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殷勤又积极,就像摇头摆尾的狗子,“陆督军,您吩咐,下官给您当牛做马,也要帮您把棘手的事给摆平了。”
“说来其实也是一件小事。”
陆景侯故意低调低调。
电话那端却严阵以待,“陆督军,您的事就没有小事。”
“本座想查一个船员的死因。”
“哦?这可是人命案!船员风里来浪里去地讨生活,挣的全是血汗钱,下官绝不能让他们枉死。”
“那本座等你的好消息。”
“是,是是是,下官马上派人去查。”
电话那端觉悟拉满,说:
“下官手底下的那帮兔崽子,闲的忒久了。”
“那些跑船的,却除夕都还在干活。”
“下官一想心里就过不意去,定为那些苦命人主持公道!”
陆景侯补了句,“那就这样,明儿一早李副官会跟你联系。”
“好的好的。”
然后陆景侯就把电话挂断了。
温宁无了个大语,“周处长也太积极了。”
“他心里不踏实。”陆景侯说,摆回托着腮帮子的姿势。
“为什么?”
“因为魏赢川。”
“这又是怎么回事?”
“魏赢川有了自己的情报组,可以越过周孝礼,直接与上面对接。”
陆景侯还说:“指不定哪一天,上面就会把魏赢川的情报组,和周孝礼的办事处,并到一起。”
“周孝礼不想屈居人下,就得指着我,帮他说上几句话。”
“自然对我言听计从,有求必应。”
温宁翻起鄙视的小白眼,“你们这些当官的就这样,官官相护。”
“要不然呢?我陆景侯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别人不敢干的事,他敢。
别人不愿意做的事,他愿意。
所以他爬到了如今的位置,大权在握。
但凡有他想做的事,他都能去做,就像那时她不愿和他结婚,他也可以强行把她娶了。
权利属实是个好东西。
第二天下午。
周孝礼就来了督军府,带着一车礼物给陆景侯拜年,汇报调查结果。
汪,汪汪汪!
方烁送的哈巴狗,冲着周孝礼叫。
周孝礼却眉开眼笑,伸手去摸,“好乖的小狗狗。”
哈巴狗啊呜一口咬在周孝礼的手背上,咬出两牙洞,当场就见了红。
周孝礼疼得龇牙咧嘴,也夸哈巴狗是好狗,“这么小就晓得看家护院,好狗啊好狗!”
还夸,“这狗养的真漂亮!胖乎乎的,虎头虎脑。”
“我都看馋了,想把这个小东西抱回去喂两天。”
“啧啧啧,好狗好狗,眼睛又黑又亮,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
霍君华爱搭不理地撇给周孝礼一瓶消毒药水,把哈巴狗抱走了。
周孝礼抹着药水,嘴里都还在夸。
温宁下楼看见,心说权利果然是好东西,督军府养的狗都是人见人爱的宝贝。
这要换成被流浪狗咬了一口,只怕是恨不能把流浪狗炖了。
陆景侯随后也下楼来。
周孝礼双手献上礼单,各种古玩玉器,名烟名酒,然后才开始汇报说:
“近十年,死于寄生虫病的船员就一个。”
“下官查到了, 叫做刘大成的。”
“与李副官说的相符,和廖晓芸是朋友。”
“那次一起吃鱼生的,还有另外两位船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