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秉乾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头发被雨水淋湿了,也只是接过佣人递来的毛巾,胡乱擦了擦,说:
“道上不满陆督军掐死陆城的大烟生意。”
“我本想从中调和,没了大烟生意还可以做别的,正好洗干净我们的手,给后人多留下些干净钱。
“陆督军也是用心良苦。”
“可是全不听我的,我说的再多也油盐不进,一口咬死别生意没有大烟来钱快。”
“虽然倒卖军火也赚钱,但这买卖迟早掉脑袋。”
“道上就把二爷扣了,没有为难二爷,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想让二爷帮忙跟陆督军说个情,不要把大烟生意掐死,多少留一口。”
秦秉乾还说:“二爷不答应,说这事他管不了。”
“道上就不放二爷走,也不让二爷打电话。”
“除非是给陆督军打电话,通融通融。”
“二爷现在在福运烟馆,得想个法子,让那几个混小子把二爷放了。”
但秦秉乾没有主意,强行放人必然会结下梁子,好说歹说又说不听,真要闹翻脸了,道上起了冲突,事情更加不好收拾。
温淑慧想去接温业鹏,说:“我走一趟,生意上的事不外乎就是钱的事,我可以拿一笔钱出来,当作不能再做大烟生意的补偿。”
温淑慧在心头合计了一下能拿出来的钱,“三十万,够了吗?”
秦秉乾无奈摇头,“眼下肯定是够了,但这事起了头就很难收尾,那几个小子以后手头紧,就会来要钱。”
就像惯小孩子,惯了一回就会有二回,回回都惯,便没完没了,变本加厉。
温宁也不赞成。
拿三十万填出来无底洞,姆妈手里的钱又不大风刮来的。
她琢磨了一会,“乾老,您刚才提到的那几个小子是谁?都是您的手下吗?”
“不是。”
秦秉乾说:“那几个子各有帮派,虽然是我看着在道上一点一点混出来的,但都不在我手下。”
又说:“前些年,那几个小子,经常合伙找我麻烦。”
“不是抢地盘,就是发财发到我的地盘上来了。”
“我收拾过他们,给过他们教训,让他们吃过大亏。”
“但那几个小子始终不服气。”
“宁丫头,你和陆督军结婚的时候,陆督军送了我一份伴手礼。”
“将陆城的黑帮地盘重新划分了一遍。”
“那几个小子才安静了一段时间。”
“现下因为大烟的事,没有财路,就打起了二爷的主意。”
“我限他们今晚十二点之前把二爷放了,要不然我让人踏平他们的地盘。”
“但我瞅着那几个小子,半点不带怕。”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命一条,大不了十几年后又出来混。”
如此这般。
温宁安安温淑慧的心,然后对秦秉乾说:“乾老,麻烦您老人家带我去见他们。”
“你有办法让他们放人?”
“嗯。”
“什么办法?”
“他们扣着我舅舅不放,又不敢为难我舅舅,说明他们心里有所忌惮。”
温宁摸摸肚子,“既然如此,用他们心里面的忌惮,反过来拿捏他们,这事儿就很容易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