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还说:“怀着孩子有胎运,我这段时间搓麻将,赢了好多钱,你回来,我请你吃饭。”
陆景侯乐得又开始傻笑,“好,好,我要吃青柳巷巷口那家的炖品。”
温宁也想吃,“那家铺子不大,但专门做炖品,不输我们这些大饭店炖出来的。”
“我还想吃金陵长街那家的大肉包子。”
“行,我请。”
“还有电影院左边拐角处的烤羊肉串。”
“没问题。”
“还有老广场北边的煎豆腐,还有,还有……”
温宁打住陆景侯的话,“等等,不忙说,我问你,你好些年不在陆城,怎么这般熟悉这些好吃的?”
陆景侯深情款款,“因为你在我心里。”
又说:“跟你结婚前,我特意让李顺把陆城的好吃的,摸了一遍。”
“想着你开饭店,我们也会有出去吃的时候。”
“可得把好吃的摸熟了,才能你一说,我就晓得在哪。”
“接上得你的话,跟你有共同语言。”
“我也才能往你心里钻。”
“袅袅,我爱你,很爱很爱。”
温宁的眼眶就又湿润了。
但她正想说什么时候,听见电话里传来枪声,离得特别近。
“景侯!”
她心惊肉跳。
“我没事,我没有中枪,不是冲我来的,袅袅,在家等着我,我一定回来。”陆景侯说,千般不舍也不得不挂断电话。
大营里冒了几个细作出来,警卫营在追杀。
确实不是冲他。
但他不能暴露,只好匆匆放下电话,离开某团座的营帐,装作刚送完宵夜,跟别的打杂的一起,抱头蹲在不起眼的边边上。
他脸上伪装过,点了麻子,贴了胡子,戴着一顶洗得发白的布帽,还有一截假辫子,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脚上的布鞋糊了一层厚厚的泥。
他跟夏新远打了好几年的仗,但在夏新远的大营里,并不是谁都能一眼认出他陆景侯。
就像他手里的兵,也不是个个都见过夏新远本尊。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
一共四名细作,打死了仨,还有一个不见了。
警卫营的营长,带人朝这边找过来,指着陆景侯等人,问:“这些都是什么人?”
跟在一旁的舔狗手下说:“都是下等人,头儿,我们去那边再看看,就回去歇着,大半夜的,别累着您了。”
不料。
警卫营长一巴掌呼在舔狗脸上,“大帅明天不来大营,后天也得来,营里有个细作不见了,你让老子怎么跟大帅交待?”
舔狗被打得嗷嗷叫了两声,脸上却在笑着,“是,是是是,头儿您打得对,是属下懈怠了。”
“马上给老子,把他们几个挨个搜一遍!”
“是,是。”
舔狗带上几十名警卫,把陆景侯他们围起来,一个一个搜身,确认身份。
陆景侯挤在中间,很快就会轮到他被搜身,万一暴露了……
某团座从营帐里走出来,他早就投靠了陆督军,便给陆督军掩护掩护,不耐烦地对警卫营长说:“滚一边搜去,别吵着本座处理军务。”
又说:“送宵夜的那个,给本座滚进来,把宵夜端回去重做,放那么多胡椒,想辣死本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