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川,把你心里想不明白的,全都在这里好好想想。”龚定军说,锁上绝密审讯室的门,关魏赢川禁闭。
魏赢川看向潮湿的石墙,幽幽一笑。
关就关。
他不在乎。
他什么也做不了,但不代表陆景侯能活着回来。
局座想要大烟生意,可以暗杀夏新远,但绝不会跟杨家翻脸。
那么,夏新远垂死挣扎,必然会使出全力,给陆景侯致命一击,搏一个同归于尽。
他等着瞧好了。
——
温宁这边。
她度过了漫长的一夜,龚菲儿和方烁一前一后来了电话,也没有陆景侯的消息。
她男人就像蒸发了,确定他去了南边,去找夏新远的麻烦,但没有具体的行踪,南边的秘密联络站,全没有收到陆景侯的专用暗号。
还好的是。
那窝假土匪被端了个干干净净,消息全面封锁住了。
夏新远到现在都没有察觉。
只是……
家里肯定瞒不住。
吃午饭的时候,姆妈,舅舅,霍姐姐都在。
她便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温淑慧好半天没能咽下嘴里的饭菜。
温业鹏越来越坐不住,说:“我想回南边,南边我比景侯熟。”
还说:“我认识一些朋友,说不定能帮上忙。”
“我跟我原来工作的商行,也还有联系。”
“我回去一趟,八成能将景侯藏在货箱里,带出关口。”
但霍君华说:“二爷,拉倒吧,你好不容易才来了我们这边,这又回南边去,就是明着告诉夏新远有事,有大事。”
“那我还能做什么?”
“等着。”
这话是温宁说的。
她给舅舅夹了一块清炒莲藕,舅舅喜欢吃,“我们都得等着,将这件事交给局座处理。”
她很认真,接着往下说:“我算计魏赢川拿到录音,正是想到局座比我们任何人,都希望景侯能够活着回来。”
“我也相信景侯,他不会做完全没有把握的事。”
“而且景侯一定衡量过,有没有必要暗杀夏新远。”
“如果有,我支持他。”
“如果没有,他不会去做。”
“他又不是傻子,他比猴子都还精。”
霍君华听笑了,很佩服的那种,“夫人,你比我小那么多岁,心态却比我想象中还要好,还要老成。”
还说:“乍然一听军座跑去暗杀夏新远,我汗毛都竖起来。”
“但听夫人你说完,汗毛又都伏贴了。”
“我们现在,属实应该稳住。”
“我们稳住了,慌的就是站在我们对立面的那些人。”
温淑慧继续吃饭,简短说了两句。
第一句,“做好我们能做的。”
第二句,“做好我们该做的。”
温业鹏侧开脸揉了揉眼睛,揉去眼眶里的悲愤泪意,说:
“姐,我想给温家人报仇,不让温家人死得不明不白。”
“但我现在更希望景侯能平平安安回来。”
“生离死别太痛苦。”
“我不愿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在我们温家。”
温淑慧便也给温业鹏夹了一块清炒莲藕,“会好起来,一切的一切。”
“嗯,嗯!”
化悲愤为食量。
温业鹏吃掉清炒莲藕,大口吃饭,一连炫了三大碗。
霍君华就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