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年,死于寄生虫病的船员就刘大成一人,刘大成这么倒霉?”温宁问。
王金花侧开脸,回避温宁质疑的目光,说:“不是刘大成倒霉,是廖晓芸害的。”
又说:“他廖晓芸男不男女不女,对刘大成生出了那种心思。”
“看见刘大成对我好,他心里面就不痛快。”
“他还想跟刘大成私奔。”
“要不是刘大成离不开我,早就死在他廖晓芸手里了。”
廖晓芸越听越气,悲从中来,又喷了口疾血。
“师傅!”
“班主!”
戏班里的二三十号人都围了上来。
唤作十七红的男徒弟,十四五岁,抹着眼泪说:“陆长官,陆夫人,我师父说的都是真的。”
还说:“王金花就是个骑在男人身上找男人的娼妇。”
“她三番四次找我师父要钱,每每都会勾银我师父,我看见过好几次。”
“我师父一直很自责,便一直都给王金花钱。”
“但我师父没有沾染过王金花。”
“我都睡在师父门外,师父外出也都带着我。”
“我可以为师父做证。”
众人护着廖晓芸,把这些年王金花死缠烂打,一次又一次来要钱的事,桩桩件件,翻出来说了个清清楚楚。
周孝礼放了一包金首饰在陆景侯面前,说:“这都是抓到王金花后,从王金花身上扒下来的。”
还说:“王金花现在的相好,就是一拉黄包车的夫人,长得魁梧,穷得叮当响。”
“她自己也没个营生。”
“这些就都是她拿着廖生先给的钱,自己买的。”
温宁细细看了看金首饰,镯子、项链、戒指,还有簪子、坠子、金镶玉的玉佩,样样都有。
不知道还以为抢劫了哪家阔太太。
反观廖晓芸和戏班里的众人,朴实无华,廖晓芸身上的长衫已是洗得有些泛白。
她目光所及之处,也就廖晓芸喝茶的那把壶,能值几个钱。
但也算不上名贵。
“王金花,我最后问你一遍,刘大成到底是怎么死的?”周孝礼说,接过手下递来的鞭子。
王金花又是一哆嗦,但坚持说:“吃鱼生吃死的。”
周孝礼立马抡起鞭子就抽,抽得王金花满地打滚。
“啊…官爷,别打了,别打了……”王金花连哭带喊,“我没有害过刘大成,顶多就是给刘大成戴了绿帽子,我,我…啊啊啊啊啊……”
周孝礼越抽越狠,抽累了就换手下接着抽。
王金花哭嚎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看就要晕死过去。
温宁说了一句,“王金花,你真要死了,在下面见到刘大成,不知道他会不会放过你?”
王金花的眼睛霍然一睁,吓得朝桌子底下滚,惊慌失措地念叨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刘大成的鬼魂就在你背后。”
天色有些昏暗。
温宁低着嗓子一说,就觉阴森森的。
王金花惨白着脸色,立马从桌子底下滚出来。
“刘大成来了,他来了!”
温宁突然加重嗓音,好似害怕极了,往陆景侯身后躲,又说了句,“就在你王金花的身后,有鬼,有鬼!”
王金花吓得啊一声惨叫,嘴里就说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