害怕,越发不敢跟他走,也不能跟他走。
她的选择是顾子瑞,婚礼已经全都筹备妥当,只等吉时的到来。
“袅袅,别怕,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陆景侯说,倒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晓得她害怕,他就把她抱在怀里,往督军府的后院走去。
不可以。
不可以!
江宁炸毛了,挣扎反抗,厉声呵斥:
“陆景侯!你别发疯!马上放开我,放开!!”
陆景侯却越走越快。
砰!
顾子瑞开枪了,就是放在黑皮盒子里的那把勃朗宁。
子弹擦着陆景侯的肩膀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顾子瑞用枪指着陆景侯的背影说:“把袅袅还给我!”
他只说这一遍!
陆景侯充耳不闻,脚下照走不误。
顾子瑞便追着陆景侯不停开枪。
情况十分凶险。
子弹不长眼,不仅陆景侯有可能会被打中,江宁也极有可能。
还好陆景侯极为矫健,借助假山作为掩体,几个闪身就抱着江宁绕到后院。
专门用来养马的马房,就在后院里。
四匹战马和那匹汗血宝马,都经过严苛的训练,枪声频频响起,马儿们也不惊不躁。
那日在船上当替身的马夫,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就抄着一根棍子守在马房前,保护马儿们。
这些都是军座的宝贝,尤其是那匹汗血宝马。
陆景侯便让马夫把汗血宝马牵出来,套上马鞍。
他将江宁抱了上去,随后翻身上马,接过马夫递来的马鞭,疾喝一声,“驾!”
白色的汗血宝马嘶鸣着,高扬起前蹄,箭一样冲了出去。
陆景侯从另一个方向穿出花园,掠过开阔的草坪,眨眼的功夫就跑出了督军府。
顾子瑞追着开了几枪,都没有打中,然后就被李顺带人摁住了。
陆景侯锁视着前方,不断挥鞭催马。
一路上,行人和车辆纷纷避让,闻声看见陆景侯的那身打扮,就知道惹不起。
他那宽大的披风在风中咧咧作响,一身军装更是嚣张之极。
白色的汗血宝马在疾速奔跑中开始出汗,呈现出鲜红的颜色,如同血液一般,与主人交相辉映,傲视天下,飒踏经年。
江宁的脑子一阵一阵发懵,胸口一阵一阵狂跳。
不知道这男人要干嘛。
也不知道这男人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只知这男人痴狂的模样,她多看了几眼,就觉得有些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