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揽了去邮局寄东西的活。
一共五箱东西,吃的用的玩的都有,现在不打仗了,花点邮费就能寄过去,不像之前那般困难。
从邮局出来。
温宁朝她家司机停车的地方走去,远远看见停在前面的一辆车,好端端地往后倒,却一屁股撞在她家车的大灯上。
对方司机先下车查看情况,她家司机跟着也下了车。
还好没伤着人。
可是对方司机跟她家司机吵了起来。
她快步走过去,就听见对方司机指责说:
“我在倒车,你还撞上来,瞎吗?”
“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车!”
“拿你一年吃饭钱的都赔不起!”
“马上叫人来处理,要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她家司机很老实,但也不是傻子,说:“是你倒车撞上来的,我的车都没有发动,怎么撞得了你?”
对方却倒打一耙,“我的车在前面,你的车在后面,不是你撞上的还能是什么?”
这时。
对方的车里下来一位年轻女子,估计二十岁左右,留着齐肩短发,戴着白色的珍珠耳环,身穿淡粉色的绣花旗袍,对襟盘扣的齐腰棉衣。
女子眉清目秀,落落大方,不知是哪家千金?
温宁仔仔细细看了又看。
陆城的名门千金也好,大家闺秀也罢,十有八九都来宜新饭店吃过饭,她见过不少,可视线里的这位怎么看都眼生。
女子对自家司机说:“把车开走,别在这里堵着,该怎么修就怎么修,没必要吵。”
然后女子就和司机上车走了。
温宁的司机看看撞坏的大灯,总不能就这么认了吧?就想追上去理论,但被温宁叫住了。
温宁听出那女子和司机是外地口音,车牌号也很熟。
就是魏赢川在药铺堵她时的那辆。
那女子极有可能是夏大小姐。
温宁让司机先去修车,她坐黄包车回宜新饭店。
很快。
她的司机回来了,气愤地说:“少东家,左大灯得换新的,另外还有些配件要维修,重新做漆,这是维修工事单。”
小汽车很贵,维修费用自是不便宜。
可是还有更气人的。
司机说:“我在金老板那边修车,对方看见了,也要过来修,要把所有的费用打到我们头上。”
对方的车更贵,修起来更不便宜。
司机补了句,“少东家,我们要是出了这笔钱,就是大冤种!看地上的雪痕就能看出来,是对方撞我们的,我们的车在原地就没动过。”
对方太不要脸了!
开得起那么贵的车,能买两辆少东家那样的,却一个子不赔,还倒打一耙!
温宁却淡定极了,去账房支了一笔足够的钱给司机,说:“把我们的车修好,对方的修理费用也一起付了。”
“少东家,这,这……”
“你只管办这件事,别的我来处理,车什么时候能修好?”
“最快也要一个礼拜,大灯没有现货,最快一批汽配件几天后才能到。”
好吧。
没车用不方便,但也不是不能克服。
温宁把钱交给司机,就等着魏赢川打电话过来。
对方司机不认得她的车,但修车行的金老板认得,这事儿要不了多久,就会传进魏赢川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