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新饭店大门紧闭,不似往日食客满座,所有的窗帘都垂了下来,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况,听起来里面静悄悄的,好似一早收到消息,里面的人全吓跑了。
夏行之派来的手下,一不做二不休,这就带头砸门。
不曾想。
宜新饭店的大门从里面打开来。
陆景侯孤身一人,拖着一把餐椅,在众人或惊讶或愤怒或惧怕的目光,坐在宜新饭店的大门中间,不动如山。
现场就这样安静了好几秒。
李顺从里面拖了一箱从江耀宗住处搜出来的大烟和钞票,说:“这些脏东西,入不了我们军座的眼。”
又说:“你们要是有谁稀罕,现在就来拿去。”
“实话告诉你们,这些脏东西来历不明,有命拿,不一定有命用。”
“军座绝对不会在禁烟的事上退让半步。”
“至于究竟是谁在买卖大烟,发不义之财。”
“天知地知。”
“终有一天你们也会知!”
这番话,李顺说得字字铿锵有力。
人群里便有人为陆景侯和宜新饭店发声,说:
“大家不要冲动!”
“我听说是江耀宗弄了个烟馆,温少东家和江家,早就脱离的关系。”
“对,温少东家和江耀宗不是一伙的!”
“陆督军当年为了陆城,豁出去了他自己的性命,现下又怎么让大烟来祸害我们?”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但有江耀宗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
“误会个屁!!”
江耀宗有板有眼地说:“陆景侯抓我去游街,就是想利用我遮掩他买卖大烟的事实!”
又说:“要不是他在赚这种钱,我上哪拿胆子跟着分一杯羹?”
“我手头上的大烟,都是我南边的朋友买给我的。”
“他陆景侯就容不下我,要把我办了!”
“你们别再上陆景侯的当,这些帮他说话的,都是他的狗腿!”
“宜新饭店里不晓得藏了多少大烟,不信你们就去找。”
“绝对比拿出来的这一箱多!”
“他陆景侯拿这一箱出来,就是是唬弄你们的!”
“欺你们都还不知道,宜新饭店早就成了陆城最大的大烟窝!!”
本就愤怒的人群,听江耀宗说完,就又开始涌向宜新饭店,夏行之的手下不断煽风点火,烈火烹油。
整个路口全都是人,一眼望去,乌压压一片。
但,谁也没敢率先踩上宜新饭店的台阶,随着陆景侯起身的动作,人群反而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退。
“江耀宗。”
陆景侯居高临下,垂视着张牙舞爪的江耀宗说:“不要再叫唤了,说的好听些你是一颗棋子,难听些你是一条狗。”
又说:“本座都不屑要你狗命,脏了本座的手。”
“但是,你还要为你的主子,在本座面前乱咬,本座就把你的牙,一颗一颗拔下来。”
“然后再会割了你的舌头,扒了你的狗皮。”
“教你怎么当人。”
江耀宗以为背靠夏行之,便挺直腰板说:“你敢动我吗?我承认就是一条狗,可老话说得好,打狗得看主人!”
又说:“你有能耐现在就动我试试。”
“我还真想看看,你陆景侯还能耍得出啥花样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你陆景侯不也是为了钱吗?跟你的顶头上司一起卖大烟。”
“你以为你就干干净净了??”