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好几天过去。
陆景侯才出现在陆公馆里。
霍君华气咻咻的,掏出手术刀就要跟陆景侯干架。
陆景侯很是疲惫,走了几招,缴过手术刀,就把霍君华往外扔,“我没工夫跟你闹,困得要死。”
“我男人呢?”
“不知道。”
“那天是你和我男人一起离开事务所的!”
“是又怎样?我和方烁喝了点酒,吃了顿饭,就各走各的了。”
“你把我男人拐跑了,就该你把我男人还回来!”
“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不管!你就是要把方烁还给我!”
陆景侯简直不想再搭理,便把霍君华拂一边去,打着哈欠上楼睡觉。
霍君华拔腿就往楼上追,不知从哪又掏了把手术刀出来。
“霍军医。”
方烁的声音。
霍君华回头一看,看见方烁走进陆公馆的大客厅,微微笑着,“我们出去走走。”
好啊!
霍君华哒哒朝方烁跑,手里的手术刀不见了。
陆公馆外面的林荫道,宽阔整洁,安静清幽,行人很少很少。
方烁一边走一边开诚布公,将他的打算全都告诉了霍君华,也已经订好了船票。
霍君华听得眼眶越来越红,忍不住问,“不至于躲我躲到国外去吧?”
方烁说:“我早就有进修的打算。”
还说:“这个世道太乱了,军阀割据,盘根错节,但终有一天必定会统一。”
“而治国需要立法,立法需要先将律法完善。”
“我能做的就是多去深造,多去借鉴。”
“以律师的身份,以一颗赤子之心。”
“为完善律法献出一份力量。”
霍君华一百个不乐意,“你就是为了躲着我才出国的,晓得我不能出远门,夫人还有两三个月就要生小宝宝了。”
还说:“你和军座是朋友,不留下来喝满月酒吗?”
“方烁,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方烁举手发誓,“我并不讨厌你,真的,但也不是景侯对待我嫂子那样,霍军医,你心里其实全都明白,只是追不到我的那口气,你一直咽不下去。”
“哼!”
霍君华气冲冲走前面,说:“喜欢我的人能从这里排到陆城,我一个没瞧上,只瞧上了你。”
又说:“我不会傻不啦叽等着你回来。”
“要是有合适的,重新被我瞧上了。”
“我一定把你忘得干干净净。”
方烁说:“随缘就好,我未必是那个跟你一生相伴的人。”
“不是最好,要不然我天天欺负你,定要出口气。”
哼!
霍君凶巴巴的,越走越快,撇下方烁一大截,又霍然转身,跑回来抱紧方烁,说:
“你不可以这么坦诚,而又这么潇洒。”
“我会更喜欢你,而又想要恨你。”
“方烁,你最好别带女人回来,要不然我怕我会打死你。”
说到最后。
霍君华抱着方烁哭了很久很久。
方烁就这样站着,静静望着远方,眼神曾复杂过,又了无痕迹地恢复清澈。
当晚。
方烁就坐船走了,带着四名陆景侯安排的特工,国外那边也已经安排好人接应。
霍君华打死也不去送送方烁,赌气般老死不相往来,却躲在码头远外的角落里,一遍又一遍抹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