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越听越觉悲凉,冷眼看着一张张贪婪的嘴脸,说:
“我只能姓江吗?不能姓温?温家人还没有死绝!”
“我阿婆和阿公还有舅舅,都在泰安府!”
“我会把他们全都请来,让他们知道这些年,你们是怎么对待温家女儿的!”
“我还会去审判厅告你们!”
江永福仗着有卖身契在手,“你去告啊!随便你告到哪里,都没有奴子霸占主家家财的理!”
还说:“温家不会把你们母女当一回事,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水!”
“而且本就是温家拿着指腹为婚,高攀我江家!”
“我江家祖上是御医,伺候过老佛爷。”
“温家是什么?祖祖辈辈都是做买卖的下九流!”
刘玉仙越哭越伤心,“我居然被做买卖的下九流,欺负了这么多年,夫人有嫁妆,我一直以夫人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张琴装得有模有样,忒善良,却忒毒,“三教九流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现在讲的是人人平等,男女平等,只是三小姐今非昔比,贵为督军夫人,我们高攀不起了。”
江宁听了这话,果断再烧一把火,“对,就是你们高攀不起!”
她还说:“我不但不会把宜新饭店交给你们,我还会断江家每月的花销钱。”
“我要让你们吃了上顿没下顿,让你们再也没钱大把大往外花。”
“再也买不了首饰,玩不了花天酒地,日嫖夜赌。”
“再也抽不上一口大烟!”
陆老太爷和陆老太太一听,这还了得!
没有大烟抽的日子,比死还难受!
两人就轮流怂恿江永福。
“永福!找状师,跟她们母女打官司!休了温淑慧,卖掉宜新饭店!不要给她们母女留活路!”
“霸占主家家财的奴子,天理不容!陆景侯要是仗着有权有势欺压我江家,就拿着卖身契约去新都城,告御状!!”
江宁冷笑加深,江家人已然入局。
卖身契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江家人盘剥她和姆妈的铁证!
她可以暂时撤退了,回去养精蓄锐,跟方律师商量商理接下来怎么诱敌深入。
但在走之前。
她再次朝天开了一枪,特嚣张地说:“别去告御状,陆城姓陆,你们要是想把天捅破,陆景侯一定赏你们枪子儿吃!”
她专门冷哼一声,踩着桀骜不驯的脚步走了。
听声音,江家人果然如她所料,各种不甘心不服气。
刘玉仙哭唧唧说:“三小姐吃了称坨铁了心,要霸占江家的家业,还要把我们赶进绝路。”
张琴大失所望般:“原来我一直看错了人,以为三小姐本性善良。”
陆老夫人气得声音都在颤抖,“永福!马上去把耀宗找回来,跟你一起打官司!给我告到底!”
陆老爷子又吼又叫,“来人,来人!我要立遗嘱,死也不把江家的家业留给那对狼心狗肺的母女!”
江永福鼻子嘲天地出着气,“我一定休了温淑慧!一定!她们母女什么也得不到!!这场官司打定了!!”
江宁走得头也不回,不怕江家人闹,就怕江家不闹。
但意料之外。
她刚从江家出来,就被江雪莉叫住了。
“三妹。”
江宁打量打量花枝招展的江雪莉,“干嘛?”
江雪莉羞答答说,“三妹,你肯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帮你劝劝阿爸,劝劝阿爷和奶,不跟你们打官司。”
“答应你什么?”
“我看见陆督军就在那边的车里,你带我去见陆督军,跟陆督军说你自愿做妾,自愿把嫡妻的位置让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