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中。
漆爷撑开一把新崭崭的油纸伞,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也屁颠颠给江宁遮风挡雪。
秦秉乾随后走来,问江宁说:“把顾子瑞做了,还是扔牢里去?拐卖督军夫人抵债,少不得要把牢底坐穿。”
江宁选择了后者,“弄死他只会脏了手。”
“那好,我来安排。”
“谢谢乾老。”
“去我车里喝杯热果汁,我马上就来。”
“嗯。”
江宁便先走了,今天真的很冷,把她的心寒得透透的。
顾子瑞见状,就想把江宁拽住,但他还没爬起来,就被几名手下摁回了地上。
“你不准走,江宁!”
顾子瑞大吼大叫:“你不是爱我吗?那就帮我抵债啊!”
又说:“你都已经跟我走了,就不可能回到陆景侯的身边!”
“你给陆景和戴了绿帽子,他一定会打死你!”
“江宁!袅袅!!”
江宁本不想理会,但听见顾子瑞叫她袅袅,她觉得特恶心,就背着对顾子瑞说:“不要叫我袅袅,你和江家人一样,不配。”
“可你曾是我未婚妻啊!你原本就是属于我的!!”
“所以我被你骗去买了,还要帮你数钱??”
“这不应该吗?你是我的,你的一切也全都是我的,就该给我还债,这才叫夫妻之间的有难同当!”
“那你还是去牢里待着吧。”
“袅袅!!”
看见江宁越走越远,一猫身坐进秦秉乾的车里。
顾子瑞急红了眼,破口大骂:
“江宁!你个表子!!”
“陆景侯有权有势,你就瞧不上我,一脚把我踹了,去给陆景侯暖床!”
“你以为你有多金贵?你挣的那些钱难道就干净的吗?”
“还不是迎来送往,被人呼来唤去。”
“跟多少人睡过,你心里清楚!”
“陆景侯就是个捡破烂!”
“我顾子瑞,我……”
秦秉乾不耐地给了漆爷一个眼神。
还要让顾子瑞满嘴喷粪吗?
漆爷刚送江宁上车回来,连忙带头暴揍顾子瑞,不打死也要打残!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饶了我吧,漆…漆漆,漆爷……”
“啊啊啊……”
顾子瑞惨叫着,很快就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秦秉乾瞅着差不多了,便跺了一下拐杖示意停手,“阿漆。”
“在,在,乾老,您吩咐。”
“顾子瑞欠了你多少本金?”
“一共五万多。”
“给你凑个整,六万块,这笔钱会从陆督军那里出,我跟陆督军通过电话。依着我的意思,利息什么的就别算了,全当让陆督军知道有你这个人。”
“没问题,没问题,我这一张臭脸,能在您老面前露一露,这笔利息就不亏。”
“今天就回你的地盘上去,自会有人将六万块送到你手上。”
“是,是。”
漆爷毕恭毕敬地送秦秉乾上车,厚着脸皮把带来的名牌香烟,塞给秦秉乾的手下,然后站成一排,“陆夫人慢走,乾老慢走。”
随后,秦秉乾的手下,把半死不活 顾子瑞拖上另一辆车,直奔巡警局。
江宁这边,她好一会儿没说话。
秦秉乾捋捋白花花的胡子,就想开导江宁几句,说:“宁丫头,你的路还长,路上的风景又那么美,没必要为顾子瑞这种人坏了心情。”
江宁还是有些闷闷不乐,说:
“我阿爸,二姨娘,顾子瑞,他们仨一样一样。”
“理所应当的把宜新饭店当成他们的。”
“我就有点想不明白。”
“他们一个比一个蠢,盘算宜新饭店却一个比一个不要脸,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